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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花荟 收藏:0 回复:1 点击:4090 发表时间: 2010.10.17 15:44:35

拾听来的故事---民间故事系列之六---


   说是拾听来的故事,却一件件是真实的。。。
   ----题记
   死,只是生命方式的改变。
   ----外国名言
  
   我的邻居王奶奶八十多岁了,她是我前几年的老邻居。老太太精神很好,老伴早些年去世了,两个儿子在外地工作。老太太无事,在家闲不住,就近经常来我家小坐。
  
   人老了,话多,拉的都是些老陈故事,偶尔却说出了几个新奇的故事。
   这几个新奇的故事,她说来此她的侄女儿。她侄女儿的老公公,原先是在地委老档案区工作的,平时爱整理些画报,爱搞个书画。后来年老了,退休了,和一伙退休无事干的老干部在一块儿闲坐,就你东拉一句,他西扯一句,说出了好些陈旧的老故事,其中竟然有几件是人的灵魂离开了身体的事。侄女儿的老公公,把这几个新奇的故事学给他的儿子和侄女儿听,侄女儿又把这故事说给她的姑姑听,也就是老太太,而老太太,又慢悠悠地把这几个故事说给了我。
   前些天,听人说老太太下世了,享年九十岁。思念老人的同时,不由地想起她说给我的几个新奇故事,就不由拿笔,写下这几个新奇故事的回忆,和所有的读者分享。
   第一个故事:
  
   魂魄离身归西去 托梦告知事真伪
  
   二十世纪末,八十年代初,中国上海的凯歌、飞灯牌收音机特别吃香,可以说是红遍全中国。因为那时候吃香的就是收音机,电视机还没有流行下来。农村里谁家有个收音机,那是叫人过分的高看。在山西省电子制造厂有个推销员,姓李名广(化名),刚刚结婚半年之久,小两口感情笃深,如漆似胶。因为电子制造厂离李广的家只有三五里路程,李广便每天一下班,就蹬上自行车回家过夜。这样,一来小两口天天不分离,二来也能和日渐衰老的老母亲会面,有个照应。
  
   忽一日,李广因为厂部业务的需要,要离家半个月,到上海的凯歌电子总厂洽谈业务。小两口从未分开过,初次离别,恋恋不舍,难以分离,好像这一分开,就像再也见不着面了似的。两人含泪,一个是哭哭啼啼,一个是鼻涕横流,最终还是理智清醒,各自安慰,擦干眼泪,面带微笑,挥手告别,说好过不时日,一定见面,绝无戏言!
  
  
   话说李广的妻子刘艳(化名),目送爱人走出老远,估摸李广在前边的那方看不见自己的容颜了,哗哗的眼泪才直涌而下,扭头再不敢看远去的亲人了。回了家中有一种莫名的伤感,暗自悲戚,是由不得自己,又怕年迈的婆婆看出来,给老人带来难过,便倾上最大的努力克制自己。到了夜里,忧伤加倍,思想腹中刚刚怀上三个月的婴儿,思念李广愈加深切,彻夜难以入眠。
  
   这样强支撑着过了四五天,才把难受的心情,从忧伤的低谷里调整了过来,面子上带上了欢快的微笑。
  
   第六天夜里,刘艳提前儿睡了,几日的思念之苦,加上几天来的睡眠不足,她感觉有点乏力,想好好休息休息,把失去的精力再补回来,以期以更好的身体迎接爱人的早日归来。
  
   接近二更时分,刘艳正在梦中酣睡,看见爱人李广提前归来,猛然站到了她床前。刘艳大为欢喜,一下翻身坐起,却又大吃一惊。只见李广只手垂着,满头乌发散乱,脸带血迹,衣袖上也沾了血迹斑斑,沉闷着声音,轻轻向她低语:“刘艳,我要走了,大老远的,赶回来给你说一声。。。”
  
   刘艳莫名其妙,不知什么因由,正要问时,却不见了李广的踪影,急得大叫,一急,就从梦中醒来,才知是个噩梦。着灯看表,正是二更,心怀余悸,战战兢兢,在被窝里吓得一阵瘫软,起不来身,半夜三更,又不敢惊动婆婆,好不容易熬到天明,才用委婉的话,把梦里的事说给婆婆听,单怕婆婆吓着。
  
   婆婆五十上下,遇事沉稳的样子,只是也免不了担心,在面子上却仍显得沉静,单怕媳妇焦虑太多,伤了腹中的胎气。劝刘艳儿说:
  
   “不会。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你白天想得太多的缘故吧。你已怀着孩子,不要想得太多,过几天他自然就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刘艳只好作罢,强装轻松愉快的样子。
  
   天色已是接近中午时分,天空却依然日影朗照,蓝天白云分外显眼。门前老槐树上的喜鹊从这个枝杈跳往那个枝头,尾巴一翘一翘地昂扬,只是静默地不带声儿。偶尔有谁家的狗叫了一两声,又失去了声响。
  
   有话说:“欢娱嫌夜短,寂寞恨天长。”这刘艳儿因为无事,想着爱人,心里忐忑难奈,感觉这一日如过三秋,恨不得把这几天的时间当作一天过完似的,却也是不得已的事。只有在这难耐当中苦熬。
  
   天将落黑的时候,来了两个陌生的年轻人,不到三十岁的样子,进了院门就问:
  
   “请问,这是电子制造厂推销员李广同志的家吗?”
  
   “是啊。你们是?”刘艳看到人不认识,反问。心里不觉有点紧张,害怕会有不吉祥的事情出现。说话时,她的婆婆也从灶房里走了出来。
  
   “我们是电子制造厂的。你是李广同志的妻子吧?”来人说着,把眼光从刘艳身上又转向李广的母亲:
  
   “您就是李广同志的母亲吧?老人家,我们来看看您。”
  
   李广的母亲见儿子没随着回来,心中不免腾腾地跳,儿子上班几年了,厂里从没来过人,儿子现在出差没出来,厂子里偏偏来了人,难道真的出事了吗?心里极力地说:千万不要!面子上强装镇静地问:
  
   “我儿子呢?他没随同你们回来吗?”
  
   厂里的两位年轻人安慰着,让老人家和刘艳坐了下来,这才慢慢地说:
  
   “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他们讲述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震惊事----
  
  
   那天,李广只身来到上海电子总厂后,在一个旅社下了榻。四五天的日子里没事。第六天,他住的旅社来了一个投宿的人,和他年龄相仿。因为这一间旅社没有第三个人,两人便寒暄搭闲起来,攀谈之中得知,都是晋南人,便有老乡之感,有同窗之情,又各自身居在外,无亲无故,就犹如兄弟般亲热,没了一点防备之心,和隔阂之意。两人交谈投机,直至二更,李广倒头酣然入睡。不想对方是盗贼,并非晋南人,而是四处流浪专坑骗人的,他人面兽心,野狼心肠,面子上斯文,背地里小人,见面就存小人心,心地里专门盘算坑害人。他和李广套近乎,说是老乡,就为了蒙骗他,取得他的信任。因为李广是采购员,他相信采购员不会身无分文,肯定会带着数量不小的钱。不想李广是实在人,中了他的诡计,完全放心了他,还以为有他在,他可以更放心地入睡了呢。祸贼见李广傻傻地酣然入睡,狰狞的笑完全暴露出来,拿出了深藏在行李底部的菜刀,朝沉沉入睡的李广头上猛砍下去,李广在混胡的睡梦中都没反应过来,又被祸贼猛猛地砍下了第二刀。。。见李广没了一点反坑的能力,瘫死在了血泊之中,便匆匆地夹带走李广的行李,仓惶而逃。。。
  
   爱人已真真切切地被人残害,他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踏上了西去的路途,临走之前,他割舍不得,托梦来告诉自己。。。
  
   听完两位年轻人的陈述,刘艳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头脑震惊似地轰鸣了一下,想起夫妻几个月来的恩爱之情,想起腹中才刚刚满了三个月的婴儿,可怜的孩儿,在腹中生命还没成形,他(她)的爸爸就离他(她)而去。。。
  
   想到这里,刘艳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哗哗而下。。。
  
  
  
  
   第二个故事:
  
   被害灵魂认仇敌 二十年后揭真秘
  
  
   二十世纪末,八十年代初,中国的农业已走向中兴期,有许多农民已不满足于只耕种土地,而是做起了手工加工业。赵锤就是其中的一个。
  
   赵锤四十多岁,是个肢体残疾,缺了一根右腿,那是因为在文化大革命中搞文攻武斗所致的,你打倒他,他打倒你,后来又动起刀枪,就把他的右腿中枢神经打坏了,彻底致残了。好在他身上其他地方完好,只是单单缺了根右腿,每天不得不拄上了拐杖儿。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他因地制宜,因人而异,招兵买马,搞起了一个小型加工厂,做起了手工编织,编织些篮子、框子等,然后推销到市场上销售,以此赚得钱利。
  
   赵锤是一厂之长,既是经理,又是技术员,还是推销员,这样一切责任都落在了他身上,他忙里忙外,就为的一个钱字;他跑前顾后,就为了赚得更多的财力。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办厂子的最终目的。
  
   为了把产品销售出去,为了联系下更多的客户,这天,他带了两个小样品,独自一人,来到了县土特产总公司经理的家。
  
   经理不在家,接待他的是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妇人。老人说,他的儿子有事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让他稍等。赵锤就顺势在他家的条椅上坐下来,把拐杖儿斜靠到墙上。和老人随便搭起闲来。
  
   不知为什么,老人有好几次偷偷地凑他,而且还把老花镜摘掉,揉揉眼睛,再一次细细地瞅他。赵锤感到奇怪,被凑得不好意思,还不好意思问。
  
   忽然,老人板起了面孔,自言自语:“果真是你,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
  
   赵锤不解,问道:“大妈,您说什么?”
  
   老人说:
  
   “你还记得板坡上那件事吗?那好像是一九六五年前后的事,都快二十年了。你一定想不到我们又碰面了吧?”
  
   赵锤被这样一问,猛吃一惊。板坡?这个老人咋知道板坡这个地方?而且偏偏向他提及板坡?自己咋会不记得板坡呢?那儿有一件事让自己特别揪心,至死忘不了,所犯下的罪,再辈子也不可赦免的!虽然没人知晓,但上天知晓,自己的良心知道呀!那时候,自己是个血气青年,被社会索使坏了,整天和人搞文攻武斗,以打人为喜乐,以残害人为光彩,不知道做出了多少丧失良心的事。那次自己接受“组织”安排,押送一个牛鬼蛇神老太婆去外地劳改,老太婆的头被黑布蒙着,什么也看不见,到县与县交界处一个大坡上的时候,因过分劳累,想想到达目的地还有百十里的路程,便不想往前送了,看看四处无人,就一棒子重重地结束了她的性命,把她打死在了那个板坡上,可怜的老人与自己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就这样被自己轻而易举地打死了,事过多年后,他后悔的要死,越想越难受,但已无法挽回了。当时场地除过自己和老人,没有第三个人,眼前这个老人是谁?她咋知道呢?难道她当时在一边的茅草丛中藏着?即使在茅草丛中,相隔那么远,她咋会认住自己呢?都几十年了,而且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道人家?
  
   “您是。。。。。。?”赵锤大为疑惑,深深不解,心神不安地问。
  
   老人说:“你不认得我了,我可认得你呀!你当时用棒子打的就是我。你一定以为用棒子把我打死了,但我命大,没死,反倒认住了你是害我的人。”
  
   “啊。。。。。。!”赵锤吓得目瞪口呆,浑身有点战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瘫倒在座位上,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这怎么可能?即使这个老人就是当时被害的人,但她的头被黑布蒙得结结实实,咋会看见是我并认住是我打死了她呢。。。?!
  
   在老人的口述中,赵锤才详细地知道了当初的一切。
  
   原来,这个老人是深山偏僻区西沟瓦村人。那时候她还不到四十岁,是一个中年妇女。她邻居的姑妈是河南洛阳人,七十多岁了,眼看着时日不多,天天念着想回娘家转转,就被侄子接了来,在家里住上几个月。因为是隔墙邻居,她常常去那里串门,和邻居的姑妈熟了,就随着邻居姑妈长、姑妈短的叫。老人很高兴,心肠也好,就说她信耶稣,信耶稣好处多,便慢慢把耶稣传给她了。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她经常和那个姑妈在一块祷告,却不想,后来被当做牛鬼蛇神抓了,让押着四处批斗。再后来,就遇着了赵锤。当时她只知道要发配她去外地劳改,她无力挣扎,只有任其摆布,听凭命运。为了不让她辨方向,使她不认得来回路途,她的头被用黑布蒙得结结实实的。却不想,在那个石板坡上,这个赵锤,二话不说,也没打一下招呼,就猛地给她当头一棒子,一下把她打昏在地。她心里很是清楚,也很吃惊,心想这是哪个狠心恶毒的人那,我与你又不认识,也无冤仇,你咋这么狠得下心下手啊!就感觉灵魂轻飘飘从肉体中出来,跳起脚在半空里朝下看,心想一定要记住打她这一棒的人是谁!定睛看时,见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愣头青,短发,黑眉,眉毛不仅很黑,而且很粗、很长,在下巴的右角,有一颗明显的豆子般大小的黑焉。除过这些,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小伙子神色慌张地四处看时,露出的几颗斜斜地半倾着的牙齿。小伙子看到把她打昏在地,以为死了,见四处无人,就仓皇逃窜了。他万没想到,她是被当头一棒打昏了,一二十分钟后,慢慢的苏醒了过来,后被一个路人救起,不敢回家,在外地避了一阵子,才逃脱了那场浩劫。
  
  
   第三个故事:
  
   病重危急灵魂起 起死回生话语惊
  
  
  
   六十年代中叶,在香港有一个偏僻的小山庄,山庄里有二三十户人家,庄里有一大户,姓金,远近弟兄们就有十六七个,为此,户子在村子里占多数。金家不仅户数多,人丁旺,而且势力也大,上下家族里大大小小的人心很齐,那一家有一点儿事,金家大大小小的人就都涌前来,齐心协力办好一家子的事。
  
   话说这金家有一个雇主,膝下有一个女儿,长相出众,性情贤淑,说话温文尔雅,闺女一十八岁了,还守阁在家,不愿许配给人家,整日只替父母做些家务,倒是心甘情愿。
  
   忽一日,不知什么缘故,闺女落下个心脏病,而且来的快,去的也急。来时心跳急剧加速,马上就休克,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忽而却又好了。这倒没啥,担心的是,这病儿缠上身了,过些天就发作一次,过些天又发作一次,没完没了,把个闺女弄得身体渐渐儿消瘦了,往日粉白迷人的脸蛋儿瘦了一圈,一下子逊色了许多。
  
   这雇主急得火烧火燎,远近寻找很有名气的医生诊治,也无济于事。
  
   后来,经过多方打听,才得知县城里有一名中医,能根治许多病,很拿准,便寻着踪迹去他那儿诊治。
  
   这中医儿五十多岁,穿着白大褂,手下竟有好几个徒弟儿随着,或给人去抓药,或去研磨一些草药,或给不间断来的病人帮着师父合脉诊治,倒也为师父减轻了不少负担。
  
   这中医儿亲自给闺女诊了断,合了脉,又看了舌苔,查看了气色,才确定了病根,产生了治疗方案,让分阶段、前后有步骤有地治疗,而且不用一点西药,专抓草药,说西药拿不了病,除不了根。这草药来自天然,吸收天露,专拿专治,对人体绝对无有任何副作用,不像西药经过人手加工,把病根治不了,破坏了身体的其他东西,就人为地不知不觉把别的毒素悄悄地注入了人的身体,为其它的病埋下了伏根,反而给人带来了祸端。
  
   这中医儿讲的头头是道,却也在理,可见他的功夫之深。用他的话说,病人只要配合,按计按量按时服药,让病一直处在潜伏期不再发作是不成问题的,心脏病要得到根治,现在的医学高度还达不到,只能做到维持,不再发作。
  
   果不其然,这闺女按中医吩咐的服了一段时间草药后,这心脏病就不再发作了,全家人高兴坏了。这样时间一长,因为病不再发作,慢慢的大家就都放松了警惕,终于有一天,这闺女儿让大家意想不到地又发病了,而且,这次比以前发作的都严重,昏迷的时间也长,次数也多,一发作就是几个小时,迟迟醒不过来,大有恢复不过来的样子。大家都害怕了,赶紧扎了担架,给闺女抬着往县城医院里送,最害怕她不知在哪次昏迷中,恢复不过来,一下子要了命。
  
   县城的医院路途遥远而漫长,路又不好走,曲里拐弯的,人难以数清它的山岭曲道儿有多少,一会儿昏昏糊糊到了山上的云端里,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到了沟底的平地处,当赶到县城里的时候,已是半夜一点,县城处于黑夜之中,四处一片漆黑,远远地看见,只有几处电灯光,在微弱地亮着,光线显得是那么脆弱,就像黑暗的天空里点缀着几颗稀疏的小星星。
  
   敲开医院的门,把病人抬上三楼,安置进病房,医生做了检查,发现病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但并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病人只是被犯病弄得困极了,在昏迷中休息。大家听医生这么一说,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等医生给闺女扎上了液体后,大家才慢慢地散开,找个歇脚的地方稍作休息。
  
   从扎上液体到第二天的九点钟这段时间,在医生的口中得知,病人并没有什么危险,一直在昏迷中沉睡。大家稍作打盹后,就又聚拢到闺女床前,急急地盼着闺女快快地苏醒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从昨晚入院到现在,闺女大概昏迷有十个钟点了,却还不能醒来,大家悬着的心加剧了,害怕看到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因为从医生的脸上,大家慢慢地也读出了他们泛出的担心和忧虑。
  
   小十点的时候,几个医生脸上的表情愈加深沉严峻,几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病人,注意病情的变化,没停就向病人的亲人宣布,病人已处于极度危险状态,紧接着就用药物和器械进行临时紧急抢救,但没过二分钟,几个医生急剧动作的手终于都慢慢地停了下来,医生心情沉重地宣布:“病人死了!”满屋子急盼着闺女苏醒过来的亲人,听到这个噩耗,都放声大哭。
  
   可没过一分钟,奇迹竟然又出现了,已死去的闺女突然活过来了,完全清醒了,而且满有精神的样子,仰起头看着一屋子的人,用下巴指着那边的窗口,急急地说出几句使人莫名其妙的话:
  
   “你们快到窗台前往下看看,这楼下靠西边是一个广场,广场的左边上,有一棵圣诞树,树下有一对男女,在亲密地说话。靠近他们,在圣诞树与一个柱子中间,拉着一股绳子,绳子上晾晒着一个才洗过的单子,是红花白底颜色,你们快去看看,是与不是?”
  
   本来大家以为闺女死了,都在悲痛之中,谁料她又活过来,不敢相信,却又是真的,便惊喜交集,却又听到闺女说出楼下怎样,以为是梦话,就不去,可闺女又快快地催促,大家就不得不去窗前观看,让人吃惊的是,果然不出闺女所说,楼下靠西边是一个广场,广场的左边上,有一棵圣诞树,树下有一对男女,在亲密地说话。靠近他们,在圣诞树与一个柱子中间,拉着一股绳子,绳子上晾晒着一个才洗过的单子,是红花白底颜色,一点一毫不差!只不过那一对男女把话说完了,两人已开始走出几步,离圣诞树有了一点点距离。这太让人不敢相信了,到底怎么回事?!
  
   闺女讨要了口水喝,稍作休息后,说自己精神好多了,没事了。便详细地叙述了她昏迷中的短暂经历:
  
   在医生做紧急抢救以前,她一直处于昏昏糊糊中,什么也不记得,是一片空白。不知不觉中,她感觉灵魂轻飘飘地从身体里出来了,立到了屋子的高空,就听到医生马上宣布:“病人死了!”于是,病房里哭声四起,所哭的人,都是她熟悉的面孔,是她的在世亲人。
  
   她感到病房里的哭声太聒吵,便轻步落到病房那边的窗台上,就看到“楼下靠西边是一个广场,广场的左边上,有一棵圣诞树,树下有一对男女,在亲密地说话。靠近他们,在圣诞树与一个柱子中间,拉着一股绳子,绳子上晾晒着一个才洗过的单子,是红花白底颜色。”的一幕场景,就有一种驱使,让她马上回到身体里,她就不得不回来了。
  
   大家很惊奇,不得不相信这是真实的,因为,闺女进医院时是半夜时分,外边黑乎乎的,她是被人用担架抬上三楼的,她在担架里不可能看到外边的情况,而且她被被子蒙着头,更何况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什么也不会知道的。进了病房,就让她睡在了靠近门口的那张病床上,从昨晚到现在,连窝儿也没动,她的病床离窗台有七八尺远,平眼看,是看不到楼下的,而她,从昏迷中一醒过来,却说出“这楼下”的一切真实情况,说得一清二楚:“楼下靠西边是一个广场,广场的左边上,有一棵圣诞树,树下有一对男女,在亲密地说话。靠近他们,在圣诞树与一个柱子中间,拉着一股绳子,绳子上晾晒着一个才洗过的单子,是红花白底颜色。”把人物、地点、方向、场景,甚至颜色等,都说得分毫不差,与事实相吻合,这完全证明,她的灵魂出游了一次,人有灵魂,这是真实的。
  
  
  
   第四个故事:
  
   幽魂传话诉冤屈 在世亲人周旋忙
  
  
  
   在山西省境内有个垣曲县,在垣曲县境内有个南山(化名),在南山境内有个小庄,小庄里住着十几户人家。小庄的村首,有棵大槐树,大槐树的年岁已无法考究,老槐树的身粗,有一人的双胳膊搂起来那么粗,树心化没了,成了空的,树梢漫下来的空地上可以坐十几个人。老槐树靠后方,紧挨着两户人家,人家中间,用一墙隔开。两家都是土窑,进了街门靠右首,也就是离土窑不远处,盖着一小间灶房,灶房顶上,铺着几片小瓦;院子的左首南端,是一个鸡棚,而紧挨着,便是一个猪栏。这是二十世纪末,中国北方农村典型的古朴人家小院的模式。
  
   这篇文章中的小故事,就发生在这东西两家相邻的人家里。
  
   靠左边的一家,是一父女,父亲因为早些年妻子有病,无钱医治而失去妻子,女儿因为年岁太小,就失去了母爱,只有和唯一的亲人---父亲相依为命。这样历时已过数十年,而今,女儿都年满一十八岁了,叫翠花。只是很不理想的是,父亲越疼爱,女儿越消瘦,常常咳嗽,老感冒,变得弱不禁风起来。父亲急在眼里,疼在心上,四处为女儿瞧医生,却是不见一点儿好。他便疼惜女儿,一切家务不让她做了,只让她吃过饭后,出去转转散心,看看景,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使身体早日康复过来。
  
   这天,女儿翠花从外边转回来后,却表现异常,父亲问她什么都不吭气,劝她什么话都不听,而且表现的动作也不同寻常,作父亲的就犯疑了,这并非女儿的言行举止,莫非是另一个人的替身?就厉声问:
  
   “你到底是谁?不言又不语?”
  
   这回那人开口了,却真的并非女儿翠花,而是出此一个男声:
  
   “我是你隔壁的东民。”
  
   翠花的父亲心中一震,随即从声音中辨认出就是去年死去时的东民的声音。心想,果然被自己猜中!这东民是隔壁保安的小儿子,和女儿翠花同岁,又是同学,两人从小在一块玩大,去年春上,不知因为什么事,被他母亲骂了几句,这小伙子就想不开,上吊死了,结束了他十七岁的小生命。
  
   翠花父亲说:“你看,你我本没有冤仇,你在世的时候,经常和我翠花在一块玩耍,我也没慢待你,给你吃这,给你吃那,翠花也待你蛮好,你死了咋忍心伤害我翠花呢?她经常多病,身子太弱,哪能经得起你这样折腾?”
  
   那人说:“我不是有意伤害她的,我有事。”
  
   翠花父亲说:
  
   “你有什么事直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上你忙。”
  
   那人说:“我的坟墓被埋进了蚂蚁堂(地方土语蚂蚁窝的意思----作者注),老鼠打了洞,进了水,我的左手五指被老鼠啃了,右耳骨被白蚂蚁蛀了,这让我咋能安宁啊!”
  
   翠花父亲说:
  
   “哦,这事啊!人常说:冤有头,债有主,你家上有父母,下有兄弟姐妹,你咋不直接给他们说呢,来缠我女儿?”
  
   那人说:“你不知道,自去年我死后,我妈因为老哭,后来被人劝信了耶稣,才不哭了。在那以前,我经常回屋里,看看爸妈,但我妈信了耶稣后,我就不敢回去了,只能远远地看他们,因为真信耶稣的人身上都带着光,我们阴间死去的人近身不得,会折杀我们。”
   翠花父亲说:
  
   “噢,我知道了。这样吧,你尽管放心,我一定把你的话给你父母传到,这个你不用管了。你赶快从我翠花身上出来吧,不要再折磨她了,你以后再别伤害她了!”
  
   那人就答应,随即从翠花的身上退去了,翠花马上就醒了过来。
  
   只见她浑身瘫软,就要栽倒,她父亲赶紧把她扶住,让她仰卧在了床上,给了她几口水喝,少时许,她才缓过一点劲来。
  
   问她刚才的情景时,她却说一点不知道,她只记得在门前的老槐树前转悠了一会儿,往回走经过邻居家(也就是东民家)时,忽然感觉昏昏糊糊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好像是在梦中,梦的是什么?却一点不知道。
  
   更为稀奇的是,翠花的父亲把东民借着翠花传话的事传给了东民的父母,东民的父母刨开了东民的坟墓时,果真发现坟墓里的东民,右手五指被老鼠啃了,右耳骨被白蚂蚁蛀了。
  
   旁观者都为传话的应验而感到震惊。
  
  
  
   第五个故事:
  
   骗人钱财要索命 乐善行道回阳间
  
  
  
   辽东林场七弯八拐处有个小榆树庄,庄里有个老太婆,五十多岁,姓范,平日里以驱邪赶鬼为生,名义上为大家治病赶鬼,让儿孙平安,其实质是为了骗人钱财,让自己发迹。所以赚了许多昧心钱,还落了个“名正言顺”的好名气,大家都称她“治病大仙”,时间久了,干脆删繁就简称她“范大仙”。这范大仙给人治病很有气势,先是嘴里嘟囔有声,念念有词,都是些咒语,继而双眼睁得大大的,眼圈外边还带一道黑光圈,怪里怪气的,活似孙悟空的“火眼金睛”,戳戳逼人地看着病人,有一股威震四方的气势。先是用手在地上划上一个十字,用圈儿圈起来,右脚在地上猛力地跺上几跺,踩上去,手在病人的头上方,像扇子一样平放着,猛猛地一次又一次朝下压,嘴里大声地喝斥着鬼的名字,训斥着让速速出来,要不力斩不饶!有许多病人被她这气势吓得浑身哆嗦,瘫倒在地。范大仙就说把鬼赶跑了,鬼逃出了人的身体,人就变软,倒在地上了。一边看着的许多人就佩服得无地投地,直咂巴嘴儿。因此这范大仙在数百里以内是无人不晓,没人不敬,骗取赚得了无数人的钱财,大家都还说她是劳苦所得。看看,既赚得了钱,还落得了个好名声,这一切好处都让范大仙一个人得了。
  
   话说这范大仙到了六十岁头上,这天,天刚明亮,范大仙还没起床儿,就感觉一股阴凉之气不行了。恍惚来到另一个世界,有一对牛头马面拿着刀枪来到她面前,两人左右分扯着她的两条胳膊,夹持着往前行走了一阵子,来到一个黑洞跟前,往里扯她。范大仙看到黑洞深不见底,感觉好恐怖,不由地苦苦挣扎,就是不进去。
  
   牛头马面说话了:“你这个老太婆毫无道理,你平生骗人害人心有知底,这是你该去的地方,却是不去,是何道理?”
  
   范大仙急得左右上下来回看,想找一个求救的理由,或找一个能说情的人,无奈四面八方到处是一片漆黑,哪有一个人影?情急之时,看到西边天空一片亮色,就心生希望,说:“我要去那里。”
  
   牛头马面嗤笑道:“好你个大口气,那是你去的地方?那是积德行善、心地善良、信耶稣的人去的地方。你倒想美事!”
  
   范大仙说:“我也要信耶稣!”
  
   牛头马面讥笑说:“你也要信?现在早迟了,死了才来信,还有你的份?”
   说着,两个人就齐心协力把范大仙往黑洞里拉。
   范大仙却拼力挣扎,就是不进去,扯着嗓子高叫:“我不去那里,我也要信耶稣!我不去那里,我也要信耶稣!耶稣救我-----!”
   牛头马面被范大仙的叫声吓得心惊胆战,看到她是这样难缠,恐惧得要命,就不由得撒了手,逃窜了。范大仙一急,就从那个世界回到了阳间来。
   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被儿子和媳妇们服侍到了灵柩板上【灵柩板意即人死后临时睡用的板床,一般用门板代替----作者】,浑身穿上了老死衣【老死衣即地方土语人下世后穿的衣服----作者】儿子、媳妇、孙子们正围着她的灵柩板在嚎啕大哭,却见她从死亡里又活过来,个个惊得目瞪口呆,赶快止了哭,不敢相信,说她已经死去小一个时辰了。范大仙左右摇摇头,发现自己是真的又回到世上来了,就给儿孙们说,她又活了,这是真的!便赶快让儿子和媳妇们扶她坐起来,下了地,回到了她原先的床上,把老死衣儿快快地脱了,把灵柩板儿速速撤了,这才说出了梦里的情形,说是耶稣救了她,她要投靠耶稣,让儿子们快去找信耶稣的人来,给她祷告。
  
   这样,范大仙彻底洗手,再不干了“驱邪赶鬼”的勾当,好好的信了耶稣。据说寿命又延续了十年。寿终时,把她的儿子和孙子们也劝信了耶稣。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邻居王奶奶所讲的几个故事全部写完了。亲爱的读者,您从中得到了些什么感想呢?
  
   席泽英 于2010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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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泽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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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花荟 Re:拾听来的故事 回复时间: 2010.10.17 15:52

    请大家指正~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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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泽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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