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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扬林淆风 收藏:0 回复:4 点击:4406 发表时间: 2004.07.28 12:03:09

来自邻家的日光


  作者:Renren
  
  
  一、Renren
  
  到了应该上班的时刻,我却突然觉得这个下午无事可做。
  午饭前李太给我电话,说她要出门了,正在飞机场的途中,下午的会谈约见取消,三天后她回来就和我签合同。下午的约见就这样给取消了。而我为这场约见足足准备了一个星期的措词,酝酿了一个星期的音容和魅力,一切全都自动作废。一单史无前例的大生意成就得这么平淡,我除了毫无兴奋感,又平添出寻找兴奋感的欲望。
  电视荧屏上007片子已到尾声,像一如既往的007影片那样,两个裸体男女正在在做爱。于是我想起来,原来从那个李太给我电话之后我就开始在寻找可以兴奋的事了,不然这个片子不会在此刻就到了尾声。我喜欢看007的片子,一贯认为詹士邦是天下男人的偶像。问题是这部片子什么内容我还没搞清楚,现在却结束了。
  
  看了007的片子,你就觉得自己成了007?
  这句话是朵儿以前指着我的鼻子说的。朵儿是个女人,而且曾经是我的女人。可是现在我不能去找她兴奋,因为她已不再是我的女人,她成了美国女人。朵儿那时指住我鼻子还说,除了无时不刻想着英雄救美,无时不刻想着四处留情,你还想什么,还算什么男人?我那时很纳闷,至今还是一团雾水,不知道她谴责的是詹士邦还是我,还是别的男人。但是总之我现在是不能找朵儿的,也找不到她。
  
  一团日光从窗口闯了进来,它在墙上犹豫了片刻,然后忽闪了一下粘到我身上脸上。于是我感觉到某种熟悉的灼热,便顺着光线看过去。
  邻家发出反射光的玻璃窗里,有个女人似乎很有一回事地在眺望远处,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可能那个方向某处发生了火灾或者出现北极光流星雨什么的,而我知道那个女人名叫麦子,一个有老公的留守女人,她每天都在看火灾和童话景观。
  
  
  二、麦子
  
  在那一天之前,我和那个人在楼道里遇见过三次。
  
  一次是在我们楼层电梯间门口,我站着等电梯,他从另外一边走道里冒出来,穿着笔挺的西装,还打着领带,真不知道如今除了做保险的,谁还会穿得这么整齐去上班。那天差不多是我起床最早的一次,心血来潮下楼去取信。
  
  第二次是我从外面回来,捧着刚从花店买的一大束天堂鸟,眼看电梯门正要关上,我一边喊“等等”,一边紧跑两步,里面的人帮我按住了电梯,是他,还是整齐的西装,不过换了一套。我说,谢谢。心里说,整天穿西装,傻不傻呀?
  
  第三次,我和阿雄手挽手散步回来,他正把垃圾袋放到楼道的垃圾桶里。我们擦身而过,他比阿雄高出半个头。
  
  说是我和他遇见过三次,可事实上,我们不得不每天都见面,每天,N次。因为他家和我家相邻,处在整栋楼的凸出部位,我家的厨房窗户正好和他家的阳台相望。他家的窗户打开、关闭,反射过来的日光影就像一个不速之客大咧咧悠转在我家屋子里各个角落。回想起来,我最初会往那边多望上几眼的原因,全是这个不请而来又赶不走的家伙。
  所以我知道他在家经常穿着一套拖拖沓沓的兰格子睡衣,看上去很舒服很傻的样子,还知道他一个人住,不时有不同女人来访,偶尔还有人留下来过夜。还有,他3天洗一次衣服,晚上在客厅健身器上跑完步再洗澡,一般不超过11点睡觉……
  
  我承认我有点偷窥癖,如果光凭我在厨房里做事的频率,我当然不会了解到这么多东西,可问题是,我是一个寂寞的女人。寂寞不是说没有人爱,当然有人爱我,那人就是我的丈夫阿雄,我们初中就开始早恋,恋爱十年,结婚两年,即使有1000个人说阿雄花心,我还是会坚信他只爱我一个。但是他真的太忙了,一个月总有半个月出差在外,还有5天要上夜班。凡事都是有代价的,他的忙换来了我的轻闲,所以我只能接受他的忙碌。因此,我和阿雄相爱,却还是寂寞,寂寞得一塌糊涂,只好以偷窥来打发时间,我的偷窥对象就是他——我的邻居。
  当然我不会让他知道他是我藉以解闷的偷窥对象。有本书说过,女人在避脱外来窥视方面,其能力是男人的两倍有余,更别说像他那样傻头傻脑的男人了。而且在我看来,那撮穿堂入室而来的日光影子比起一个女人眺望窗外那些丰姿多彩的世界来,多少就有些鬼鬼祟祟了。
  
  
  三、Renren
  
  我踮起脚尖、憋紧呼吸观看着隔壁一个年龄比我大二十多岁的女人裸体。我对她那些雪白的颈部、乳房以及腋毛并无兴趣,只是使劲把视线往她的肚脐下的部位瞄过去。可惜她拿着毛巾抹上抹下的动作,特别是下方天衣无缝的砖墙挡住了我。后来有一只蟑螂爬到我脸上,我滑了一交,摔倒在溜滑的砖地上……
  
  这就是我第一次偷看女人洗澡的下场。那年我十二岁,不算是大人,是小人。
  
  那时候我家住的是旧公寓楼,楼上楼下两层的住户共用两个相邻不分男女的浴房。浴房的墙壁一米二以下是砖砌的,上面是木板,那楼房岁数和我爷爷一样老,浴房上面的木板墙自然就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裂缝,从那些裂缝看过去,是可以把另一间在灯光下抹浴的人看个一清二楚的。问题是我个子太小,只能看到一米二以上的东西,而我当时最想看的是女人在一米二以下的身体部位究竟是什么样子,结果漆盖手腕摔破了皮,却是看了等如没看。
  那个被我看遍上半身的阿姨后来跑出浴房过来关心我,拿红色汞水为我涂伤口。
  
  再后来我就不再有偷看女人洗澡的愿望了,因为我注意到一个现象,原来那楼里的人们使用浴房是有规律的,凡是女人进了其中一间,男人们是不进另一间去洗澡的,反之,男人进了其中一间,女人也是不会进另一间的,只不过我还不是大人所以没人注意到我而已。于是渐渐的,在有女人进浴房的时候,我也不再进另一间浴房了……我一直搞不清,最初是哪个男人发现了墙板上的缝,还是每个男人都发现了那些裂缝?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使用过那些裂缝?
  
  关于偷窥这种行为,换作是一年之前,如果有人告诉我,女人也会染上偷窥瘾,我是断然不肯相信的。但是现在不同,如果有人告诉我女人不会偷看男人,我肯定要说,那是你脑袋灌浆糊了。
  那扇向我屋子发射日光的窗户,窗户里就有个女人,那个女人天天都在偷看我。
  这件事起码一年有余了。开头我不在意,后来有些惶惑,再后来习以为常。曾经纳闷过,我有什么能让一个有夫之妇好奇心不断的,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又?再后来我就悄悄留意起她来。到了最后,我专门买了夜窥镜,总算从黑夜中抓住了从那扇窗里飘过来的眼光。
  
  邻家那撮日光又动了一下,我看到了,那个叫麦子的女人刚好把视线落到我眼上,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悠转开。现在的楼房浴室都是自家的,却还少不了晃来晃去的日影和晃来晃去的眼光,难以想象换作当年的公共浴间那会出多少故事出来,而且窥视者还是这种有了老公的女人!于是我心里起了某种愤慨,这个女人怎能如此这般若无其事地看一个大男人?得找她算帐去!
  不过这种愤慨在我走出门之时就烟消云散了。一个女人长时间偷偷窥视你,是对你有某种兴趣,你去拜访她一下是应该的。
  
  
  四、麦子
  
  打开门发现铁门外站着是他,我有点吃惊,我得说是有点心虚。脑子在1秒钟里转了50个念头,来借梯子?投诉我音乐开得太大?问小区的邮政编码?……
  他笑笑说,作为邻居,可不可以请我进去坐坐?
  我有点慌,夸张地把铁门打开了。他走进来,说,比我那狗窝漂亮多了。
  
  我们一人坐一个沙发,我问他喝不喝水,他说不喝,我也就作罢不再假客气,然后就不说话了。既然是他来拜访我,我当然等他先开口。
  
  我在保险公司上班,如果有需要你可以找我。这是他正式发言的第一句话。
  平时最烦的就是这话,不过今天我倒是松了一口气,赶紧列数我已经买了的种种保险,以证明这方面我不需要他的任何帮助。
  哦,没关系,我只是顺口说说。他笑了。我真的有点紧张,平时伶牙俐齿的我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所以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话是有道理的。
  
  万万没有想到他第二句话问,为什么躲在窗户后面看我?他说这话时脸上有一点点若有若无的笑,我完全看不出他是来兴师问罪还是另有企图。
  
  我想我傻掉的样子肯定很滑稽,不过这样子只保持了0.5秒,我就迅速反击:我没有看你,你肯定弄错了。
  他笑了,好吧,就算我弄错了。我们说点别的?
  没想到这样就算了,我的全身上下生出来的刺猬壳一下子收又收不回去,放又无处放,有点尴尬,有点无趣,只好低头用脚拨弄着拖鞋。
  转眼我又想,这样不就是等于自己承认了吗?如果真的莫须有,我就应该生气,或者质问他呀。可是现在想起来时候时机已经不对,再生气再质问,更显出假来。
  
  我是个简单的人,真不知道这些想法是不是全都让他看在眼里。一想到这,我的脸蓦地热起来。可是,我竟然没有不高兴,无论是他的突然造访,还是他突兀的提问,我都有资格不高兴的呀。也许,我真是太寂寞了。
  
  我们开始东拉西扯地聊起来,他的工作,我的工作,还有我的老公阿雄。我渐渐放松下来,这样倒是挺不错的,以后多一个可以聊天的伴,只是,就不好意思再偷窥他了。
  
  
  五、Renren
  
  我穿一件格纹衬衫按她家门铃的时候,心想本来应该穿隆重一点,还说不定这就发展到一个新客户了。像麦子这样的女人,一般我是有把握说动的,至少,可以说动她去说动她老公。
  但是登门拜访一个每天偷看自己的女人,多多少少让我有点居高临下的自得,衣服随意一点也是允许的。
  
  屋子早已熟悉:一白一红的两只沙发,还有那浅色暗花的窗帘,我家窗门上反射而来的日光就挂在她家的墙角上。从麦子身旁走进门,依稀还闻到一股女人的体息,这使我心里升起一种兴奋,而且就是我失落了一个中午的那种。
  麦子的确也是那种可以让人兴奋的女人。她最初如同处女的那种生硬无礼并没让我狼狈,接着她不断地夸一个名叫阿雄的小子,不断地说明她对我家的事一无所知,这种狡猾的神态让我忍俊不已。后来我猜对了,她老公名叫阿雄。然后我和她就有了共同的话题:阿雄的家和Renren的家。
  再然后我和她就找到了共同的兴奋点。麦子的脸上于是有了一点潮红,双眼也起了闪光。于是我发现,这个麦子并不是一个无聊女人,尽管她每天都在偷窥我,而且不承认她是在偷窥。
  
  现在我全忘了当年被我第一次偷看到的女人身子模样了。但是我从夜窥镜里看到过麦子的裸体,这个女人在夜里有赤身裸体穿堂过室的癖好,而且这是一个有老公的女人。这一点让我起了怜悯之心,也因此记下了这个女人的身体图型。因为很少看见到麦子的老公,于是我判断,这个麦子女人是因为她的身子让人爱不够看不够,所以才有这样的癖好。
  
  在麦子轻描淡写地说道阿雄这次出门已有二十天没回家时,挂在墙角上那团日光已经移到窗口,我想起以前朵儿对我出门不回家的愤恨表情。那时,朵儿低下头用脚拨弄着拖鞋说,你就不怕我跟上别的男人么?
  
  麦子也在低头用脚拨弄着拖鞋。我咳了一下嗓门,想对坐另一只沙发的她说点什么以示关怀,耳边又响起朵儿的话音:除了英雄救美四处留情,你还会干什么?
  
  
  六、麦子
  
  你真单纯,怎么没想到其实是我常常在偷窥你?他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知怎么搞的,在他面前我就是特别的笨,一听这话,我又整个傻掉了,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洗完澡不穿衣服走过客厅,我有一个夜窥镜,可以看穿你的客厅窗帘。我喜欢看你瘦瘦的身体,我喜欢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在对情人耳语。
  
  我应该站起来给他一耳光的,这才是一个正经女人的正常表现吧?可是我竟然没有生气,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错,我们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可是我对他并不陌生,我没有夜视镜,却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大部分生活情况,我熟悉他吃饭的样子、抽烟的频率,脱衣服先脱左边衣袖,喜欢穿四角内裤而不是三角的,他搬来一年,我就仔细看了他一年,他早就是我再熟不过的人了。幸好他从不出差,否则我想我会被孤独逼疯的。可是他是一个那样的花花公子,为什么我要自己成为他的新猎物?
  于是我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于是他一伸手我就被拉到他怀里了。
   我的脑袋里嗡嗡乱响,一团混乱,我只好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我不知道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能够不让他看我的脸。可这还是不行,他的手在我肩上一拨,我的脸就给拨到他面前了,我又急又怕,眼泪都出来了,我真的不想这样啊,可我又能怎样呢?
   他用手给我擦眼泪,可他不擦还好,越擦我的泪涌得更多,我大声抽泣起来,他没有办法,只好重新让我伏在他的肩膀上,一边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我渐渐安静下来,我没动,他也没动,这样的姿势很舒服,我觉得我可以这样睡着,我真的有点犯困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一动,我猛地惊醒过来。他把我扶在沙发上坐好,站起来俯下身对我说,你真的是个好女人。然后他转身就要走,我却一把拉住他的衣襟。
  我是个好女人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是个寂寞的女人,是个别人眼中幸福的女人,也是个永远不知足的女人。我喜欢他,他诱惑了我,一年来常常用各种各样的形式诱惑着我,现在他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他喜欢我,我为什么要让他走?
  他重新抱住我,我用自己的唇迎了上去。他的唇有着一股清新气息,我喜欢,他的吻很自信,有力地缠住我,缠得我昏天黑地,不知今夕是何夕。我努力搂紧他,像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他感觉到了,托住我的头的手上加了劲,缠得我更紧更紧。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尝过这样缠绵的吻了。当我们终于分开时,我只来得及说一句话:到你家去。
  
  
  七、Renren和麦子
  
  已经很晚了,楼道里没有人,他抱着她几步就从她的家跨进了他的家,客厅是她熟悉的样子。他要抱着她进入卧室,她却紧紧抓住卧室门不肯进去。
  沙发沙发,她低声地说。
  天已经黑了,她家半开半闭的玻璃窗映射出的光影落在他的沙发上。他让她卧躺在光影中间,当他解开她胸前第一颗纽子的时候,她舒了一口气。
  
  他埋藏已久的激情如同汹涌的源泉,而她则是干渴多时。就在那束光影里,他把他的所有兴奋所有凶猛倾注于她,她扭动着身体鼓励他,用力拧着掐着他光滑的、湿漉漉的身体,于是他就加倍兴奋加倍凶猛地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
  
  激烈动荡之后,她趴在沙发上、他躺在下面的地毯,她俯下身,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结实的背肌。他看着她,眼睛有些茫然。而她,就在来自她自家的那束光影里,漫漫地淌下泪水。
  
  
  八、麦子
  
  阿雄回来了,我对他说,小区开发商推出新业务,两年之内买的房可以以旧换新以小换大,当然要补足差价,
  我们不是老说这套房小了吗,换套大的吧。
  阿雄对他老婆的任何正的歪的提议是从来没有说过一次“不”字的,所以凭据这一点,我没法原谅自己,却能够原谅他常期的夜不归家。
  
  于是,我们以最快的速度用这套房换下了另一街区大楼里的一个大套。
  
  是白天搬的家,在他上班的时候。等他下班回到家拿起他的夜视镜往这边看,就会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也许,不知在多久后的某一天,我们会在路上遇见,他会问我一些什么吗?也许,不用多长时间,他还会发现这里住进一个比我漂亮比我风骚的少妇,他会很开心吗?
  
  我不能让他进入我和阿雄的家里,我也不愿意进入他的生活,那是我最后唯一能做的事。这说明我是一个好女人吗?还是一个狡猾的女人?……我会用多长的时间去忘掉这个男人呢?他不如床上的阿雄,不如阿雄的韧性,也不如阿吴的体贴。他有的只是阿雄所没有的急切与莽撞,还有,因为新鲜而产生的激情。肯定,我曾在某一时刻拿他和阿雄作过比较了。
  
  只是,那种新鲜和激情,我没有理由保存在记忆里。
  
  九、Renren
  
  富婆娘李太如约和我签下了三百万的平安合同,随后又牵来了她的好友搭上了我。两个星期里头接踵而至的好运气拌着生意络绎不绝,以至我忽略了这些天一直没看到麦子露过脸。直到那天夜晚我再次拿起夜窥镜的时候,才发现邻家那边已是人去楼空。
  
  没有任何预告或暗示,这个偷看我一年多的女人,这个和我有过鱼水之欢的女人已经走了,带着她的体香她的忧郁和她的男人走了。
  
  电视荧幕里一个穿露脐衫的女孩正在唱“女孩的心情你不该问”。麦子家的窗户玻璃依然夜光闪烁,只是窗户关闭了,我的沙发上没有那团光影。
  
  接着我喝了很多酒,然后就在这只没有光影的沙发上酣然睡去。
  
  
  (全文完)
  
  2004年7月27日初稿
  rnrn@21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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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人淡如菊 Re:来自邻家的日光 回复时间: 2004.08.11 17:08

    扬林淆风是文中的作者renr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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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徒步走地球 Re:来自邻家的日光 回复时间: 2004.08.15 18:01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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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流风回雪 Re:来自邻家的日光 回复时间: 2004.08.18 01:01

    突然想起来问个问题。
  
  《网络偷情》是你“处男”小说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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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扬林淆风 流风回雪 回复时间: 2004.08.21 00:16

    近日忙,多日没来了,SORRY。
  
  《网络偷情》吗,我知道,有很多人对这个故事恨之入骨,但我也不得不难为情的说:是我写的。“处男”,就不是了,呵呵:)
  
  嗯,俺因那个《偷情》挨揍已是家常便饭,现在脸皮够厚了。有何见教,你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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