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由无数的人,从不同的地方赶回来的欢乐;年是肥猪对生命绝望时,哀嚎出来的时节;年是洗衣机旋转出晾在阳台上的被单,是松柏树枝熏出来的一种远久的气息。过年就是吃了张家吃李家,吃了李家吃自家,如转盘般地循回吃。话了东家的长,说了西家的短,把一年的话题,都来个重新的评判。过年就是孩子们的口袋装满压岁钱的快乐。年被午夜的爆竹炸开,被一条条的祝福短信聚合,就生出了春节。春节是一辆辆奔城外的车,一队队爬上山坡的人,在已故老人的坟前挂出来的思念,随了坟前香烛的轻烟弥漫在山间。春节是一家接一家的满十酒排成的日子,在麻将和长牌、扑克的混响声中一天天地数过来。春节与过年,总是在吃与喝中,在一堆堆话天话地,大大小小的聚会中开始;繁忙的订票与回程车辆的加油准备中结束。瘪了口袋肥了肉,了了心愿上了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