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差 |
中专毕业后,我被分到一家小钢厂工作,我是文弱书生一个,后勤又不缺人,单位领导便把我安排到销售部,专门跑业务。
第一次出差,是到一个内地的县城,科长让老代带着我,毕竟我还小,没经验。
到了地方,老代先领我找了一家招待所,他告诉我,这里又干净又实惠,而且他是老熟人,价格可以优惠,饭费可以写进住宿费,这样回去可以报销,而饭费是不报的,我想,多亏老代领着我,不然靠自己积累经验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代在餐厅里遇到了以前住在一个屋的熟人,他俩十分熟悉地开着玩笑,老代介绍说他是孙经理,于是三人合到一张桌子上吃饭。
吃完饭以后,老代和孙经理带我出去转了转,一个小县城,没什么好去处,胡乱在一条夜市上逛了一会儿,就回招待所了,招待所的免费浴室人很多,条件又不好,孙经理就说请我俩出去洗澡。
在一家温泉浴池里,我们共同泡了个澡,面对着一屋子的裸体,老代和孙经理自然而然地讲起了男女的事情,我还是刚毕业,听人家说这些内容,不好插嘴,又不能装做一无所知,只能傻傻地跟着笑,老代拍了拍我的肩:“想不想尝尝这里的女孩子是什么滋味啊小书生?”我不知如何回答,依旧傻笑。老代向孙经理夹了夹眼:还是个孩子啊!“
肥胖的孙经理一边向身上打肥皂一边说:“想要的话等会找一个吧,我请客。”
我慌了,连连摇头:“ 我才多大啊?”的确,那年我还没过二十岁的生日。
孙经理笑了笑。说:“怕啥啊,早晚都那么回事儿。”
我尴尬地搓着身上的泥:“不行,不行。”
幸好孙经理没再接着往下说。
第三天中午,我和老代代表我们厂宴请这个县的客户,也叫上了孙经理作陪。在这个县的最豪华的大酒店里,十几个人推杯换盏,乌烟瘴气,我的酒量本来还凑合,但碰上这些久经沙场的老油条,我很快就败下阵来,跑到厕所吐了两次,头还是晕,站在原地老感觉是在转圈,恍惚中听老代说生意都谈好了,罪没白受,就等明天打款发货,大功告成。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半夜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睡在招待所里,也不知老代是怎么把我弄回来的,他在另一张床上睡得死猪一般,鼾声雷响。我感到口渴,下床倒水,却听到隔壁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我侧耳倾听,是孙经理和一个女人的声音,孙经理本来说话就瓮声瓮气的,我听不清。推开窗子,声音清晰了一些,但还是听不清内容,老代的鼾声又象风锯一样,我拍了拍老代,他没醒来,鼾声倒是暂时停了。
隔壁的声音停了一会儿又响起来,这一回傻子也明白是在做什么了,女人的呻吟声,床板的吱扭声,虽然我还从未有过那种经验,但还是能想象到隔壁是一幅怎样的淫乱的场面。我拍醒了老代,示意他听,果然,老代来了兴致,他听了一会,说:“老孙个王八蛋,一喝点酒就爱找小姐。”等到隔壁又归于寂静,我俩也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老代摸出烟来吸,他说想不出老孙又看上了哪一个,让我明天早起一会儿到走廊头等着看看是哪一个小姐从孙经理的房间出来,我答应了,因为老代早上一般起来的很晚。
我俩瞎聊着,老代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说算有吧,我初中的一个女同学现在一直和我在通信,他说你俩睡过觉么?他问的很自然,好象问你吃饭了么一样,我忙说没有,连嘴都没有亲过,他说不信,我说我可以发誓的,但他还是不信的样子。
我的那位女同学小雪,象露珠一样纯洁,我们是很干净的初恋的关系,我曾经对小雪发誓我一定要为了她干成一番事业,我们彼此绝对的信任着,虽然都未曾给过对方任何的承诺,但我们坚信着我们的未来属于对方。
老代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粗俗地问起我的小雪,我非常不高兴,就不再说话了。
老代不再问起小雪的事情,他绘声绘色地讲起了自己的“风流史”。他讲起第一次找小姐的经历,又讲起他玩过的最棒的一个女大学生小姐,讲起他的最高纪录——
同时和三个小姐做,我听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浑身难受,我既讨厌听又急于听,只是不知道老代为什么愿意把这样无耻的事情反复品味卖弄。老代讲了一会,见我始终没应声,大概自己也觉得无聊了,才打了个哈欠,躺下了,临睡前又叮嘱我不要忘了明早的任务。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我也很快睡着了。
凌晨时分,我又被隔壁的声音吵醒了,尽管这次声音很轻,我却隐约听到了阵阵的床板的吱扭声,老代还在大睡特睡,我悄悄地穿上衣服,来到招待所的中厅,坐在沙发上吸烟,所有从房间里出来的人都要经过中厅,才能上楼或下楼,我吸了两支烟,孙经理房间的门轻轻打开了,一个头发散乱的女孩蹑手蹑脚地溜了出来,径直向中厅走过来,似乎也没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我,就低着头上楼了。
这女孩子我见过,是这家招待所的餐厅的一名服务员,模样一般,白白的脸上长着几颗粉刺,她才多大啊,大概也就十六七吧,这孙经理也太缺德了,我心里骂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可是这女孩也不缺心眼儿,怎么就这么轻易把自己给“献”出去了?
我回到房间,老代还在昏天黑地地睡着,我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又睡着了,等我再次醒来,天已大亮了,走廊里人声嘈杂,老代也醒了,问我有没有看到,我说看到了,他急不可待地问我是哪一个,我说到餐厅我指给你看。
二楼,餐厅里人声如蝇,真苍蝇也赶来凑热闹,嗡嗡响成一片,我和老代买了一斤油条两碗豆汁,在一张桌子上吃着,看到那个女孩子,我指给老代看,老代的眼登时冒出光来,死死地盯着那个女孩,探究着,似乎能看到她的裸体一样,盯了许久,老代说:“日他娘的,看着象个女学生,也这么骚。”
我说:“看起来很小啊。”
老代嫉妒地说:“兴许是叫老孙给破的身呢,我得问问这老流氓。”
我几乎一口饭喷出来,他还好意思说别人是“老流氓”。
我们吃完了早饭,孙经理也没上餐厅来,下楼时老代拉着我径直闯进了孙经理的房间。
孙经理悠然地半躺在床头,吸着烟,见我们进来,打个招呼:“吃过了么?”
老代一脸坏笑坐在对面的床上,“你个老流氓,昨晚花了多少银子?”
孙经理得意地伸出左手,翘起拇指和小指。
老代故意说:“六十?”
孙经理慢吞吞地说:“六十?你老婆干啊?人家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老代恨恨地说:“叫你个老流氓捡到便宜货了。”
孙经理吐出一口烟,说:“哪儿啊,昨晚和那小姑娘说好的,可今天早上她娘的又反悔了,让我再给她买套高级服装,说不能这么便宜我,要不就告我强奸。”
老代幸灾乐祸:“叫人家赖上了吧?你当大姑娘那么好碰啊?”
孙经理不以为然,“这破县城能有什么高档服装?花个三百四百打发了,也不亏啊。”
正说着话,那女孩竟然进来了,她看了我和老代一眼,也没加理会,直接对孙经理说:“孙大哥,我刚请了假,咱们下去吧。”
孙经理懒洋洋地说:“好啊美霞,不过我还没吃饭呢,你也不来送点,我消耗那么多体力,哪儿还行啊。”边说边对我和老代得意地夹着眼睛。
那女孩有一点不好意思了,低声说:“快走吧,到外面吃点,我也没吃呢。”
“好吧。”孙经理说着掀开被子,穿着裤衩下了床。
“我在外面等你。”女孩说完,马上就出去了。
我和老代没什么意思了,也知趣地退了出来。
快到开晚饭的时候,我看到孙经理和那女孩进了招待所大院,女孩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先进了楼,孙经理在院里的花坛边上坐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进来了。
晚饭的时候,孙经理和我们在一张桌上吃的,老代关心孙经理到底又花了多少钱,孙经理也乐于介绍“经验”,他告诉我们,今天下去先买了一套300元钱的衣服,一双150元的皮鞋,中午在一起吃了一顿饭,结果谈的挺投机,一高兴,下午又花300元给女孩买了部传呼机。老代边听边边用心计算,等算出了答案,不禁骂道:“日你娘的,玩个小姑娘花了将近1500块啊。”孙经理大度地一笑:“算个逑啊,老子高兴。”又把目光转向我:“小兄弟,今晚按摩,我请客。”我又一次不知所措,征询地看着老代,老代狡猾地笑着:“去,反正狗日的有的是钱。”又象想起什么似的,:“咱俩别带钱去,花多少都是老孙的。”孙经理慢慢嚼着,笑眯眯地说:“行,行,都是我的。”
晚上,我们三个和那个叫美霞的女孩一起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郊而去,看得出来,老代和孙经理是轻车熟路了,车子七拐八拐,在一家叫做“沁园春”的娱乐城门口停下了。旖旎的霓虹灯显示着这里的服务项目:洗头,洗脚,桑拿,按摩,练歌,舞厅,看来是把所有与色情贴边的项目来了个集大成。
说心里话,来不来我是犹疑不决的,一方面我知道这样的地方是不适合我来的,另一方面我又充满了好奇,但是此刻我已身不由己,我象要奔赴战场一样忐忑不安而又有一点激动地随着三人进了沁园春娱乐大世界。
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我就任人安排了,孙经理把我和老代安排给一位气质端庄的名叫阿兰的小姐,告诉她来个全套的服务,所有费用他来结,他则搂着美霞进了练歌房。
我和老代也分了手,各自进了各自的“包厢”。
我的包厢里,一张窄窄的按摩床,我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这样的环境我是很陌生的。
正在发愣,门开了,阿兰领进了一个小姐:“先生,刚才孙经理跟我交代了,让我安排一个最漂亮的小姐给您,您看这位怎么样,如果不满意,您可以亲自挑选。”
我窘迫极了,心里砰砰直跳,看了看阿兰,故做老练地说:“你就不错啊。”
“先生真会开玩笑。”阿兰妩媚地笑了一下,“那就先这样咯。”她退出去了。
阿兰一走,那女孩子马上落落大方地说:“先生晚安,咱们先按摩好不好?”
我一副毫无经验的样子,她肯定看出来了。
她替我抚了一下小床,“好了,您躺下吧。”
我躺在床上,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个女孩,模样还算可以,瘦瘦的,皮肤白白的,好象看不出那种风尘女子的轻薄的神色。
她发觉我在看她,微笑着问:“你在看什么?”
我尽量放松自己,故意说:“看你啊。”
她依旧微笑着:“我很好看吗?”
我是头一次体验按摩的感觉,虽不是很懂,却觉得她按摩的手法还算到位,身上很舒服的。我问她多大,她说有21了,我说那比我还大点,她说我们对客人都叫先生或者大哥,还没有叫弟弟的。按摩了一会儿,我看她都累出汗了,就说你先歇歇吧,很累吧。她于是住了手,说真是累了呢,先生你可真会疼人,我在你身边躺躺你不介意吧。不等我回答就挤上了窄窄的小床,搂住了我,我一下子坐起来了。
她扑哧一下笑了,说老弟你没有女朋友吗?我说有,她说一定很漂亮吧,我说是的,她又问你们没睡过觉么?我顿时十分厌恶,说不许你问。她一怔,随即又笑了,说对不起我不该问,那我陪你睡好吗,免费的哦,因为我喜欢你。
我又傻了,我所预感的事情终于即将发生了。
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女孩抓过我的手,放在她柔软的胸部,慢慢摩挲着,我的心中象有一团火,要把我烧化,我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她则开始慢慢地脱掉自己的衣服。
终于,她脱掉了所有的衣服,风情万种地骑到我身上,开始脱我的衣服。
我一动不动地仰躺着,只看到一具雪白的肉体在我身上晃动着。
看到我毫无反应,女孩歪着头问我。:“怎么了先生,不喜欢我吗?”
我想所有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是一样的表现,我当然不例外,我象以前看过的录相上的男主角一样,坐起来,把她掀翻在床上,开始了笨手笨脚的行动。
她静静地躺着,闭上了眼睛。
我突然发现她闭上眼的时候,有一点象小雪,我停止了动作,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闭着眼说:“这很重要么?你叫我小雪吧。”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小雪!
我的小雪远在千里之外,她如果知道我做了这样的事情,会原谅我吗?即使她不知道,我还能坦然地面对她那双纯洁无邪,明澈如水的眼睛吗?我的心似乎被人割了一刀,疼极了。
“小雪”感觉到我离开了她的身体,睁开眼看我,从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我却看到了空虚、欲望和淫邪。恶心,她怎么配叫小雪,她怎么能和我的一尘不染的小雪相提并论。
她坐起来,问我:“怎么了先生,是我伺候不周吧?要不让我主动?”
我说:“你叫小雪?”
“是啊,怎么了?”
“你怎么不叫大粪?”我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具雪白的肉体。
“我惹您生气了,先生?”她倒是视顾客为上帝,并没有马上翻脸。
我不再理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摔门而去。
走出大厅时,迎面撞上迎客的阿兰,她微笑着点点头,我朝她脚下吐了一口唾沫,她惊讶地躲到一旁,傻呆呆地看着我扬长而去,远远地我听见阿兰在喊:“小雪,小雪,发生什么事了……”
娱乐城门前的广场上车水马龙,人潮涌动,看不出这么个小县城,美女经济倒是满发达的。我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吸了支烟,心情平静了一点,想想也没处可去,就又回到娱乐城的前厅里,找了个最靠角落的沙发坐下,服务台上的小姐大概看到我刚才的无礼举动,谁也没过来问我。我独自吸着烟,看着一个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男男女女进进出出,心中是一种莫名的忿懑,我真想对所有的人大喊一声:苍蝇,大粪,你们全都是王八蛋!
两个小姐不知什么时候坐在离我不远的沙发上聊着天,隐隐约约我能听到几句。
“……小雪本来以为今天能吃到一只童子鸡的,没想到让人给晾那儿了……”
“大概是那个小处男看出她有病了吧,小雪还没好呢,天天打青霉素……”
“是那个孙经理找的阿兰,让她找个会弄的,把那男孩搞定,给双倍的钱……”
……
我顿时一切都明白了,这个可恶的孙经理,他是想害我啊,可我并没有得罪他啊,大概只是一种阴暗恶毒的想看笑话的心理吧。
我刚起身要走,孙经理搂着美霞走下楼来了,远远地看见我,得意地笑着:“玩得不错吧小老弟,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铁青着脸,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孙经理没注意,他大概还以为我是紧张的呢,在走廊大声喊:“老代,老代,还没完啊?”
老代也出来了,二人会心地笑笑,向我这里走来了。
上了出租车,孙经理还意犹未尽,问我:“小老弟,今晚还满意吧?”
我冷冰冰地说:“你可真够意思啊!”
孙经理觉出了我的冷淡,说:“怎么了,那小姑娘多漂亮啊?”
我说:“多谢你的好意了,以后不必破费了。反正我没动她。”
孙经理独自说:“是不是那小臊X得了脏病,想传给我兄弟啊。”说着他掏出手机,边拨号边骂:“日她娘的个阿兰,我让她找个干净的,竟敢骗我。”说着话,孙经理已经对着手机大骂起来:“阿兰我日你娘,你竟敢拿个瘟鸡来骗我兄弟。”不知那边说的什么,孙经理依然不依不饶地大骂着,说着不堪入耳的脏话,平时那副稳如泰山的样子也不见了。
“我兄弟会怎么看我?什么?……明晚来?来个屁?等我找人把你轮奸了……”
孙经理气哼哼地关了手机,大约骂得十分尽兴,喘了一会儿才说:“小老弟,别生气,老哥我怎能害你呢?你要是不嫌弃,今晚美霞就归你了。”
我冷冷地对司机说:“停车,我要下去。”
司机征询地看着孙经理,我大喊:“听到没有?停车!”
孙经理变了脸:“怎么了?牛逼啥啊?”
车停了,我下了车,隔着车窗,我毫不畏惧地指着孙经理说:“别以为所有的男人都象你一样,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我永远不会变成象你一样的——大粪!”
孙经理也下了车,他一把薅住我的领子,说:“你小子是不是皮子紧了啊?”
我也反手抓住他的领子,我的瘦小的身躯根本不可能和体壮如牛的孙经理抗衡,但我毫不畏惧。
老代冲上来,拼命扯开我俩,大喊:“都少说两句,看我的面子。”美霞也连嗔带怨地拉走了孙经理。
四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老代打发走了出租车,说离招待所不远了,咱们走着回去吧。
我和老代在前面走,孙经理和美霞在后面远远地跟着。老代小声地埋怨我不会来事,说孙经理在本县关系很硬的,不好惹的,我一言不发,只是走路。
临近招待所时,有一段的路灯全坏了,能有200米的距离。黑暗中,突然有四五个人迎面走了过来,我和老代感觉不妙,但已来不及躲避,那几个人围住了我俩。
“别害怕。”为首的一个说:“交个朋友。”
老代声音都颤了,“好的,交个朋友。”
“既然是朋友,借点钱用用。”
“没……没带……”老代象要哭。
我也怕得要命,但是我往往会在恐惧的情况下做出过激的反应。
为首那个人一脚把老代踢倒,老代打着滚,声嘶力竭地喊:“老孙,老孙,快报警。”我也不知死活地冲了上去,被人象扯小鸡一样扔了出来,随后是一阵雨点般的拳打脚踢,我象看过的录相上的挨打的人一样,捂着头,弓着身子在地上滚着。
老孙早已不知去向。
大概这些人以为我俩昏死过去了,停止了殴打,我感觉一只手在我身上摸着,翻我的口袋,我的右手边正好有半块砖头,我咬着牙,忽地坐起来,将那半块砖拍在那人的头上,那人一声惨叫,倒在我身上。
远处,有人在喊:“不许动,警察。”
这帮人一阵慌乱,抬起我身上的人,仓皇而逃。
来的人是招待所的保安和老孙他们,有十几个人。
我们被送到医院时,我已经昏睡过去了。待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老代躺在我的对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大概也是这副样子。
老代哭丧着变形的脸,样子十分滑稽,我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你还笑,都怪你,要是不和孙经理打仗,能叫人劫了么?”老代象个小孩子。
我说:“这点皮肉之痛算什么啊,男人嘛,你以为只有会玩小姐的才叫男人么?”
老代叹了口气,说:“老孙这个王八蛋,我叫他,他却跑了,绕了个大圈子,从后门绕到招待所才叫了人,平时挺牛逼,关键时刻却跑了,要不咱们也不能挨那么长时间的打啊。”
“这回你知道孙经理了啊?”我不无得意,“那帮小子抓到了么?”
“抓到了,叫你拍昏那个倒霉蛋儿,给扔在半路上了,等他一醒,都给供出来了。”我开始觉得浑身痛,呻吟起来,医生过来看了看,给我吃了两片止痛片,我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我听到一个小护士在耳边叫我,说702床有你电话,我迷迷糊糊地问是谁的,护士说不知道,我试探着下了床,小护士搀着我,慢慢地蹭到护士站。
“喂。”我的声音很弱,我想大声,可力不从心。我想不出是谁会把电话打到这里。
“是我,我是小雪!”听筒那端传来的声音象天使一样清纯悦耳。
我突然想哭,我的小雪,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怎么样了?快说,你怎么样了?”小雪焦急地问我。
我哽咽了,紧咬着嘴唇。
“你怎么了?”小雪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雪,我爱你!你千万别离开我!”我大声对着听筒说着,眼泪情不自禁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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