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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青春不解红尘 收藏:0 回复:0 点击:3878 发表时间: 2004.07.16 16:44:34

遥远(2)


   和所有的邂逅相似,小遥和小远的相遇是个巧合。
  九年前的一个暑假,阳光毫不收敛它那刺眼的光芒。外边的水泥地正酝酿着阵阵热气,并不断让热气弥漫了每一寸空气。这样酷热的下午小远没有心思在家做任何事,便去了邻居小磊家穿门(平时她常去小磊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那天正巧小遥也在表弟小磊家,于是那在平凡不过的一个炎热的夏日午后成了他们心中无法忘却的美妙的午后。
  后来小遥对小远说,那第一次的见面,就让他对她魂牵梦萦。小远的纤小,灵性深深吸引了小遥,那时小远那短短的男生头,也让她更显得精神十足。那一年,小遥是在一所重点中学念高二,小远是在隔壁区的重点中学念初一。小远还清晰的记得当时的许多细节。小遥打着乒乓球,可是自己的出现让他的注意力分散了,乒乓球老是不听使唤的溜出小遥的球拍,小遥或许真希望那小球儿滚到小远身边……那天小磊的父母也异常的热情,他们准备了许多水果,还特地炸了小远爱吃的鸡翅(小远是他们家的小常客,他们知道小远的许多喜好)。后来小遥回忆起这一段的时候,总是嘲笑小远当时毫不客气的啃鸡翅时的那可爱的模样。
  虽然他们两如今谁也不能清楚的记得那美妙的一天是何年何月何日。可是就是在那一天,老天在他们彼此心里种上了一棵爱的种子,并且在他们心里以不同的生长状况滋生着。或许是大几岁的小遥对那份感觉更深切更确定,于是在之后的日子,他主动寄了一封信到小远的学校。而小远收到那封信的时候也已经过了很久了,因为信封上只写了小远就读的中学,没有明确的班级,最糟糕的是,连小远的名字都写错了。当然这也不是小遥的错,因为他只是在那天偶然的见面上,听小磊他们叫小远的名字,只是听过,并不知道是哪几个字的组合。也不知道是在初一几班,只了解是在那所重点中学初一里就读。有一天中午,小远和陪朋友去学校传达室门口翻阅信件,不经意间的发现了这封信,可是她不是太确定是不是寄给自己的。信封上的字迹一笔一划端正但算不上工整。名字写了XXX读起来和小远的名字一模一样,虽然字和本名有点差别,但整个初一没有第二个叫这个名字的了,于是小远就拿了信。打开信封那瞬间,小远心里有许多猜测:会是谁呢?为什么连我的名字都不会写,却会想到寄信给自己呢?心里丝丝的兴奋,诧异和猜测让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封,仔细的读完信,才知道原来是小磊的哥哥小遥(因为那时小远和小遥不熟,和小远熟悉的是小磊,所以第一反映就是“小磊的哥哥小遥”而非“小遥”)现在小远已经记不清楚信上的详细内容了,只知道小遥希望和小远成为笔友。在那个年代,EMAIL还不是很普及,寄信是朋友间最常见的联络方式,小远也始终认为寄信是最真诚,含蓄但又不失亲切的联络方式。渐渐的,小远抽屉里的信件多了起来,小遥的一切,通过信件小远也在逐渐的了解,心里曾经种下的那棵种子,也在慢慢的成长起来,在秋叶入土化作春泥的滋养下,露出了小小的萌芽……
  
  “宝贝,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来接你!”遥遥发了条短信给远远。
  “宝贝??”等了好久遥遥也没有收到远远的回信,于是,他又发了一条。
  之前,远远跟遥遥说好了,今天要同学聚会。遥遥说聚会结束了一定要去接远远回家,并且叮嘱远远要早些回家。现在的他们就是这样频繁的联系着彼此,比过往每一个时刻都要频繁。或许这半年来他们见面的次数,比过去七八年见面的次数还要多的多。遥遥每天努力工作着,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做完手头的工作,为的是能有时间来见远远。远远的大学离家里很远,遥遥便经常接送她来回学校与家里之间。现在放暑假了,远远每次出去,遥遥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来接远远回家。
  “我再过十分钟就可以结束了,你在老地方等我好了!”因为和朋友们在一起比较喧闹,所以远远才看到短消息,便立即回了信。
  “我已经到了,那你结束了就过来吧。”遥遥已经把车开到了他常常接远远的路口。
  远远告别了稀日的同窗好友们,急匆匆的走到了路口。看见了那辆熟悉的兰色丰田佳美,并大步朝车子走去。遥遥也看见了他等了好久的远远,打了打车灯,示意远远赶紧上车。
  “我帮你买了件衣服!”她笑嘻嘻,用有点试探的口气对遥遥说。因为这是远远第一次给遥遥买衣服,她有点兴奋,又怕遥遥会不喜欢,或者尺寸不对。与此同时,她心理也明白:遥遥一定会喜欢,无论是大是小,是中意或不中意,他都会欣然接受,并且永远珍藏。因为遥遥是那么深切的爱着她的远远,无论远远曾经伤害过自己有多深,无论远远作过什么让他绝望的事,无论远远说过多么伤人的话,他都可以包容,因为他这辈子只为远远动心……
  “你帮我买了衣服?今天怎么会想到帮我买衣服?”可想而知,遥遥心里是多么乐滋滋的,可是他没淋漓尽致的表现出他的开心。其实他不需要远远为他做任何事,只需要远远能象现在这样坐在自己的身边……
  和往常一样,遥遥又牵起了远远的手——遥遥每次开车,只用他的左手,他的右手是留给远远的,因为当远远坐在自己身边时,他一定会牵着她的手。如果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双手就是心灵的门帘。当你牵起对方的手,就好象拨开了对方心口的门帘,走进了那心灵。每每遥遥拉着远远的手,远远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八年前……
  那是在遥遥和远远书信来往有段时间了,正逢十一休假,遥遥约远远见面。远远便乘着亲朋好友都在容易脱身,就找了个借口出来见遥遥。他们乘上了一辆出租车,并肩坐在车后排,第一次单独见面,有些尴尬,有些羞涩。远远是女孩子,年纪偏小,她羞涩尴尬也是正常,而遥遥似乎比远远更紧张,他甚至都不敢正眼瞧远远。(几年后,遥遥曾对远远说:迄今为止,我见到你仍旧会害羞,我的心跳还是会不自觉的加速。)他们不自在的说着些什么,刹那间,远远顿觉自己的小手周围弥漫了一股温暖的空气,是遥遥,是遥遥的手正握向远远的小手。那瞬间,远远条件反映似的挣脱了一下,可是敌不过遥遥坚定的大手。远远脸上泛过一片红韵,可是,心里感受到了丝丝甜蜜。遥遥让自己的手指仔细的触碰了远远的每一个手指,好象要让自己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记住这双手。遥遥轻轻的对远远说:“我要记住你的每一条指纹……”可是当时的他们又怎会知道,其实他们的手掌都太小,那时候不足以抓住幸福……
  车子在遥遥即使是单手驾驶也能驾轻就熟的车技下,舒服的前进着。经过了每一个他俩都熟悉的道路,和每一盏都熟悉了他俩的路灯。
  “怎么又往这里走?”远远看到应该转弯回家的路口遥遥没有转弯。
  “你急着回家吗?现在时间还早!”遥遥回答说
  “恩……不急着回家!”其实远远真的不想急着回家,她也想多和遥遥待上一会儿,“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我家吧,新家!”遥遥知道,只有家这个地方才是最合适彼此说话,最温心的地方。
  “啊?又去你家?”远远不情愿的说着。因为那不是遥遥一个人的家,是遥遥新婚的家,只是他有好多套房子,加上她妻子喜欢和她父母住在一起,所以这新家他们很少来,只有遥遥平时一个人来住住。远远讨厌那种感觉:走进不属于自己的家,谈论着属于她和遥遥的感情。因为她觉得自己在伤害着一个无辜的女人。也在伤害自己和那个爱她挚深的男人……
  可是除了在车里,那个家真的是最好的场所了。所以,最后他们还是回了“家”!
  每次走进那屋子,总是有股异味扑鼻。因为这屋里没有人来住,没什么人气,也不是每天有人来开窗通风,新的家具,新的装潢材料多多少少留下了些味道。不过远远也习惯了,因为她不是第一次来。她甚至知道每个灯的开关在哪,知道电视机一定要先开后面拖线板的电源,知道书房里有些什么书,知道其中有一本《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很多年前遥遥在远远家拿的……他们两喜欢在书房聊天,所以都很自然的走到了书房。沙发还是放在老地方,那是现代的布制的沙发,是整个家里最时尚的家具,其余的都是些古典韵味较浓的红木家具。
  “今天同学聚会开心吗?你今天好漂亮!”遥遥摸着远远的头,当她是孩子似的问。
  “你在车上都问过好多次了,不是说了嘛,是一个初中同学!至于我漂亮么,我每天都那么漂亮的呀!”远远调皮的对遥遥说,还耍了个得意的表情。
  “宝贝,我想死你了,”遥遥抱紧了远远,深情的在她耳边说,“我每天不停的找事情做,我不想让自己停下来,我不想让自己觉得时间过的太慢,我怕自己静下心来就会情不自禁的想你……”他紧紧地抱着远远,用脸庞蹭着远远的小脸蛋,他闭上双眼,他享受着这一刻,因为有远远在他的身边。
  远远永远是这样的不懂表达,其实她也很想他,可是她从来不会用语言来表达。她只是给了遥遥一个吻……
  “宝贝,我始终觉得,你是我的,你应该是我的,”遥遥让远远做到了沙发上,让远远靠着自己的手臂,“宝贝,你可不可以永远的这样待在我身边,我真的只需要你……”
  远远沉默了,没有回答!
  “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不会放弃所有,你终有一天也会有自己的家的。也许你有一天就不再需要我了,你不会再和我这样见面,我不会怪你。因为我觉得我的心愿老天已经帮我达成了许多,我向老天乞求能有一天和你这样待在一起,老天为我实现了,你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现在的家庭也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现在的事业也是老天对我恩赐,我曾经对老天爷说过,只要让我和远远这样待在一起一次,我愿意折寿20年。过去那些年我从来也没有想到我们会这样亲密的待在一起。所以真的,真的知足了,我现在只想你开开心心,我努力在工作上继续有所作为,我可以在今后给你帮助,只要你需要,我一定义不容辞……”遥遥望着天花板,双手紧握了远远,无奈却是真诚的说着。
  远远没有任何的回答,她的心象被针在刺似的痛着,每一个过去,每一个现在,每一个未来都让她无比的心痛着。过去的一切无法再回头,现在的一切却是彼此用强烈的心理挣扎换来的,未来!更是无法确定。她承受着自己对过去所有的自责与懊悔,承受着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承受着将来可能会离开遥遥身边的痛苦。她没有办法表达清楚她的一切感受,每次听着遥遥真情的流露,远远的眼泪总是象掉了线的珍珠,无法控制。也许眼泪不足以代表什么,可是眼泪虽清涩但它有自己的纯度,那纯度可以告诉自己有多痛。她总是在地狱仰望天堂,在冰点的温度里绝望的想念着沸点的回忆……
  在远远那流出眼眶的泪水里,在遥遥那流进心里的泪水里,他们沉默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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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只有一只翅膀的天使,只有拥抱,才能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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