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烟灰缸里的咖啡,乳白色的灯光,原来只是早上。
生病的前夜,适合写诗和无病呻吟。
万晓利一直在唱,吉他,木吉他,他不会喜欢电音的吧?
穿越历史在一条小巷上。
名流最后也只能流下名,名宅却不再是宅。
大门只是象征,那些旧老的门挂了灯笼式样的饮料桶,是漏灯还是雨漏?
一位新识的朋友带路,依稀听到一些身份,一些名字,警察厅或者是兄弟两个怎样,何如之类。
时间没有忘了他们的名字,我却不曾记得过。
INDIE FOLK的音乐加上偶像滥制的电音轮流在耳朵里流淌,那巷子不够长,
名曰兰井。
和“蓝”有关或者读音相近的字眼,在我的词典里是王者。
仰目在伞沿附近,测量某一院墙的高度,
我是一直走在泥沼里的雨蛙而已,
在这兰井,巷上观天。
走入历史在一瞬间,历史穿过我也只是一瞬间,而历史要沉淀很久很久。
也便是这一场雨让我开始爱上这座城,这村落般的城。
不张扬,不媚俗,不是仙境却是人间难得几处见?
雨在不自觉中,从友人的尾音中断开一个句子,也断开了那座宅子的某道皱纹。
面对它们的兴许是修葺,兴许是拆迁亦或重建。
历史会是历史,历史终将成就历史。
心里曾经装着美梦,在兰井倒空,落汤鸡般在这城中四处奔走。
“纵然不是赚钱,我们也愿意做这一点小事。”友人说。
依然是雨水在鞋底击打着,轻轻地溅起水花,然后落下,
就像我们只能做一点小事。
万晓利的《城堡》,低沉,刚好有雨水顺着树叶滑下的声响,
自然地编出一个感伤的故事,
人声伴奏简单不过这个低沉的故事。
没有了杂七杂八,
再自然地走出了蛐蛐儿的叫声后,又恢复了宁静。
这雨夜定可遮住这样的一些画面流成的音符吧?
手风琴受压迫,所以冗长的惋叹,故事只剩下了雨滴声,
还有黎明的鸟叫声,一切都会醒来的。蛐蛐儿又叫得紧了,天色也亮的暧昧了。
而后渐强的音浪取代了太阳把我从一场雨中救出来,没有人说话。
渐次安静下来的雨水,我慢慢地走着。
他唱到:干扰别人飞翔不是好鸟。
一杯热气包围的白开水,两本精美的图质书,在眼前翻来翻去,记下看过的字眼,没有声响,
除了PC的键盘声。
院墙无法遮掩门廊上的故事,像积水自然的卧在粗糙感强烈的路面上。
忘忧忘情你也许不信,我却把肉身丢在巷中与你品味这暮春谣曲。
新识的友人,却因这巷子亦觉由来已久,似这一场相识,只为共享这个雨淋湿的早晨。
我们只是路人甲和路人乙,下个整点时分,各安其所。
轻轻的语词,像是伞沿上滑下的透明,年轻的人儿善于诉说心中的激越。
一座座古宅如烛台般在雨中飞跃如燕,车轮也要生出翅膀,在这兰井却是插翅难逃。
只因它曾经碾碎一朵落地的花或者一枚黄了半边的叶。
世界只有前脚掌和后脚尖的距离。天地只有雨能连接一线。
每棵树都有灵魂,每条路上,它们互相呼应,散着一种韵调。
于是,走路常常是有感而发,
当旅人离去,这雨点就只为土著居民而狂欢。
这宅中的女主人,捏着裙裾在楼台独舞,笑问:女儿美不美?
鲜红的后跟,轻盈的步子,清点分分秒秒,
美男子是情郎,
雨声是红娘。
地上散落的八音盒,满满的是回忆写的曲子。
若霜雪,举目望月桂,
东方式的痴。
老式唱片机装过法式的希腊,卷舌加颤音,十字架下面是赤裸,还是甘泪卿?
斗篷遮不住长发,许是如此。
这女子的钻石目,琉璃心,盘踞在这雨巷,没有丁香。
她比三月美丽,她比五月明亮。
寻找一个叫做李白的男佣。
一片银杏叶上,
闪着一个吉普赛童话的光。
------------------------ 键盘单调的声音,
让我想起了幸福,
好象所有的幸福都是那么单调吧?
不然怎么会厌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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