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像兰舟那样的雕栏画舫是否可以一路载着我驶进我梦中挥之不去的城——兰州。然而我却是知道那“舟”承载着我的心情,那“州”弥散着我的爱。
我嘲笑自己找不到地理意义上的兰州。虽然我也摊开了地图,从东北向西南,自东南往西北努力寻着那平直绷起的两根直线的交点,但最终还是做了迷路的孩子。最后索性闭了双眼,任逶迤千里九曲的黄河在黑暗中霸气的踢开一条路,这才模糊得触及到兰州的所在。
虽然我不曾真正踏上那素有“陆都心脏”之称的土地,也不曾握一把黄土感织我们民族生命的延续,但我有幸在电话的这端聆听千里之外兰州城内如沸的市声,在市声中寻觅我爱的足迹。
也许是王海在他的段子里用夸张放大了兰州女性的声频,听来不免刺耳,但更多的是一种积聚了热情却又质朴的纯粹的美。一方水土一方人,那是一支剽野的黄皮肤的歌。而声音中的兰州男性则应是有着犹如铜汁浇铸的块状肌腱,透着凝重的粗犷血色却也憨厚,瓷实的硬汉。
有人说,黄河是大海以它倔强的手指深深地抠进陆地里的一个“大问号”,而这问号在兰州形成了稽考历史的第一个锐利弯钩。钩起一串文化的积淀,也钩连着外界的神秘。
我走过许多城,许多有河流插入的城。但无论是松花江与哈尔滨的联系,海河与天津的配合,还是珠江与广州的默契,甚至是黄浦江与上海的交融,恐怕也都无法超越黄河与兰州的那份挚情。
曾经我一度不解,我的爱常在苦闷的时候到黄河岸边去思考,去低诉,抑或是去高歌,去咆哮。而当我真正沉下心去,寻着那河的时候,我才顿觉它的神力:黄河是厚待兰州的,它凭借着那不羁的性格硬是在这黄沙塞上将自己掬成了一个海!而传承了黄河神力的兰州城,又将这河与海交融的性格赋予了依傍它生存的生灵。苦闷的时候望一望那水盘交织的河,不也是在审视自己的内心?
兰舟载我入兰州,兰州挟水之山城。两厢灯火,珠玑罗列,金冠嵯峨,洋洋洒洒映进黄河,成为这千里躯体上瑰丽无比的一个段落。
兰州容纳的黄河,正从我身边经过,我的爱随河水流入他的心窝……
------------------------ ……泱水荡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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