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烟,燃到有一段长长的烟灰时,扔掉。转身双臂用力拥住安,久久,安并不好看的手指开始情不自禁抓住天保的短短的头发。他开始吻她暴露的皮肤。安告诉自己,要记住这一刻。
他叫她亲爱的。面无表情的叫安亲爱的。安总是为此迷惑,想起自己曾经也这样叫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叫安苯苯。想到这,安开始轻轻的叫天保苯苯。有些事情当你抓不住的时候,总想找另外一些事情替补。以完成圆满。但圆满的事情过于稀少。
时世无常。安发现有很多时候面对太多的人和太多的事,感到莫名其妙和无能为力。她只想做一个简单的女孩。有人递她雪糕,有人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微笑。但太不容易。因为缺少,所以记得这幻想。她感觉到冷,即使站在灼热的太阳底下。太多的人在向她告别。她开始妥协地学会不去看结局,因为生命无常。她懂。生命就是在无数个分分合合中开始和完成的。不是没人疼的痛,而是抓不住真心的疑惑。安画完一张素描在上面慢慢将这些话写上。
她就是这样的女子。既动又静。时常与朋友一起健身运动直到对方求饶。可以随意坐在大街上的台阶看人群走动的腿和脚。在酒桌上豪情万种。喜欢开玩笑,说话时,时而突然暴笑。外表谈吐没心没肺,但却能写出一手诡异的文字。独立性强而在感情中处于问题女孩而一塌糊涂。发誓保持处女身直到25岁。却与男人亲密边缘性性方式。
不用等,我就在你身边。天保拉起安的手,轻轻的没有转头的对安说。这是一个很干净的男人,安第一眼就能感觉到。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我想可以去喝点酒,安说。于是有点醉了。这正是她想要的结局。她一直是一个懂得怎样让自己醉而醉几分的奇异女子。只是安总是看不惯天保身上爱挑剔的毛病。这个一直穿行于上海,北京等地的男人。显然他已经习惯大城市的奢侈。
天保与安的十指相扣。一直很欣赏这样牵手的男人。感觉象父亲,那个给予安生命但却从未给予她温暖的老男人。天保问安,饿么。累么。冷么。可能对她好的人太少,因此当有人对她表现出好感或照顾时,太怕它破碎。于是总是习惯性抱着怀疑的态度面对一切。此时,安低头看了一眼交叉的双手,微笑了一下。摇摇晃晃跟随他去了游览车。那里,天保很顺利的吻了安。他的动作霸道而执着,嘴唇却出奇的柔软,口腔里奇特的香。他应该抽的是很高档的烟草。安想。在一瞬间,轻易的知道了他的底线。没错,他接触的女人不多。干净的出奇。
或许,天保那时还有一点不清楚安的是,她是个人醉心不醉的奇异女子。
一幕幕涌来。安闭上眼睛想起他们曾经相遇的情景。天保和她共同坐在小石头凳上,打电话。他们身后是片草地和一条小河沟。大概是他做事太过严密,良久他压低说话声,拿着手机向身后草地深处走去。安定住眼凝望那在黑暗中他的背景。然后转过头看着远处的灯塔发出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心里平静如水。突然,这时安听见身后哎呀一声。当安看见满身臭水的天保无奈的将手机第一时间递给安时,安突然本性地又开始暴笑不停,边颤抖着身体接过手机,开始跑前跑后照顾他。天保拖着一身肮脏而湿漉漉的衣服尴尬地与安开始聊天。那天的场景安永远忘不了。那天安的暴笑一度成为他以后埋怨的借口。
安拉回思绪。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欲望的焰火在一点点的流露。那一刻,她奇怪的想,自己的嘴唇究竟被多少男人占领过。力度和味道是多么的不同,时间是多么的飘渺。现在,那里是坚毅和霸道的眼波,就这么,心底突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征服感。
黑暗真是一种好颜色。安喜欢黑暗。暮色降临,喜欢看黑暗中的灯火,而面无表情,心里是平静如水。这个普通而却奇异的女子,没有人带她走,没有人能给予她长久的温暖。安开始不相信永远。也许绚烂是在一瞬间开始和完成的。她越来越快节奏的接受一个人或一件事。她学会隐藏起来纯洁,虽然有时确实很渴。人有时很矛盾。在灵魂和肉体的交界处,寻找一个平衡点。没有勇敢的人,人们都怕失去。所以有些人总是徘徊在自己不付出却希望别人对自己付出,而自己心安理得的“平衡点”。
想和我在一起么?天保总是这样问她。他喝醉了问他。他被欲望填满的时候问她。他严肃地问她。开始向她求婚,似是玩笑似是真实。安眯起眼,想起类似情景如此熟悉。有过几次这样了?没有正面回答。安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他们开始类似即兴的说起婚前婚后的计划。安开始明白,有些东西在有些时候如果判断不出或抓不住结局的时候,那么就去享受此时此刻的每一个瞬间。回忆不要去破坏。即使是表象。虚伪只是一时激动的说辞。即使有一天烟飞灰灭。什么是永远的?不是爱情,不是事物。而是,每个人走过的路的过程。安在心里又对自己说了一遍。
倒着走,总幻觉时间是否可以倒流。安依然可以洞察到结局。其中的过程开始悄悄倒计时。有些东西在进行式时,那么一定要记住。因为太多的人和事让安无法不相信它们不会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不见。在过程中,没有人是完全勇敢的,而男人和女人,彼此之间总是在证明自己的手段比对方有多高明,或相互控制来达到给自己一个幻觉:没有我他/她是不行的。而我们是在路上。是在经过很多风景,一直寻找一张可以终生参观的门票。显然这其中存在很多二手门票在贩卖。
天保细细地吻安,柔软的身体和嘴唇。她喜欢他口腔里的奇香味道。每个人都有选择他生活的权利。走过的路越多,身边经过的风景越多。这说明不了什么。因此当她问他为何一个人时,他告诉安仅有的一个南京姑娘和他的故事。当南京姑娘躺下告诉他不在乎的时候他穿起衣服走出去的故事。此后空白。他说这几年突然才感觉到什么叫一个人。一直洁身自好。安相信。想起他们第一次拥抱,天保在她耳边说道,安,我好久没有这样过了。他抽出一根烟,点燃。就这么轻易地,安突然想起了正枫。那个抽七星烟的男人。可他不需要了。安每次想起心就莫名的抽紧。天保,你抽七星么。不抽。她从后面抱紧了天保。
天保给予她语言,金钱,却不给予他可靠。这不是那个现在在监狱的男人,曾给她最美最可靠的呵护。这不是那个会追在她身后的男人,会体贴的,语言不多但有温暖胸膛让她依靠的男人。这不是那个将她一切坏毛病全盘接受的男人。不是抽**牌子的男人……凝望着天保,你抽**烟么?没听说过那个牌子,天保答。忽然就这样热泪盈眶了,跑近卫生间,蹲下。真的失去了,他回不来了。知道么你这个笨蛋。她流着泪在心里对自己一遍一遍的说……
安,明天去北京,下星期回来。是天保。安合上手机。象往常一样,换下半露胸的上衣,站在花洒下。嘀……你好,我是安,现在接不了电话,请留下你的讯息,我会马上打电话给你。嘟——安,我是强,明天有空么。
------------------------ 喜欢喝酒喝到半醉。
眼前的幻觉,沉醉。tear,温暖地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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