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可以 |
月光照在街上,我躺在公园里的长凳上数星星。星空好美,一颗颗星仿佛晶莹的泪珠,将我的脸庞照亮。天空是那么静,大片大片孤独的味道弥漫空中,我嗅着,心里有些酸。我点燃一根烟,夹紧衣服。烟在微微的风中打着旋儿,一点点的升腾,直至被清苍的月色感染,消散无迹。
喜欢公园。那是我和超初识的地方。记得那个公园有大片大片的树,郁郁葱葱的,酱绿色的叶子会把人包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壳中,恬静舒适。那天,我带着耳机拿着《简.爱》看得入神,竟没有注意到天空在慢慢变灰,当我察觉的时候斗大的雨点已砸到了我的头上。我慌忙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没有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正巧,超来了。他穿着一件棕色的风衣,手里举着一把花伞。而我正急的不知何去何从,在那里一蹦一跳的躲着脚下的水洼。他看到了孤零零的我,猛跑几步冲了过来。进来吧,他说。我是一个不爱接近陌生人的人,但当时磅礴的雨水却让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我顺从的钻到了他的伞下。但,我不想和眼前这个陌生人有太过亲密的接触,我刻意的远离着他,把半边肩膀扔到了外面。雨水很冷,那一点点的冰凉顺着肌肤泛进心底,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似乎看到了,他一下把我搂到了怀中。我当时怕的要命,却无法挣脱。没有办法,我只有加快我的步伐,希望能找到一个避雨的场所。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傻傻的在雨中狂奔。但渐渐的,我却感受到了他的温度。他就像一片海,把温暖一波一波漾进我的身体,我的心跳个不停,怀里揣了两个小兔子似的。最终,我们在剧院的门前停了下来。这时,我低着头一个劲的对他说,谢谢,谢谢。他看着我,笑了,脸上有两个酒窝。他脱下了外套。他的右肩膀已经被雨完全打湿了。不知怎得,我竟有些心疼,但依旧说不出什么。他说,你家离这里很远吗,这雨太大,我看这雨一时也停不了,我们不妨在这里聊天好了。他的口气很亲切,目光柔和。我放下了许多顾虑,心想,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像坏人,而且很温和。
就这样,这个雨中撑着花伞的男人为我撑起了一片晴空。我们相爱了。
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我喜欢他那张温暖的大手,喜欢他喳喳乎乎的胡子,喜欢他晚上紧抱着我的体贴。那时,幸福的潮水将我的爱涌的一发不可收拾。我天真的幻想着能永远和他在一起,再为他生个孩子,我们就那样快乐祥和的度过一生,该有多好。
半年后,我进入了一家外贸进出口公司工作。这是一个非常气派的大公司,说实话能到这里工作一直是我的愿望。来到这里后,我工作很勤奋,尽力施展才华以便能让自己的实力得到认可。功夫不负有心人,几个月下来我的业绩名列前茅,老总亲自接见了我。
我的老总,一个肤色黝黑又略显沉重的中年人。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感到了他的心事迷乱,有种不得意泛在他的外表上。很忧郁。但他很谦恭,没有一点大人物的架子。在他的办公室里,他亲自为我倒上了一杯咖啡。当他递过杯子的时候,我们的手指碰到了一起。好冷。那感觉仿佛他一直沉睡在冰川中一般,丝毫让我感觉不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屡次在电视上抛头露面的风云人物。他平静的对我说,你很优秀,我很欣赏你的能力。我说,谢谢。他说,你愿意来当我的秘书吗,我这里正缺少一个你这样精明能干的助手。我犹豫了几秒钟,但依旧应下了。毕竟,能得到总裁的赏识并成为他的贴身心腹是个好事情。但我的心底总有种预感,那预感告诉我,将有一些事情要发生了。
这阵子超很忙。他是一个记者,常常坐着飞机跑这儿跑那儿。这个月他又接到了一个采访任务。在临行前他对我说,宝贝儿,这次采访的时间可能会长一点,在家好好等我,办完公事我会尽快赶回来。他说着,在我的脸上使劲的亲了一口。我望着她,眼睛中尽是留恋。但我又很清楚,这就是日子。我们不过是这个偌大都市中的一对普通爬虫,浪漫只能是生活中的点缀,而不能是全部。我笑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里,心里却像翻到了无味瓶,不是个滋味。
好在他不在的日子,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这段时期,我随着老总奔波在各个分公司之间,整理材料、分配工作、接听电话、安排约会……一件件事让我忙得不可开交。但,我心里很清楚,其实更累的是总裁。一次次假面的微笑,一次次酒场的应和,一次次紧张的商务谈判,每每结束那些应酬和生意后他都显得疲惫不堪。但真正让我好奇的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妻子,更从没听他谈起过。
一次,在结束完一场长达四个小时的会议后,他的精神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我搀扶着他走向我们暂住的宾馆。到了房间,我忙给他放好洗澡水冲上咖啡。他说,替我放一首歌曲。我说,好。在我把一张轻音乐碟放入CD唱机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别放这歌,给我找一些王菲的曲子好吗?我望着他,竟不知道这个大人物会喜欢王菲那种颓唐的乐曲。我把光盘放了进去,是王菲的《催眠》。架子鼓,电子琴,还有王菲那特有尖锐伤感的嗓音柔和在一起,让人感到大片的孤独抻着翅膀在空间的每一个角落上下翻飞。他说,陪我喝一杯好吗?我没有拒绝。我只是望着他,他的眼睛微微透着蓝,仿佛步满云雾的暗色天空,透着孤寂不安。他坐在那里不说话,只顾着将一杯又一杯的酒倒入口中。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但是我看着他那样折磨自己心很难受。真的很难受。当第一瓶酒喝完的时候,他又叫我去拿。我说,总裁,别喝了,这样很伤身子的。他低着头没有理我,自己走到了酒柜旁又拿了一瓶酒。他拧开盖子,把酒没命的向嘴里倒。红色的葡萄酒顺着他的脸庞滴答下来,给白色的衬衣打上血的烙印。我赶忙走过去,想要夺过他的酒瓶。没想到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吓坏了,可我却怎么也抽不出手来。他用脸紧紧的贴着我的手,抚摩着吻着,口中不断的念叨,我爱你,我爱你,影儿。你喝醉了,你喝醉了,总裁,我有点呼喊了。他猛的把酒瓶蹲在吧台,大声的对我吼着,别叫我总裁,我叫王枫,我要你叫我的名字,听到没有!他吼完就冲了过来,一把把我抱了起来,走向床边。我挣扎着,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几尽疯了,他丝毫不理睬我的反抗,强硬的把我压在了身下……
唱机咔哒一声停了下来,他安静的睡着了。我赤裸的缩在那里。我不敢看自己的身体。我在低声抽泣。许久,我平静了下来。我从他那里找到了烟,颤微微的点上。我当时好冷,我注视着那红光,里面是一个男人的影子,他慢慢的走近我,笑着把双手放到我的肩膀……他在亲吻我,忽然那红色的光潮水一般的泛滥过来,他被紧紧的缠绕住,他在呼喊,他在挣扎,他在巨大压迫的浪潮中停止了呼吸。我想去救他,可我怎么也唤不醒他,他苍白的脸上只有微笑。
清晨,王枫醒了。他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的我。烟灰缸里是一些或长或短的烟屁股。他走过来轻轻的唤醒我。我一看是她,立刻吓的往后缩。我抱紧我的双腿,眼泪簌簌的向下掉。
他说,对不起,影儿,我对不起你。
我的眼中只有恐惧,我说不说一个字。
他说,你听我解释,我会负责的。
……
他看到我还赤露着身体,转身把他的西服给我披在了身上。他说,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在你才进公司的时候我就曾看到过你,我是真的爱你。
你不该这样的,我勉强从口中咬出了几个字。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有一个非常失败的家庭,我不爱我的妻子。我一直都活在落寞的世界里,没有温暖,没有拥抱。直到,我见到了你,我知道我爱上了你。你的眼神,你的温柔,你的活泼,你知不知道我多么想和你在一起。我敢对天发誓。
他的表情很真诚,我的心有一点软了。我说,你答应我一个事情好吗?
你说,你说。他急切的看着我。
不要把这件事情张扬出去,千万不要。
他不解的望了我一眼,说,好的。
我向他请了几天的假。我好乱,我想让自己安静一下。
几日后,我的心情平定了一些。我打算把这件事埋在心底,用工作掩埋记忆。
一来到公司,大家都对我报以了热烈的掌声。等我把事情弄清楚后才知道,我被提拔成了业务执行总监。我一下跑到了王枫的办公室问他是怎么回事。他深情的对我说,这是董事会的决定,请你上任,希望你在这个岗位上能更加出色的为公司效力。我正要再说什么,他又接着说,我很忙,你先出去吧。他的眼神里挂着温和。他在微笑。我没有再接着反驳,拉门出去。
在新的位置上我依然苛守职责,努力的工作。但,心里总是不塌实。我渐渐的发现同事看我的眼光都不对,似乎有一种鄙夷,让人看了心里发颤。
下班了,我脱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一推门,扑鼻的饭香迎面而来。我看着超坐在沙发上,笑的和个孩子一样。他一见我,一下冲了过来把我拥在怀中。还是那么亲切的声音,那么熟悉的味道,我的泪刷的就掉了下来。我像一只终于找到家的小猫那样钻在他的怀里,久久不肯出来。他拍拍我的头说,小傻瓜,才三个月啊,你就想我成这样了,那以后我要是出更长的门呢?三个月,三个月足以把一个人的历史改变了!我不要你再出去那么长时间,我怕了,我要你在身边陪着我,我不再要你离开我。我哭着喊着,我想得到他的诺言。好啦,好啦,他拧了拧我的鼻子。就在那一刻,我在期待,但他却没再说话。
晚上他给我讲路上的趣闻,我认真的听着,不住点头。忽然,他望向了我的身体。他开始抚摩我。我开始喘气。我知道,我的身体需要他。也许是憋得很久的缘故,他猛的开始撕我的衣服。我木了,与王枫那晚的记忆竟一股脑的翻涌到眼前。我开始挣扎。一开始,超还以为我在故意和他过家家,可没想到后来我急了竟咬了他一口。他哇的一声推开了我,眼睛中溢满了不惑和惊讶。我缓过神来赶忙冲到他的近前,用手轻轻的抚摩着那块红肿的皮肤。
疼不疼,没有事吧?我说。
你怎么了?平时你不这样的啊?他追问着。
哦,这个……人家那个来了,这几天不行的。
呼……,我说呢。不过……。他还想问什么,但突然打住了。
那一晚,我们相拥而睡。但是,我一夜未眠。
日子依旧继续着。一天,我一推门,王枫坐在我的办公室里。我说,总裁有什么事情吗?他慢慢的走过来,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束玫瑰,万分惊喜得对我说,影儿,嫁给我。他说着一把把玫瑰塞进了我的手里,然后紧紧的抱住了我。我一劲的推他,说,别这样,别这样总裁。他没有放手,反而开始肆意的吻我。我的嘴被他的嘴堵着说不出话来,玫瑰话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一分钟后,他放开了我,他说,我要离婚了,马上,然后我们结婚好不好?
我退后几步,缩靠在墙边。我说,不,王……不,总裁你不能这样,我有自己爱的人,他很爱很爱我。更主要的是……
他不及我把话说完就接过了话茬,但我更知道你是一个事业性的女性,这一切我能给你,也只有我能给你。
不,不是的。我爱我的男人,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你闪开,让我出去!
他被我的话给钉住了,我的反应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不能明白他为什么会被拒绝。
我拉开了门一下冲到洗手间。我狠狠的把水扬在脸上,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想我该知道怎么做了。可当我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整个工作大厅却喧闹了起来。一个中年女人疯了一样的胡乱叫骂,她嚷嚷着,谁是李丽影,谁是赶紧就给我滚出来,出来!我不知是怎么回事,我更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心里敲着小鼓,走了过去。
我就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不说话了,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突然,她甩手就是一巴掌。然后她大骂,你这个狐狸精,勾引男人,你不得好死。你想和王枫好,然后嫁给他是不?我偏不离婚,我急死你个狐狸精。她说着又开始拽我的头发。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我只是叫着,这不关我的事,你听我解释,你听……。她打的更凶了,解释?瞧你那小样,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料,你以为你和他上了床你就能嫁给他了?美得你!
话,像钢针一样刺进每个人的耳朵。他们都望着我,却没几个人来劝架。直到保安冲了上来才把我们拉开。王枫也来了。他对着那个女人说,给我滚回去。滚,你叫我滚,好,好。她气的直打哆嗦。临走前,她对着我说,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蹲在那里,脸上火辣辣的,我知道疼的不只是挂了彩的皮肤。大家围作一团,似乎在看着一场突如其来的闹剧,表情都带着嘲笑,带着蔑视。
我站了起来,朝电梯走去。王枫站在那里,嘴动了动,但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大街上,人来人往。我散着头发,嘴唇和左脸张满着血丝。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寒战,心被巨大的疼痛纷扰着。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不想回家,因为我知道对不起我的爱人。可我又能去哪里呢?
秋天了,落叶带着萧瑟的气息钻入泥土。天空昏黄,云彩紧密的匝和着,把阳光拖到身后。我独自游荡着,很冷,世界仿佛一直为我敲着葬钟。我在想,也许我该去死,去那个暗黑的角落把自己藏起来,让身体在孤独中丧失温度,最后被人掩埋,被人遗忘。
我去了一间酒吧。里面疯狂的音乐和吵闹声刺穿耳膜。我感受着,我跳起来,我让自己花瓣一样的身体尽情舒展。黑与白,五彩与单调,大片的喧哗和心中的纠缠,我在舞蹈,我看着自己的下体留出了血。那血胡乱的在眼前肆意飘零,我醉了,我的天空在旋转。所有人都带着白色面具,发出虫子的叫声,叽叽的声音。他们一步步的向我逼近。我吓坏了,我蹲在地上,我看到他们的脚踩着我的血。血溅起来,在空中蒸腾,冒着黑色的气。猛的,他们摘下了面具,他们开始指着我大笑。我惶恐的望着他们,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想从他们中冲出去,可是我被禁锢了。没有空气,没有缝隙,没有自己。我倒下了。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超在关切的望着我。眼中尽是爱怜。他说,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说不出话来,泪在眼眶中提溜转。他接着说,幸好我给你打了个电话,酒吧的老板接到了,叫我把你接了回去。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事,我只是想你。我哭了,我冲进了他的怀抱。
那晚,我们疯狂做爱。我让汗水和血洗脱我的灵魂。三次后,他不解的望着我,他说,今晚你怎么了?我不理他,我骑到了他的身上。我让他进入我的身体。我很疼。我知道,我没有湿润,一直没有。婊子是该得到报应的,我让摩擦的刺痛剜进心里。让自己被肢解,让自己燃烧起来,让自己毁灭……
早上,我看着还在熟睡的他。他的脸是那么的恬静。这就是那个让我想和他共渡一生的男人。一个爱我的男人。一个为我撑起蔚蓝的天空的男人。我给他盖紧了被子,走出门去。
我拨响了王枫的手机,他一听是我很激动,但我没有容他说话,我只说,到绿叶咖啡厅来,我想见你。然后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黄昏,我独自坐在咖啡厅里。我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匆匆的行人,他们很忙碌,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前方。他们的眼中是对生活的渴望。我羡慕的看着他们。我在想,我该走了。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不一会儿,王枫来了。他一来就露出了温柔的目光。他几乎是小跑过来的,一坐下他就急切的问,好点了吗,有没有关系,你不要管她,那个泼妇啊……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在想,他是爱我的。我拦住了他的话,我说,今天来我只想和你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他一听急了,慌忙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盒子。他的手指在颤抖,眼睛中透着可怜。他打开了盒子。你看,影儿,你快看,这是我给你买的戒指,嫁给我,答应我好吗?
我在微笑。我的眼有些模糊。我对他说,枫,我知道你对我好。今天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要走了。我不能生活在两个爱我男人的夹缝中,我只能选择离去。我站起来,拿起外套向外走去。
桌边,是握着戒指的王枫。一动不动。
夜沉了。我独自走在路上,我抱着自己的双肩。我很冷。
突然,街道边蹿出几个黑影来。为首的一个个儿很高,看不清面貌。他冷冷的走到我的跟前,上来就是一拳。我狠狠的摔倒在地上。他对他的手下说,给我打,给我打这个婊子。雇主说了,把她的脸划烂。你们给我快点!那几个人也冲了上来,手里明晃晃的刀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寒冷。我叫着,我在喊,我拼命的反抗。可是我还是被按在了那里。我想,我的报应终于来了。
你们住手!是王枫的声音。他疯了似的冲了过来一下撞开了为首的大高个。你们给我把她放下!他大喝着。眼前的人先是愣了一下,但几秒后又恢复了思维。那个大高个说,妈的,兄弟们,先把这小子放趴下再收拾那娘们!
他们开始了扭打。王枫护着我,嘴里大喊着,快走,影儿你快走!我没有走,我说,他们是找我的,没有你的事情!这时,一个家伙拿着刀子向我刺过来。王枫一看已经来不及了,他一把把我扭了过去。“噗!”,我听到刀子游走在肌肤里的声音,血在空中飞扬着,染红了空气。
那伙混蛋全跑了。街上只有我们。他靠在我的怀里。他的呼吸很弱。他在笑。他婆娑着我的脸荚,另一只手伸向了衣兜。至死,他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月光下,只有那颗钻石戒指依旧闪烁透明的光彩。
超把我从警局接出来的时候我的精神已经崩溃。我看到红色的天空,里面一只鸟张开翅膀盘旋尖叫,久久不肯离去。忽然,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我吐了。
在医院,医生告诉我,我已经怀孕了。我知道,那是那是王枫的孩子。
家里,我对超说出了事情的一切。他的脸色很难看,我看着他在一只一只的吸烟。烟圈弥漫在空中,上下颠倒的飞舞。没有轨道。最后幻灭。我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他,不说话。
一个小时后,他说,影儿,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从新来过。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我静静的站了起来,抱住他,抚摩着我熟悉的头发。我对他说,我要走了。离开这个城市,永远不再回来。你也不要来找我,我只想解脱。
他一再的劝服我留下,但是我的去意已决。在一个雨天,我走了。唯一的行李是超在雨天为我打过的花伞。
南方,一个陌生的小城市里。我生下了孩子。孩子的脸很白净眼睛幽蓝,我看着他,我爱他。我会把他当成我的最后思念,抚养他长大。
我开了一间小小的店铺,再没有接触过任何男人。一次,我见到了一个朋友,她告诉我那伙混蛋是王枫老婆指使的,现在她已经被公安机关绳之以法。而超则辞去了过去的职务,拿起背包去了遥远的大西北。听完后,我淡淡的笑了笑。我想,超该会在那个飞扬沙土的世界找回自己吧--那,是我对我的爱人唯一的希冀。
雨天的时候,我还会独自去公园。拿上一本《简.爱》,打他为我挡雨的花伞。
夜晚,孩子的哭声时常把我吵醒。我会戴上王枫的那枚戒指,给我的宝贝唱摇篮曲,看着他安然入睡。
不再怀念过去。
只是偶尔会在寒冷的夜晚独自去公园,数星星。然后默默的想,或许可以不认识超,或许可以不进那个公司,或许可以不和王枫有过关系,或许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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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内伤 |
Re:或许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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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2.20 17: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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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难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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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珊瑚 |
Re:或许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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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2.21 12: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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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像一场戏,但你不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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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下的马儿 |
Re:或许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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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2.21 13: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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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不该这样,或许这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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