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在晚上的时候到一个网站上去看陈升的一些文字,看这个习惯写歌的男人写他从某个边远山区带回来的那株小苗的故事,看他到处乱走写着平常的心情,让人忍不住也兴起远行的念头。
去年六月,我在太平洋百货的一楼大厅里看到了那种装在瓶子里的热带鱼,轻柔的身子在瓶子里打转,有着非常美丽的颜色,我贴着透明的玻璃瓶和一条有浅兰色花纹的鱼儿对视,很寂静。我买了它,服务员小姐说那是不用换水的,有液态氧作为养料,
把它安置在书桌上,看它在那安详地游动,感觉那是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薇儿来看我,对着它看了很久很久。她说,很多时候觉得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寂寞地狂舞着,不知疲倦。
我知道她是想皓阳了。
皓阳是薇儿的大学同学,大学四年,加上皓阳去美利坚后的三年,他们相爱了7年。
薇儿和我一样,喜欢每次远行带回些枝枝条条。因为,那株小苗的故事告诉我们,花开满树的时候就会结出希望的果实。
皓阳终于回国探亲了,薇儿激动地夜不能寐。可是,他和薇儿说。他要和另一个女孩结婚,说的时候特别加重了美籍华人那几个字。
“原来我带回来的那些小苗一直都养不活是因为它终究是要死掉的,根本就不能开花结果”薇儿突然说。我抱着薇儿,想给她一丝力量,她定定地看着我“突然觉得那么多年的爱就在瞬间荒废掉了,来不及哭了。”我心里一酸,从心底里蔑视那个男人。
走在路上,望见不远处有个老奶奶在晒旧报纸,兴许是前段时间的阴雨天气使报纸受了潮,纸张之间紧紧地贴在一起,老奶奶正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分开。没过多久,已然干透。这时,有一阵风吹来,干燥的报纸天女散花似的飞舞起来,落地时已各奔东西。我第一次强烈的感受到,曾经相互依恋的东西,也终会有分开的一天。
薇儿开始不停的旅行,她在信里和我说:一个人旅行的感觉,远离了欢喜悲伤,就象脱去了华丽的衣裳,干净而清爽。
四月的时候,薇儿拖人给我带来了一株光秃秃的小苗,她说这和那个写歌男人的小苗是同一个品种,嘱咐我要好好照料它。
那个有蓝天白云的夏日,浓浓的绿意穿透我的身体,薇儿寄来的那株小苗已经冒出了新芽,蹲下身去,忍不住要抚摩一下生命的温度。起身的时候,忽然看见薇儿站在那儿对着我笑,笑着笑着却泪如雨下。
终有一天,花开满树!
------------------------ 执手相看竟未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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