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
立冬前一天。
秋天携了叶儿舞着最后的疯狂。阳光也喑哑了下来。
再陡峭的山坡,也摔不下行人的脚步。雨的承诺终是不能实现的,风早把它吹得老远老远。山坡只留下一行行深深浅浅的印记。
横向的铁路终是隔不断山与水的情意,日渐稀少的列车隆隆着时世变迁的强音。
穿过日渐枯黄的杂草,江水在高高隆起的鹅卵石山后呼唤。
逆着鹅卵石流向上攀登,二进一退的舞步算不得优美。依偎卵石峰顶,江边两艏采石船一左一右唱和着劳动的歌谣,涓涓的石流从江底的最深出涌出,传送带便成了鹅卵石流的河床。拾一颗卵测测石山与江面的距离,随它在石坡上跳着蹦着,也难得跳到江面砸出一个水花儿。总想把易拉罐儿赶进水里,任凭石雨如瀑它自巍然不动。
对岸黄土层层层叠叠地显示出人工的痕迹。“那是将要开发的滨江路么?”悄然而起的思绪被一轮斜过山顶的沉积岩夺去。
火车的轰鸣牵着回首的眼眸,竟然不是客车的遗憾轻悄悄降临。
总想找到一条去到江边的车路,迂回于采石场与碎石场之间,踩着大车的印记,青菜在沙地里欢笑着。拔几颗满是虫吻的白菜,便拔回了天然的惬意。
去江边的路被外来植物挤满,孤独的农家大院儿和外来植物争夺着地盘,几株苇子花花雪白无力地在那旺盛的墨绿里扬起白帆。
几个急于归家的行人,一群收工闲聊的妇人把这个秋天写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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