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 |
表妹桔子是两年前离开这个城市去外面漂的,当然这个城市也没有她的家,充其量也只是她的一个驿站,只能作短暂停留。
两年前她在这个城市经营过一个服装店,本钱是她几年在发廊做事赚回来的。开服装的日子经常在晚上搭火车去进货大包小包地扛,结果是货越进越多但卖不出去。为了吸引人门面上挂着“特价”的大红字也没什么作用。就这样一个人守着店面苦心经营,但最后还是亏了。她很早就心惯什么都自己作主的,没多久悄悄地把店面转让出去就走了。城市的变化之一也是由很多人的失败促成的,桔子只是其中的一小虾米,淹没于滚滚商潮,连个泡都不会冒。
这次回来是路过。桔子明显成熟一些了,长发披肩,皮肤黑中透着自然,依然是一幅信心十足的样子。母亲说二十几岁的妹子也可以找对象了,且张罗着要给她介绍单位的圆宝。 圆宝因为人长得瘦小又没钱买大房子至今形单影支地住在单位的宿舍里。母亲以为这是圆宝的弱点,但是有固定工作似乎又是桔子所能依靠的。桔子人长得漂亮又有些积蓄正好可心互补。在母亲的世界里,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的,两个人的结合爱情也只是一个幌子,更多外在的协调才是最重要的。在母亲的劝说下桔子也同意认识认识。毕竟母亲是她的亲姨妈。
桔子同意之后就要母亲就要我去跟圆宝说然后两个见个面熟悉熟悉!好像事情总是顺理成章中的事,桔子本来决定当天下午就要走的,也安心地握着遥控器静静地坐我家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电视。
我有些犹豫,心里怨母亲干嘛自己不去说,毕竟这不是一般的事情,以前给人介绍对象从来没成功过不说,在感觉上还疏远了本来的感情,早就不再干这样的好事了。但最终还是拗不过母亲和桔子被我理解为期待的目光,一个女孩子假如能安定下来虽说不是一件完全美好的事,最起码能让人看到她少经历些想象中的残酷,对我们这些亲戚来说。
那天在单位门口打电话正好看见圆宝过来,穿着单位发的制服,宽肩直裤地把个瘦小的身子衬得还方正。圆宝以前专爱读一些大师的作品,有一次和我换书看,把他那些大师搬到我家里拿走我的《长恨歌》,几年来也没还来,那些大师依然摆在我的书柜里长息短叹。虽然从量上我是划得来,一本换几本嘛!但有机会就对着他喊《长恨歌》,他的瘦脸上就会绽开“易变娃娃”般的笑,看上去还是个老实人似的,也许这种笑也被母亲捕捉到了吧!我要电话里的人等一下,喊住了圆宝说给他介绍个朋友。圆宝回转身等我打完很长的一个电话。那天的阳光很足,我说晚上安排时间让他们见面,圆宝很平静地答应了,就像两个常在一起吃饭的人约着晚上吃饭,看来他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会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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