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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寒寒-2003 收藏:0 回复:0 点击:2615 发表时间: 2004.09.03 02:16:15

我的部分大学和初在人间 13


   宿舍这几个家伙也没人性地笑着,除了小老婆,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就别过头去继续抄笔记。
   军训那阵儿小老婆经常为我说的一点小笑话乐得趴在床上,那时我爱说她爱笑。可现在感觉不一样了,归咎于我们根本是两个派别的人,她强调成绩,我讲究能力,所以她对我总在各家公司之间奔波嗤之以鼻,而我对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敢苟同,互相不欣赏,渐渐地就疏远了,当宿舍就剩我们俩的时候,气氛就很沉闷,两人没话说,说话的时候也是很干瘪尴尬的,谁愿意这样呢?我还是希望我讲了笑话她能笑的出不了声,希望我能很自然地和她勾肩搭背,我相信她也如此,可是那层障软软涩涩却又执拗地存在我们之间,我们都无法做到小时候那样,几个指头“卡嚓”一交叉说开除你了,再也不和你玩了,第二天又抓给他一把湿乎乎的瓜子。
  
   众所周知,我晚上没睡好,再加上老师那糯糯的苏式普通话,弄的我恹恹欲睡,为了不有失身份眼眯头歪地打瞌睡,就撕了两张纸写信,虽然现在通讯很发达,我还是对写信很偏爱,它能够让我很婉婉很诗意地表达感情。抹了抹纸又不知道写给谁,扭头看看窗外,这个季节,学校樱花开的烂漫到极至,白的粉的,一团一团簇拥在枝头,少时,有颤巍巍掉下的花朵向来来往往的人们昭示着春天消逝的痕迹,每次踏着地上厚厚的一层花,心里就涌起些许伤感,会想很多很多,想以前的时光、过往的年华、老早的朋友……越想越觉得心里沉沉的,有时候觉得自己真做作,怎么学起林妹妹对这些花花草草多愁善感。
  
   暮春!
   暮春……
   什么,暮春?
   意味韩正的生日就在这左右了?用手机翻翻日历和备忘录,嘿,还真是就在5天之后,正好,我这信就写给他吧。
   "韩正
   开学这么久了还没给你写过信呢,我一直都比较懒嘛。你生日快到了,那啥。"
  
   我和韩正不大爱寒暄,也就不用问什么最近怎么样啊之类,我想,他肯定还是老样子——聪明、温柔、安静。
  
   "上了大学我真的变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爱和别人交往,不会夸张地张着嘴大笑,不会用F调在教室里讲笑话,不会在和别人嘻嘻哈哈打成一片……我沉默了许多。本来我就是一个有事喜欢憋在心里的人,现在我更加爱死撑了,我难过时不会表现出来,照样悠闲地和宿舍人一起磕瓜子看电视,该睡觉了我哼着歌儿躺到被窝里,这才咬着被子哭,哭的浑身发抖。在这我没有真正说知心话的朋友,所以就越发想念老朋友,可我发现那些曾经熟悉的人都在离我远去,怎么留都留不住,我有多么难过和无奈。难道这真的是成长的代价?如果成长要以率真为代价,那么我们要那劳什子成长干什么?为什么朋友总是阶段性的呢?为什么随着时间我们就会和那些曾经亲密无间的人越来越疏远呢?你知道我和一个人好就希望一直好下去,我不喜欢走马观花的朋友。"
  
   写到这里我觉得对他说这些实在是自己打自己耳光,为什么和他只好了两年多呢?当时我一个电话就把他摆平了,之后也不管他是不是难过,是不是应该安慰他一下,其实不是我绝情,而是我不想把自己看的太重,干嘛非要觉得韩正没了我就没法活了。还是他给我写了封信,否则说不定我们真成陌路人了。
  
   心里正歉疚着,听见文文在叫我,抬头一看,怎么又是这么人回头看着我!再一看老师正在环视教室:“76号。”怎么说我高考还是过了600分的,当即明白我撞鬼了我,这老师从来不抽人答问,咋的今天就抽了呢,而且偏偏还就是我,而且偏偏我还啥都没听。“76号来了没?”你看,有啥办法呢,难不成让他记旷课?管他呢,答不出问题又没多丢人。
  
   我站起来,老师一字一顿地问:“急性炎症时局部组织肿胀,主要原因是什么?”我尚且还没班里有个同学那勇气——一站起来老师题目还没说就不停地摇头说不知道。宿舍人都面面相觑,行了,我说不知道的时间也到了,谁料到老师居然没听到我的“不知道”,可能因为我们坐的位置离老师挺远。他快步走向我:“什么?没听见。”我只得涨红了脸再响亮地重复了一声“不知道”,老师哦了一声示意我坐下,我就在他们哧哧的笑声中窘窘地坐下。说不知道没啥丢人的,可说不知道却害得老师以为你在说答案专门跑过来听,这就丢人了不是。
  
   中午吃过饭,段怀志送我到宿舍门口,门口也有两排葱茏的樱花树,段怀志叫我站在树下,抓着樱花树枝桠使劲摇了摇,樱花扑簌簌地漫天飞舞,在我眼前翩迁,流光溢彩。旁边有人惊叹:“哇,好美啊!”有的花朵轻轻落在我的头发里肩膀上,段怀志帮我拈掉那些花儿,说:“有蚂蚁,转到耳朵跑进脑袋里了要吃大脑。”我差点一个趔趄。他继续说到:“不过它吃到耳屎是苦的又会跑出来。”这人可真会刹风景。又是你妈说的吧。”我就知道他受他妈的毒害不浅。
  
   他就是这样,一点都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些男生——冬天围个灰色的围巾,双手揣着在雪地里缓缓地走着;夏天穿条米色的休闲裤,一只手扶着梧桐树的枝桠浅浅地笑着。当我给他提出的时候,他拧着眉毛说:“哎呀,这有啥难的?等寒假到西安,我给你在雪地里走就是。”边说还边扭了扭,走了几下看见地上一个塑料袋呼啦呼啦打转,他急忙啐了一口,我奇怪地看着他,他说:“这是鬼打架,得吐口水。”“谁说的?又是你妈说的?”他嘿嘿笑了起来。我朝他屁股踢了一脚,怎么说也是有文化的高级知识分子,不要还停留在年幼无知阶段。
  
   这时几个女生跳到花台上,抱着树狠狠摇了几下,半天才飘下几朵萎不啦唧的樱花,她们嘻嘻笑着跑开了。
  
   刚进宿舍,就看见一圈人围着唐晗站着,而唐晗坐在文文床上眼圈红红的,问她怎么回事她只是愁眉苦脸地脱着下巴直哼哼。我记忆中唐晗只哭了两次,一是自己买了张慢车票要比以往多坐6个小时到家给她妈打电话时哭了,还有一次愣说自己军事理论过不了哭了,这次为啥呢?
   她们才笑着告诉我:唐晗把兔子踩死了。唐晗很配合地指了指柔柔床边:“那。”我看见兔子侧身躺在地上,惊了一跳,想当初我偷偷从实验室拯救了两只豚鼠回宿舍养,也是饲养无方导致它们不知所谓死了的,唐晗可真猛,把一早上还欢蹦乱跳的兔子活生生就给踩死了!
  
   唐晗哼哼唧唧地说:“我不是有意的啊,我从上面下来(唐晗在柔柔上铺),谁知道它就在下面?我还说怎么踩着软绵绵的呢。早上还给你买白菜,现在就得把你埋了。现在怎么办啦,谁把它弄出去啊?我把挖土工具都准备好了(盛米饭的勺子)。”我们当然一致推举小老婆,因为我那俩豚鼠就是她处理的。既然是众望所归,小老婆也义不容辞地提起兔子的耳朵坦荡荡地走出宿舍。回来告诉我们她把兔子埋在宿舍门口花园里了。唐晗不依,说到时候臭被人家发现了怎么办。被我们嘲讽了一番,怎么弄的跟她杀了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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