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
窗外下着瓢泼的雨。
嘉夕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翻了个身,还是无法入睡。没办法,她只好穿好衣服来到书桌前。
窗外一片漆黑,只能看见远处某一个角落还有一丝灯光。周围很静,除了那淅淅沥沥的雨声。
其实时间并不算晚,顶多不过十一点。只是为了明天能够早起,她才睡这么早的。要在平时,她一定非要熬到十一点半才睡。
她打开抽屉,翻开日记本,准备写一篇日记。可是,她却怎么也下不了笔。不是每话说,而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感慨也太多,以至于她不知从何说起。
她放下笔,再次抬起头看了看窗外。这一次,她没有立刻把头低下,而是一直看着外面,虽然外面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眼角已经挂满泪水。她下意识地去擦,可是怎么也擦不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又一滴地往下落着。
她好想整理一下此刻的思绪,可是总是“剪不断,理还乱”;她好想抑制住此时的感情,却怎么也止不住。这也没有办法呀,人们不是说“心晴的时候,雨也是晴;心雨的时候,晴也是雨”吗?更何况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今天又发生这么多令她感叹的事,她的感情自然如潮水般袭来。抑制不住呀,真的抑制不住。
明天就要走了,到遥远的西部去。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那边的生活,她不知道到了那边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但是,这的的确确是她自己选择的,她不后悔,她不觉得自己走错了。
可是,她又想起了母亲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父亲那满头的白发。她再一次感觉到,母亲老了,父亲也老了。是呀,这么多年来为了女儿的学费、生活费和一些其他开支,他们没过一天轻松的日子。他们就这样辛劳,能不老吗?每每想起这些,她的鼻子总是酸溜溜的,眼泪总是忍不住要往下掉。三天前,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拨通了电话,告诉母亲自己的决定,电话那边传来母亲的哽咽声,接着是断断续续的哭声。母亲没有责备她,她相信自己的女儿。她只是为自己以后很难再见女儿一面而哭,她只是为女儿今后一个人孤零零地飘泊异乡而哭。“可怜天下父母心!”一想到这句话,她也想哭。
今天一大早,她最好的朋友云来了。她们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云不愧是她的知己,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不理解她的决定。云是支持她的。云说人们无法决定命运的长度,但可以拓展它的宽度。云鼓励她要勇敢地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她还说“生活实际包含着更广阔的意义,而不在于我们实际得到了什么,关键是我们的心灵是否充实。对于生活理想,应该像教徒对待宗教一样充满虔诚。”她们聊到了人生,云说她很羡慕《平凡的世界》中孙少平和田晓霞那样的人生,她们俩也都为当今社会有许志伟那样的大学生而感到骄傲。
送走云后,嘉夕匆匆买了点东西吃,然后挤上了通往高中就读过的那所学校的汽车。下车后,她一个人在校园里走着。时值放假,校园里还算安静。她坐在自己以前常常背书的那个石凳上。看着眼前那熟悉的教学楼,看着身边那熟悉的花草树木,无限感慨涌上心头。时间啊,这么飞快!真是光阴似箭呀!
她想起了高中时的生活。高一她考年级第一名时老师的笑容和鼓励的话语;高二那个晚自习拍话剧的笑声;高三那紧张而忙碌的身影;还有高考前夕班主任找她谈话的那一幕……此刻都像放电影一样浮现在脑海里。“中学时代的生活啊,将永远鲜活地保持在每一个人一生的记忆之中;即使我们进入垂暮之年,我们也常常会把记忆的白帆,驶回到那金色的年月里……”她现在真是深有感触呀!转眼间自己已经大学毕业了,真像做梦一般。她盼望这一天已经盼了很久,等到它到来的时候,真有点不敢相信……
记不清是怎么时候回来的,她现在正坐在书桌前,只想把这一切都记下来。今晚是她呆在这个熟悉的城市的最后一晚,明天就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了。她好想把眼前的一切牢牢记住,她真有点舍不得这儿。可是为了心中的梦,她知道,她必须走。
也许,这一晚注定要成为一个不眠之夜。
“滴——哒——滴——哒”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只听到从屋檐下落下的雨滴声,声声入耳。
她不再胡思乱想了,她很快地爬上了床。夜里,她做了一个梦,梦见第二天的太阳格外灿烂、格外耀眼……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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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飞雁 |
Re:雨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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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5.14 12: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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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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