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玉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不知身在何处,只见四周残破不堪,一缕昏光从墙顶的小窗口透进来,待适应光线之后才发现这个十来平米的房间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有五个小隔间,有的已经没有门,有的门只有一半还挂在门框上,还有一个洗手台,洗手台旁边的门关着的,不知道能不能打开?
这似乎有点熟悉,姬无玉使劲闭了闭眼睛,想证明这一切都是幻觉,因为在这之前的记忆都是停留在和朋友豆汁儿在必胜客吃披萨的餐厅,她只不过是去了趟洗手间,弯腰洗了把脸之后,醒来便在此了。
过去了多长时间?这是在哪?是谁把她带来的?为什么?一大堆的疑问让姬无玉变得非常的不安,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发现手脚被捆得了个严严实实,内心巨大的恐惧让她全身都在颤抖,勉强坐起来,想要呼喊,听到外面寂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硬是哽在了喉咙里没也喊出来。
害怕,在时间里一分一秒的煎熬,这种待宰的感觉让姬无玉几近崩溃,可是她不能,因为她不知道最近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什么原因被人抓到这个不知是哪里的鬼地方。
冷静,冷静。姬无玉深深的呼吸,每吸一口气,鼻腔里都塞满了腐烂的味道,让人做呕,能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已经竖起来,第一寸肌肤都在探索着这个空间的味道和温度。
慢慢站起来,轻轻的移动双脚的脚尖和脚后跟,板鞋在地面上有沙沙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显得异常清晰,摒住呼吸,外面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挪到门边,将耳朵靠在门板上,也没有声音,背过身,用被捆着的双手试着打开门,松动了,门没有锁,有点惊喜,又有点害怕,因为开了门,不知道外面会是怎样的情形,姬玉没敢轻举妄动。
环视这个房间,发现这跟在大学里的洗澡堂差不多,洗手台上面应该有个镜子吧,已经被人打碎了,只留下几片残片还贴在墙上,反射着暗淡的光。洗手池上的水龙头早已经不在了,而洗手池已经脏乱不堪,五个隔间也只是略有轮廓……对,这就是洗澡堂,姬无玉更加肯定自己所见到的。可是这到底是哪里?
得想办法解开手脚上的绳子才行,可是没有看到任何可以解开绳子的东西,地上散落的一些石块石粒不足以帮助,墙上的镜子残片没有办法拿下来,那些门框边已经腐蚀得不能触碰了……姬无玉有些绝望了,侧身靠在洗手台上,冰冷的感觉顿时流窜到了四肢百胲,恐惧再次占领每个细胞。姬无玉无声的颤抖着,想着家里还有父母需要照顾,自己的理想还没有实现,还没来得及跟喜欢的男孩表白,难道就要这样子死掉吗?泪水不知觉的流满一脸,身体滑落,牙齿上下打架,无法停止。
好像远处有车声渐行渐近,是一辆货车吧,呼啸而过,姬无玉腾的站起来,说明这不是一个无人之地,起码是有公路的,那么也会是有人的。欣喜之余才发现自己的右肩膀刚刚在洗手台边上撞得疼痛,还有一道划伤的红印,侧腰看了一下洗手台的边沿,原来洗手台的大理石边沿并没有打磨的圆滑,略有棱角,那么这个是可以割断绳子的。
说做就做,姬无玉将背后手上的绳子在洗手台的边沿一点一点的磨着,感觉像是磨了半个世纪那样漫长,等听到绳子嘣的一声断裂开来,姬无玉已是一身汗水,坐在地上喘息的当口,看到红肿的手腕,不知是悲是喜,只觉得这双手总算是属于自己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赶紧解脚上的绳子,可是脚上的绳子却没有那么好解,是很专业的打结手法,找不着头找不着尾,东拉西扯之后,还是没有办法。着急是没有用的,姬无玉深知只有自己救自己了。
略歇息片刻,继续试着打开绳子,依然无果。握着被擦红了的脚腕,似乎只有脱掉绳子才是唯一的办法,只恨没有缩内功,只恨和豆汁儿练瑜珈的时候没好好学,恨了半天脱了半天也没弄下来。
外面的远处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听不太清说什么又似乎是在唱着什么,汗毛再次竖起来,姬无玉连呼吸都不敢,一阵接一阵的凉意从四肢的每个神经细胞传到心脏,心在咚咚的跳得激烈,手在颤抖,脚也在抖。
可是如果不解开脚上的绳子,只有等死了。脱掉鞋子,使劲的脱绳子,豆汁儿说过,把脚尖崩直了,对,放松,慢慢来。粗糙的绳子弄得脚踝好痛,一定是弄破皮了,疼也要忍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姬无玉再次深吸一口气,手脚同时用力,终于将右脚从绳子里解脱出来来,脱掉左脚的绳子就容易多了,等终于甩掉了束缚手脚的绳子,才发现捆脚的绳子根本就是一个整体的,根本就是无解。如果不是脚小,根本没法解开。感谢老妈给了一双不大的脚,一双不粗的腿。
揉揉勒红的手脚腕,还好,不影响使用,拍拍身上的灰,再次悄悄的走到门边,那说话还是唱歌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外面又恢复了静悄悄,除了偶尔过路的车辆。
轻轻的按下门把手,轻轻的拉开门,门缝里吹来一阵风,正面没有人,只有一道墙,斑驳的墙面像是张牙舞爪的魔鬼印在了上面。左右两边是长长的走道,从各个房间里透进来一些光,照得走道亮一段,暗一段,走道顶上布满了蜘蛛网,上面也挂满了蜘蛛的各种猎物,风吹摇晃着。姬无玉的后背一定是湿透了,僵直着双腿,一步也迈不出,左前方还有一个过道,不知道通往哪里。右边有个倒挂着的出口指示牌,那么出口应该是在右手边。
给自己壮了壮胆,握紧拳头,捏手捏脚的向右边走过去,大概过了七八步,看到一个楼梯口,可上可下,楼梯口的对面是一个空的房间,墙的边上有一圈水槽,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有一面大窗户,破碎的玻璃映着外面快要落山的太阳,显得无比凄凉。
这时,那说话的声音又传来了,隐隐约约,像是情侣们在低语,像是母亲在为孩子唱催眠曲,更像是一个冤魂的哭诉,姬无玉赶紧靠墙,小心呼吸,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那声音像是从一楼传来的,待姬无玉想要细听的时候,那声音又没有了。
恐惧再次紧紧抓住了她的心脏,无法呼吸。
可是不走出去,只有死路一条。麻着胆子决定往楼下摸索着去,每一步都小心再小心,各种杂物石块以及乱七八糟的东西挡在了楼梯上,一不小心弄倒了一根木块,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楼下的走道上狂奔而过,是老鼠吧,一定是老鼠,姬无玉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走到楼下的时候,又有一辆车从外面的公路上过去了,有车声,就壮了一分胆。楼下的格局与楼上是一样的,这也许是个学校的学生宿舍,也许是工厂的工人宿舍。姬无玉不敢去别的房间查看,只想快点走出去,因为害怕看到让人更害怕的东西。
从现在所站的位置来看,应该是在二楼,那么她醒过来的位置应该是在这栋楼的三楼,那唱歌的那个声音就在一楼。确定完自己的判断,虽然害怕也要继续往前走,因为无路可退。
姬无玉更小心的往一楼走去,跨过各种杂物,靠墙边下楼梯,走到拐角处,唱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从一头飘到另一头,一直唱着:待江中无水,看云烟深处,流风回雪……,一直重复着,重复着,当那个声音飘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变得大声而清晰,姬无玉大气不敢出,紧紧贴在墙上,只盼那声音赶紧走开,走开!
在姬无玉憋得快要断气的时候,声音飘走了,消失在走道的另一头,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捏紧全是汗的手掌,要趁这个歌声再次响起的时候,赶紧离开。
姬无玉以最快的速度轻脚下楼,她不敢看走道两边,直直的冲向那道大门,大门紧闭,不知能否打开,害怕着急的姬无玉扑向大门,推,不开,拉,也不开,又不敢使劲拍打,只能先查看这道是怎么锁上的,可是什么也看不出来,有一个旋钮,可以旋开么?可是为什么旋不动,左旋不动,右旋不动。
姬无玉急得快要死掉的时候,背后传来悠悠的声音,问:“待江中无水,看云烟深处,流风回雪?”
姬无玉不敢动,也不能动,全身僵硬,呼吸全无。
那个声音再次问:“待江中无水,看云烟深处,流风回雪?”
而姬无玉直挺挺的倒地晕了过去了。
姬无玉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还有豆汁儿一脸的焦急和泪水,看到姬无玉醒过来,豆汁儿赶紧扑上去抱着她说:“无玉无玉,你快要吓死我了。”
“我怎么了?”姬无玉声音沙哑。
“你晕过去了。”
我怎么了?姬无玉一脸的茫然,吓坏了豆汁儿。
“无玉,我们在必胜客吃披萨,你说你去洗手间,然后就晕倒在里面了,幸好有人发现,要不然就惨了。医生说你醒过来就好了。你不知道,你虽然晕倒了,可是手脚一直在动,无意识的抽打自己,我们,我们只好把你手脚绑起来了。对不起,无玉。”
姬无玉举起双手,看到手腕上的红印,不知这到底是做梦还是现实,梦里是被捆绑起来的……
豆汁儿依然不停的在说着:“无玉,你一直在喊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倒像是一首很优美的诗歌呢。”
姬无玉惊恐的坐起来,抓住豆汁儿的双臂问:“我在喊什么?”
豆汁儿侧头想了想,说:“好像是,待江中无水,看云烟深处,流风回雪。”
姬无玉抱头尖叫,啊——啊——啊——
豆汁儿吓得跌坐在地上,整个医院都回荡着姬无玉的尖叫声……
无法遏止的尖叫声招来走廊上奔跑的医生和护士,还有病人家属的围观和窃窃私语。
医生护士有条不紊的准备镇定剂,吩咐众人将姬无玉乱抓乱踢的四肢压制住,一针下去,过了几分钟,情绪激动的姬无玉才沉沉睡去,看着被她自己抓得凌乱的头发披散着,豆汁儿都不敢走近去看。
医生抬头看向豆汁儿:“你是她什么人?”
豆汁儿有些胆怯,小声的回答:“我是她的朋友。”
“哦,等下她醒来再观察一下,如果12个小时一直不醒就通知她家属。”医生叮嘱完就走出了病房,也驱走了在门口围着看热闹的人。
就算害怕,豆汁儿也得壮个胆,用手捋了捋姬无玉的头发,从包里拿出纸巾,轻轻的擦干了她额头上刚刚因为情绪激动冒出的汗水。
在要不要通知无玉家人这一选择题上,豆汁儿纠结了好久,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等一等,如果真如医生所说的,姬无玉12个小时不醒再通知她家人吧。
豆汁儿这才安下心来守在病床边上。
无聊的时光总是很难打发,几度昏昏欲睡,想要出去转几圈又不敢走太远。于是,豆汁儿决定打电话给另一个死党兼“闺蜜”——左手华彩。这样有事也好照应,起码能有个说说话的人。
等左手华彩气喘如牛的冲进病房的时候,豆汁儿已经斗完了第十局地主了。看到左手华彩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豆汁儿只差扑上去狂亲一顿了。
豆汁儿把姬无玉发病的经过再叙述一遍之后,左手华彩百思不得其解,姬无玉平时也没见有什么大病小灾,除了偶尔迷糊一点,心情不好的时候狂吃狂喝狂买以外,就是她们仨一起发疯,并没有见有异常。当然她们仨是在同一栋写字楼上班,不同的公司,某一次一起经历了电梯突然下坠事故,从而相识,用左手华彩的话说,那是患难生死之交。
左手华彩想了好半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问豆汁儿:“无玉有没有说什么?”
“说了说了,一直在说什么‘待江中无水,看云烟深处,流风回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豆汁儿急切的将这个信息传递给左手华彩。
左手华彩一听,呼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情绪激动的抓住豆汁儿的双臂,“你说她说什么,说什么?!”
“哎呀,你抓疼我了,你干嘛也这么激动啊?”豆汁儿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左手华彩。可是看见左手华彩神情紧张的样子,刚刚升起的埋怨又活死死的吞回了肚子里,豆汁儿想知道为什么,但是也明白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而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她真的说了‘待江中无水,看云烟深处,流风回雪’?”左手华彩很小心也很小声的再次确认道。
豆汁儿只敢点点头来确定姬无玉确实是说的那句话了。
看到左手华彩如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噗的一声飘得老高又徒然的掉在地上,了无生气的样子。豆汁儿害怕了,好像觉得自己叫错了人来,本来就害怕的心灵上更添了一层恐惧,而这个恐惧却是左手华彩带来的。
沉默,如渐渐暗下的天空一样,压得俩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病房里白色的灯光,照得姬无玉的脸色更是苍白,生理盐水在一点一点的滴着,门外的走廊上时有来回走动的人,偶尔还会有护士过来查房。
左手华彩站起来说:“我出去抽根烟,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豆汁儿也没什么胃口,但是想着多少还是吃点吧,还有一个晚上要熬呢。特没主意的说:“你看着买吧,我爱吃啥,你也知道的。”
左手华彩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姬无玉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样多好,不用害怕,也不用想像害怕。豆汁儿倒有些羡慕了,特别是在她看到左手华彩对那句话的反应如此激烈,心底的迷惑越来越厚重了。
拿起手机,进入浏览器,豆汁儿将这句话输入了百度,并没有搜出什么结果,也许这只是某一个地区的某个恐怖往事吧,或者是某一群人的恐怖往事。
左手华菜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平静了些,给豆汁儿带回来一份蛋炒饭,和一杯红豆奶茶,不错,这闺蜜还记得自己喜欢吃什么。豆汁儿虽然带着满腹的疑问,但还是欢天喜地的吃完,起码不能辜负这最爱的两样东西。
“无玉还是没有醒吗?”
“没有。”豆汁儿咬着奶茶的吸管,跟杯底最后的一颗红豆做斗争——快到我的嘴里来。
左手华彩仰天看着天花板,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似是在问豆汁儿:“想听故事吗?”
“关于‘待江中无水,看云烟深处,流风回雪?”豆汁儿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嗯。”将头又重重的低下去,捧在手掌之间,使劲的搓了搓脸,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娓娓的道出这句话的往事。
往事从十年前说起吧,那时左手华彩刚刚考上南京XX大学,对大学生活的向往让这群经历了炼狱般的高中生涯的少年是多么的期待,意味着远离了父母的唠叨和管束,迎来的是自由,自由啊。每个进校门的少年都郑重的站在学校的大门下,郑重的宣读着内心的期待和渴望。
从入学开始为期半个月的沸腾军训后,对学校,同学的认识和熟悉,对大学的生活状态越来越惬意。当然一些学长学姐的八卦新闻什么,也随着熟悉程度渐渐多了起来。左手华彩对这些八卦也只是当个笑话听听,并未有多放在心上。
在第二学期,关于对校花云烟深处的八卦更是一天一个新花样,这让左手华彩不得不关注起那位叫云烟深处的校花来,想要知道校花的一切信息,那简直是随手拈来。云烟深处目前是管理系大三的学生,因为身材高挑,长像漂亮,还有一头非常飘逸的长发数次被封为校花,校花并不高傲,平时无论碰见谁,只要是跟她打招呼,她都会回以淡淡的微笑,许多男生为了博校花的微笑,制造无数次的遇见,打招呼,微笑。左手华彩也遇见过校花,因为不认识,也就如陌生人一样匆匆擦肩而过罢了。
而关于校花最轰动全校的八卦,却是某一天,有人看到校花从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车上下来的,最关键的是后座上有一个年轻帅气的酷男,于是这一消息在学校里跟炸了锅似的,几乎每个宿舍的男生都在讨论这件事,有谩骂有惋惜,也有替校花辩解的。
其中以江中无水表现得最为激烈,传闻江中无水曾向校花表白,被校花婉言拒绝了,这让要啥有啥的富二代相当的不爽。因此对校花进行的人身攻击是不留一点余地,什么话难听说什么话,甚至在路上也大声的说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就算碰见云烟深处走过来,也不避讳。而云烟深处也只是抿着嘴快步走开,也从未听见她解释过什么,依然该干什么干什么,至于那个劳斯莱斯车上的酷男,再也没有人见过。
但是这件事却已经传得面目全非,事情的真相,只有云烟深处自己知道。
喧闹了一个学期的校花被包养事件渐渐平息了之后,倒也相安无事。可是随之后来的另一件事,校花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那就是江中无水在外出旅游时,在旅馆被人分尸八块,而且还被割了舌头,并将他那惊恐扭曲的脸和瞪得无比大的眼睛拍了照片传到了学校的官网上,一时间,全校惊动,学生们个个惊慌失措,传言那是因为说了校花的坏话被人杀了。学校的领导们更是惊恐,以极快的速度处理了图片。当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云烟深处,可是经过警方的多方调查,云烟深处并没有做案动机和证据,而江家以数百万的悬赏也无任何消息。校花云烟深处却是越来越低调,再加上临近毕业,更是很少见着她的身影了。
江中无水的被杀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淡化在各自的忙碌里。大家都不再提起这件事,毕竟评论校花被包养事件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似乎谁再议论谁就会惹祸上身。
转眼,左手华彩也大四了,忙着找实习单位各种面试,忙着毕业论文各种查资料。一天,左手华彩因为论文里一些模糊的理论去图书馆查资料,翻到最角落的一本管理教材书时,从书中掉落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待江中无水,看云烟深处,流风回雪。”左手华彩吓得手一抖,书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引来周围同学好奇的目光,看到左手华彩涮白的脸,都好奇的围过来一探究竟,当大家看到那张纸条时,各吸凉气,顿时觉得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十来度。
有人壮着胆子说:“云烟深处在毕业后没一个月,就没了。”
“什么叫没了?”大家都好奇的问。
“就是死了啊。”那位同学继续给大家抛出炸弹。
“为什么啊?”又是同声询问。
“听说云烟深处毕业后,找到了不错的工作单位,但是她那个劳斯莱斯男友不让她去那边上班,起了争执,闹分手,她男友不肯,说什么除非你死了,就放你走。然后云烟深处就真的服毒自杀了。”那位同学虽然小声,但也讲得头头是道。
看到各位的表情各异,那位同学讲得更起劲了,原来围观的几个人,引来图书馆所有的人都来听故事了,再加上那位同学绘声绘色的描述和之前对校花事件的疑问,大家虽然觉得害怕,但也忍不住猎奇心理。
因此校园里抛起新的一轮八卦,关于校花云烟深处,关于富二代江中无水,关于那个神秘的劳斯莱斯酷男,一系列让大家讳莫如深的话题再次被拉扯上来,如同一池的清水,被一根棍子搅了个底朝天,池底的淤泥和着水,变得混浊不堪,事实的真相更加扑朔迷离,也更加神秘恐怖。
而那位在图书馆讲这个事的同学,也因此而一讲成名,这名同学叫寒水月沙,大二学生,比左手华彩低两届。据说这位寒水月沙同学有亲戚在火葬场工作,因为见到云烟深处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红颜早逝感到可惜才多关注了一下,一打听是南京XX大学毕业的,想到自己亲戚家小孩也在那个学校上学,出于关心也出于炫耀的将这事给宣扬了出去。本来云烟深处的死,知情的人并不多。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自从寒水月沙因为抖出云烟深处去世的消息风光了一段时间,之后的日子他似乎并不好过,同一宿舍的同学都说他天天晚上做恶梦,说梦话,醒来都是一身汗。而当另有好奇者向他再打听云烟深处的事情时,他也开始吱吱唔唔说不记得了给搪塞了过去。
再后来,寒水月沙休学了,听说病了,病得不轻。
等到左手华彩毕业离开学校之时,听到的最后一个八卦就是寒水月沙死了,死状极其惨烈恐怖,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然后再也不敢有人提起那件事,还有那句:“待江中无水,看云烟深处,流风回雪。”
一直到今天,从豆汁儿的嘴里,不,应该是从姬无玉的嘴里听到这句话,左手华彩不得不打一个寒战,这个往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有人记得那句话,难道姬无玉也是从南京XX大学毕业的吗?但是这个答案被豆汁儿否定了。
一切答案,只有等姬无玉醒来再说。
------------------------ 我叫彩云飞,彩云飞的彩,彩云飞的云,彩云飞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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