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城的迷藏[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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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是不停地奔波,找寻属于自己的那座城,只是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而那些找到的人,将永远被那座城束缚。
—— 题记
浮凉你知道吗?我始终没有离开你,只因舍不得我为你付出的那么多的青春,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是陪你度过的,我曾经想终其一生也只有你一个男人,只是生命中的那么多如果,我们谁也猜不中这结局。
1
2000年夏天,高考结束,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报考了南方的一所大学,年轻如当时又怎会料到我是如此的结局。上海一个向往了很久的城市,终于在这个夏天踏上了这片土地。
其实很多人说我不适合那样喧闹的城市。“你太善良了,不适合那样的城市。”这是他们说的。可是04年毕业后我还是选择继续留在上海,只因我已离不开这奢靡的城市,尽管这繁华的背后往往是龌龊与肮脏的交易。只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城市,而我认为上海就是我的那座城。
浮凉第一次见到我就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一直把自己伪装成那个善良的孩子,他是这么说的。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那么温柔的笑着。
他后来跟我说,从看到我的那一刻开始就对自己说,这个女人将是我一生的束缚。浮凉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有特殊身份和地位,他的家族在上海无人不知,他的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我不爱他,可是他能给我想要的一切,只为这,我跟着他6年。在这6年中,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凤凰,你会爱上我的。”对,我叫“凤凰”,可能是爷爷希望我飞上枝头做凤凰吧,只是他还没看到我成为凤凰就已经离开了我。
我问他为什么要一个不爱他的人在身边,他告诉我,其实别的女人跟我一样只是爱他的钱他的家族,只是她们用恶心谄媚的口吻说“浮凉,我爱你”。我问他,那你怎么知道在那当中没有真心爱你的女人呢,错过了你可能后悔一辈子。他说,我只知道错过你,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从不怀疑浮凉对我的爱,他满足我想要的一切,带我出席所有的公共场合,在媒体面前也毫不顾忌的亲吻我,宣布我是他的女朋友,他身边除了我以外再没有别的女人。我看到了那些女人眼中的嫉妒与愤怒,我微笑的看着她们每一个人,以德报怨的样子我做满100分。我们是公认的一对。
我并没有这样就放弃自己的工作,我利用着他的社会地位上升很快,男人是靠不住的,也许某天他突然不爱你了,那么你将一无所有,我不会让自己落到如此悲惨。他也曾跟我说让我不要工作了,他会爱我一辈子。只是我倔强的不肯听他的,他只好替我安排好一切。
浮凉,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有一天爱上你,也许早就爱上,只是自己不愿承认。
2
浮凉,你还记得吗?我出差的前一晚你在我耳边低喃:“凤凰,我们结婚吧!我怕有一天会失去你。”我沉默不语。然后你抱着我哭了,看到你这样的你,我心里微微的疼,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爱了,我骄傲的以为这样的你是属于我的。我想等我回来就答应你的求婚。
那天公司临时通知我不用出差了,我兴奋的想给你一个惊喜,只是其实是你给了我一个惊喜。打开门的那一刻看到赤裸的你们,我还能说什么呢,而那样的你们又怎会注意到我曾经回去过。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我突然呕吐起来,仿佛要把身体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自从和他在一起,我没有了任何的朋友,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我周围的一切都围绕着他。天空就在这时下起了大雨,估计连上天都为我动容吧,只是我不明白我都没有哭,它是在可怜我吗?我仰天大笑。也就是在这时,我遇到了他——陆尘。他抓着我的手拼命的跑起来,我就这样任由他抓着,现在的我一切都显得那么无所谓,我不在乎他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他住的地方很大,也很干净,他给我一件白衬衫让我换上,他说:“小心着凉。”同样是这句话,浮凉也曾说过。我换好衣服出来,而此时的他穿着宽松而柔软的衣服把一碗姜汤递给我,揉揉我的头发说:“喝了吧,小心感冒。”我已经28岁了,不再是小女生了,已经很久没有人像他这样对待我。眼泪就这样流下来,他愣了一下旋即抱住我,也许是压抑太久了,我抱着他哭得很大声,哭累了,就这样睡着了。自从跟浮凉在一起,我就再也没有哭过,我不准许自己在他面前哭泣,不祈求他的怜悯。那一晚,我睡得很安稳,从未有过的安稳。
我睁开眼睛,已经天亮了,我想此刻的浮凉一定彻夜未眠,疯狂的寻找。“你醒了?”温柔的声音打断我。“恩。昨天谢谢你。”我换上自己的衣服,起身离开。刚下楼,突然听到楼上有人大喊,我抬头看到是他,他说:“我叫陆尘,我喜欢你。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什么也没说,微笑着离开。
开机,里面全是浮凉的留言,我看下最后一条的时间,就是刚刚,我拨过去,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凤凰,你在哪?站那别动,我马上过去接你。”“好。”
看着一夜未睡的他显得有些憔悴,他什么也没问,只是紧紧的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喃:“凤凰,不要离开我。”
回到家,我推开卧室门,看着那张床,让我又是一阵恶心,我冲进厕所又开始呕吐,他急忙跑过来问我:“怎么了凤凰?不舒服吗?”我回答他说:“浮凉,我想换张床。”他先是一愣随即马上回答我说:“好。一切都听你的。”
他办事效率很快,我躺在新的床上,终于感觉胃里不再那么恶心。他抱着我亲吻我的耳垂。
我没想到会再次遇见陆尘,我根本就没在意那天他说过的话。只是遇见了,必然会有故事发生。那天是浮凉公司的晚宴,我像以前出席的所有聚会那样挽着他的臂弯,看到陆尘,浮凉为我介绍:“这是陆尘,我表弟,他刚从美国回来,以后也会来公司上班。”看吧,多么可笑。世界仿佛永远这么小。我微笑着伸出手说:“你好,陆尘,你说我可能会成为你的表嫂吗?哈哈。”我看到陆尘眼睛里明显的颤动。是的,我是故意的,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忘记那天。他没有握住我的手,而是搂着浮凉,哈哈大笑:“哥,你什么时候改邪归正,准备结婚了,我不在这几年,你变化不少啊。”浮凉也大笑起来,突然他的笑容僵住,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穿着黑色礼服的安娜,也就是那天在那张床上的女人。她朝我走过来,与我拥抱。“嗨,凤凰,好久不见。”“对,安娜,好久不见。”我看这浮凉脸上僵硬的表情,突然间又开始呕吐,浮凉看我不舒服就带我提早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他抱我上楼,为我洗干净身体,把我抱到床上说:“凤凰,我们结婚吧!”“好。”我说。看到他眼中的开心,那是发自内心的。他抱着我,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他说:“凤凰,我爱你,我们会很幸福。”
3
我们发布了结婚的消息,所有人都为我们送上祝福,不管是真心还是虚假的。当然也包括陆尘和安娜。
当我们四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对了,一直忘了说,安娜是我在大学时候最好的朋友。是世界太小,还是我们注定纠缠不清。安娜抱着我说:“凤凰,你真的很幸福可以遇见浮凉,他真的很好。”我笑笑。“是啊,这么好的男人,我怎么能错过呢。”
浮凉,我以为你和她的关系在我们宣布结婚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结束,可惜我错了。当我又一次看到你们抱在一起,我崩溃了,在我就要上前的时候,陆尘把我带走了。我爬在他的肩膀上不停地哭泣。他就这样抱着我,什么也不说。我喜欢这样聪明的男人,知道我此刻需要的是安静。
他说:“凤凰,不管你想去哪,我都带你去。”我看着他的眼睛,吻住他的嘴唇,他让我感觉温暖。“好。带我回去。”他愣住了,“凤凰,你……好吧。”看吧,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男人,不管我想去哪他都带我去,即使是把我送到另一个男人身边。
曾经,我以为自己就这样和浮凉一辈子,而却没料到我们就如同这座城市,繁华背后满是疮痍。我以为我足够坚强,在看到父亲和一个女人赤裸着搂在一起的时候,父亲惊恐的看着我,我却笑笑说:“我拿点东西,你们继续。”不是我可以原谅父亲的背叛,而是我的母亲,那个美丽的女人早已背叛他,我想他们之间应该公平点不是吗?只是原来这些伪装的坚强,在看到我的男人背叛我的时候全然崩塌。
我开始变得很爱哭,我从不知道我有这么多的眼泪,怎样都流不完。浮凉抱着我,他感到害怕,他说:“凤凰,我从你的眼中看到绝望,你是要离开我了吗?”他亲吻我,突然我又开始恶心,我冲进厕所,开始疯狂的呕吐。“凤凰,你怎么了?最近总是这样,我们去医院吧,好吗?”我摇摇手说:“不用了,可能是吃坏东西了。”他抱着我上床,全然不顾我刚刚吐过,依然会亲吻我。我抱着他。浮凉,我想你是爱我的吧!我想如果事情没有就这样赤裸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会就这样结婚吧。
也许世界就是这么大,那天我们竟然会以这种方式遇见。这个月的经期已经过了很久了,我担心自己是不是怀孕了,还不想告诉他,于是打电话给陆尘让他陪我去医院,浮凉,为什么事事如此巧合,我竟然在那碰到你和安娜。如果不是我看到掉在地上的化验单,我想我还是会选择相信你。只是那一张纸,让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转身离开。
4
亲爱的浮凉,
我怀孕了,但是这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了。另外一个女人不也怀着你的孩子吗?那天我看到你们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并没有选择离开,只因舍不得我为你付出的那么多的青春,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是陪你度过的,我曾经想终其一生也只有你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安娜,没有陆尘,我想我们会很幸福吧!
世界上最多的就是如果,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不是吗?也许,某天我已爱上你了,所以我不允许背叛。至于我和陆尘,我无话可说,我想我也曾背叛了你。
我想我们四个人就像是小时候在玩捉迷藏,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其实早已被人发现,只是我们不再天真的把对方找出来,反而替对方隐瞒,看到了也不说,只是想让这场游戏继续。
但是事情来的如此之快,让我们都无处隐藏,那么是该结束的时候了。那么,亲爱的,再见!
凤凰
把信装进信封,拿着行李离开了那个我生活了6年,曾以为会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在此我留下的是6年的青春,带走的是满身的创伤。我终于还是离开了这个曾属于我的那座城,我将遗忘这里的一切。
回到老家,在推开门的一刹那看到父母,觉得他们老了许多,他们并没有离婚,也许并不是他们不知道那些事情,只是他们选择为对方隐瞒,让这个家庭继续。我告诉他们我怀孕了,他们愣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只是扶我回房间休息,我想他们是弥补那些欠我的。其实我一直认为他们并不欠我什么,我依然爱我的父母,他们也爱我,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天气渐渐变暖,回家已经一段时间了,看着自己一天天变大的肚子,在这个温暖的午后回忆着那座城的往事,内心很平静,我以为至此我可以不受它的束缚,一切都终止在那天。
5
我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手机刚好响起来,我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的声音。“凤凰,我是安娜。”
我正准备挂掉电话,听到她说:“凤凰,自始自终,浮凉爱的人只有你。其实,我爱的人是陆尘。”我心里一怔,她继续说:“很惊讶吧!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可是为他做一切。我和陆尘在美国的时候认识的,我爱上了他。后来他回国,我决定跟他一起回来,只是回来不久,他跟我说,我们结束吧!我爱上了一个女人。我不在乎的笑着,以为他只是像以前一样玩玩,总会回到我身边,只是我错了。没想到那个人是你,是他哥哥的女人。但是我爱他,所以我注定要伤害你。那天其实我知道你回来了,但是没有告诉浮凉,我是故意让你看到我们赤裸的身体。只是没想到你却不提,你们依然那么幸福。”
“知道我是用什么方法让浮凉乖乖就范吗?还记得大三那年的夏天吗?我想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我闭起眼睛,无法相信这个女人曾是那个为我出气,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我大学最好的朋友。是的,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年夏天,我们一起去郊游,我们迷路了,那么黑的夜晚,那两个恶心的男人玷污了我们的身体。我以为这将是一辈子的秘密。只是没想到这成了他威胁浮凉的筹码。
“我做的这一切也只为陆尘,其实我的孩子也是陆尘的,我知道那天陆尘会陪你去医院,我故意让浮凉陪我去,然后与你们相遇,让你看到检验单。我以为这样你就会留在陆尘身边。只是你发现你爱上了浮凉,你无法容忍他的背叛,所以你选择离开。凤凰,我们是不是回不到从前了?”我把手机按掉。其实这一切,她有什么错呢,她也只是爱一个人爱到痴狂。只是现在知道了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都不回去了。
“凤凰,你朋友来找你了。”妈妈的话让我觉得奇怪,“谁呀?我哪有什么朋友啊?”我边答应着她边走向客厅,看到他的那刻我僵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男人,他瘦了,脸上有了青涩的胡须,看起来很久没有打理过了。“凤凰,我终于找到你了。”他走过来抱住我,然后把脸贴在我的肚子上,“宝宝,爸爸来接你了。”浮凉,这个男人竟然找到了我,我从没有告诉过我的老家在哪。我惊讶的看着他,他看着我说:“亲爱的,记得我曾说过错过你,我会后悔一辈子,所以我来找你了。”眼睛里有透明的晶体留下来,我说:“我们结婚吧!”
——笔者寄语
也许在他们四个人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凤凰以为她与浮凉至此无缘,只是她不知道浮凉的爱是如此坚决。不顾一切的找到她。这样的爱情几人能得,我只能说,凤凰是幸运的。同时她也找到了属于她的那座城,并被那座城牵绊着,至此一生无法离开。而我们还在继续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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