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烧土豆上撒点盐
每年的大年初三,在父母的带领下全家去陈官营给老太太拜年,这也是每年我们都必行的一件事。 老太太是母亲的姥姥,我们则要叫太太的,在课本里是称作曾祖母的,今年整整一百零三岁了。她已渡过了三个朝代,又有幸跨世纪,实为不易,脸上的皱纹是最好的见证了。 见到太太时,她正端端的坐在床上,眼中没有什么光彩,尽管我们与其他的亲戚打招呼拜年,她并没有听到,也看不太清楚,足见耳朵以背了许多,眼神也弱了。当我们握住她的手大声在耳边喊到:“太太”时,她恍然一怔,但马上就能分辨出是谁,且能叫出名字来,看来她的心仍是亮堂的,记忆力也很好。只是说话时声音低细还颤微微的:“我算着你们今天要来哩”,看来她永远是了解我们的。 每次来都必须吃顿饭才肯让走,否则,她会不高兴的。饭菜少不了各类肉,城乡亦无多大差异,而这些早以腻了,草草吃了些便算了事。此时只有二姐的提议让人惊喜,她竟提议烧些土豆吃。其实,刚进门看到火炉时我便就产生了这个念头,只是处于过年不好打扰亲戚罢了。或许,我以淡漠了这也是我们儿时生活过的一个地方——农村。 烧土豆最好的法子莫过于被农村叫做锅锅灶地烧法,用此法烧的土豆皮黄瓤沙,香气溢人。这种烧法是黄土高原农村广泛采用的烧土豆的法子,也是我们儿是所用过的法子。它是在一块黄土坡上挖一个类似窑洞的小洞,顶部开一个象烧饼大的洞,在顶部的洞口边上象垒宝塔一样的用小土疙瘩垒起一个土塔来,捡来一些干柴和蒿草放入下面的洞中点燃,待上面的土塔被烧红后将土豆放进洞中,迅速把上边的土塔踩下去将土豆压住,同时把两个洞口用土封住,烧土豆的任务可暂告一段,这时便是我们玩耍的时候,大约过上半个小时土豆就可出锅了,就可吃那皮黄瓤沙,香气溢人的土豆了,现在想起来都直流口水。可现在烧土豆只能在炉子里了,土豆放入了炉膛,等待是十分熬人的,没有了那挖小土窑和捡干柴蒿草的情趣,也没有了儿时的小伙伴,一种茫然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踱着碎步来到堂屋的屋檐下,坐在了石台上,忽然觉得的那么的低,才深深的感到自己以经长大,只有透过那棵冬果树的日头还依然暖融融的。坐在石台上晒太阳,抬头望去屋檐下的那个燕子窝也以不在了,据说这窝燕子在此坐窝四五十年了,它们为何不在飞回来了?是不是和我们一样都长大了,在别处安了家。 屋子里热热闹闹的,只有我一人独自坐在屋檐下,仿佛又听到了那根椽子上的秋千吱吱呀呀的摆动声,又渐渐的消失了。
------------------------ 兰山海客
被文坛.浮生杂记收录 原创[文.百味人生] 收 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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