1
我是青衣,
把裙裾藏于你的小仓库,
只剩下一双水袖决绝委婉地在稻田里飞舞,
只有吴刚懂得我的四重奏忍受过的街角。
最好的她坚定的要去那个我曾经向往的城市,
我的心中曾经装过她四季的裙影,
现代的蝴蝶结是如何回到唐朝能显得丰腴?
我见得她镇定的眼睛,
丹凤眼,华山鼻,
能讲出填满华清池的故事。
画面是记忆中的某一刻,
像十字架钉住我幼小的手脚,
让我走入一条去天堂的地下隧道,
很黑,可是通向佛祖的掌纹。
如今渴望一台永动机,
把我的血液输回有你的时日和空出的房间,
我在无边的大路上一直走,请原谅我不会再回来。
向前走,不害怕,只要你望着我,哪怕在荒烟的街道上。
2
水瓶座悬于窗口,孩子记住它的形状,头发长成向日葵的兄弟,
在四月的地头把玩剩余的种子,偷偷的放在树洞中,那是跳房子的规矩。
大一丁点的时候,铅笔是裁判,画出所有藏入地窖的马铃薯。
松树还要在树洞里奔跑,教鞭打红了七岁孩子手心的贪玩,
在那格子里奔跑如迷宫,
从一堵墙上越过的青春,树低过了墙头的春天,
初生的桃子羞涩得如同吃了蜡,阳光在青蛙的脊背上集中全部的思考。
童年的奔跑是防水布,彩虹是耗子的燃烧,
转了身,和冻土告别。
石头是游戏者的裁判,没有装备的躲猫猫,
大雨穿过满地的金黄时刻,大树请假去生产甜蜜的魔法。
当雪粉盖过地里的兔子的足印,父亲的手中就沾满了孩子的笑声。
月光下,孩子成了守夜的老榆树,想着毛毛虫到来的嫩绿。
3
小蝌蚪缓缓滑行的水草中,灼热的退让是季节的表达,
驴子的脚步是夏天愚蠢的呼喊,
永不绝种的野菜躺在玉米地里打哈欠,
生了孩子的老母狗懒懒的晒太阳,
烤焦的时光在蚂蚁的脚下,
奶奶的藏青色头巾包不住的孤单,
嘴唇上挂着的苹果屑,
对着西北风撒谎,
悬崖上没有名字。
浑身赤裸的青蛙上了三角架,
童年掩不住的迷迭香,
学会杏的发音在五月的齿间,
不认识爱情,只见一窝燕子被大马蜂蛰伤,
你在院子里寻找北斗星,
蝴蝶是黑暗中等待蜕变的毛毛虫,
没有学会悲伤以前就深谙眼泪的疼,
外婆口袋里的零食,
背上的铃铛响彻了河岸。
被剪短的头发下面有不会说话时的伤疤,
落日在爷爷清扫干净的院子里奔跑,
死亡在黄昏后的火把下面哭泣,
一个脸的轮廓被黎明点着,
远走他乡是唯一的答案。
4
黄土掩不住一次考试的成绩,
总是有雨滴顺着脸滑向轻快的脚丫,
在土窑中避雨的正午如一群黑鹰失事的现场,
渴望一个人的行走,
像一阵清凉的风刮过。
在警告声中,碗筷是我唯一坚硬的乐器。
喇叭花的浮动永远不比泡泡草动听。
春天原来是中枯萎的过程。
还没有学会写日记的焦虑灼伤了向日葵的金黄。
河水是一夜的噩梦,方块字可以垒成城墙。
奖状是田里的雨水,浸湿了皮肤。
珠算是一首陌生的童谣,
兔子奔跑出一首虚构的诗。
天空在我的头发上扯断,
虱子爬过倔强的睡眠,
不听话的棉袄被一场大火点着,
和童年在一所暗房子里过家家,
洁白的云彩是我唯一的观众,
季节像石子落入水中,
不说一句话。
麻雀零落的羽毛是小猫的伙伴,
彩虹告诉它们每片树叶都不说话,
阳光是它们的毛毯,里面躺着未蜕皮的土豆,
很长的时间没有再刮风。
苍蝇叮醒了沉睡中的家禽,
核桃树只长了叶子没有结果,
蜘蛛是屋檐旁的旅行者,
玻璃球是交警的红绿灯。
梦割碎了梦中等待的路人,
没有脉动。
------------------------ 是谁说的要把白天当成黑夜去麻醉自己的眼泪。
是谁说的孤单的孩子最会害怕夜的黑和给自私的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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