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秋日的早晨,有一点淡淡的阳光,有一点凉凉的风,空气中满是清新和温柔。
这原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秋日,我的心情原也是平静和安宁的。
然而,他来了,站在我面前,轻轻地一笑。
那一刻,我才发现,他笑起来很可爱,很阳光,我感觉到心里掠过一丝连我也弄不明白的情绪,但我的心情却变得欢悦起来,这个秋日的清晨也变得异常的浪漫和美好。
也许,在那个秋日的早晨,我就已经爱上了他,只是我不知道,等到我完全明白自己的感情时,我才猛然发觉,我竟爱了他那么长久。
于是,我开始了守望,我只是默默地爱着他,我甚至不敢让他知道我的感情,因为我无法确定他是否会喜欢上我,骄傲的我,不肯轻易在他面前表露我的心事,因此,我们虽然朝夕相处,却总是不能向前走多一步。有时我们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有时却冷漠得对坐半日也不发一言。
我的心情日渐沉重和苦闷,常常感到抑郁难舒。
每夜,我都枕着一个美丽的梦入睡,而梦中,也开始不时地出现他的影子,他的眼神,他的笑容。
我知道我已经无法自拔了,但我仍在痛苦地克制着自己,怎么也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一点点的感情。“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思念,却还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我想,我和他天天在一起,我总会有机会让他爱上我的。于是,我拼命在他面前表现我的风度和我的才华,我想,即使他不能爱上我,他也会欣赏我的。
为了他,我也曾玩弄过心机。
坐在柜台前,在无所事事的时候,我喜欢在纸上胡乱写字,或是一句古诗词,或是一句现代诗歌,或是某本书里一些经典句子,或是我自己偶然想到的一句话,这些句子或词语虽然杂乱无章,但总是我一时的心情。
每写满一张纸,我就会很细心地折成一只小船,尤其是在我特别苦恼的时候,我常会写下很多只有我才懂得的词句,然后折成许多的纸船。
有一天,我特别的忧郁和烦躁,我几乎没有和他说话,我只是不断地沉思,偶然在纸上涂写。有一阵,我有事走开了一会,当我回来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他在小心地看着一些什么,看见我来了,他神色极不自然,忙把手掌合起来,东张西望。
我不动声色地坐下,略略一看,就发现我刚才折的一只纸船不见了。
我的心一动。
在此之前,我把写满字的纸折成纸船只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法,并没有想过让他看,而在我发现他偷看我写的东西之后,我就存了一点心思。
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从那以后,我在纸上写字却是有意的了,写的依然是诗词和一些杂乱无章的句子,每次写完后,我就故意走开,我知道他会看。等过一会儿我再走回来,而这时他已经看完,他看到我的时候,总是有点迷惑。我知道他不会很明白我的意思,因为那些句子并没有写得特别明显,我知道他会糊涂,甚至茫然,但我要的就是这个样子。
我想通过这一点,让他注意我,欣赏我,了解我,直至爱上我。我知道,依他的个性,太简单的东西他是不会感兴趣的。
那时想起来,我这样做,似乎有点虚假有点做作,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我这样做,实在是我感情上最纯真的时候,因为我可以这样地爱一个人,为了他我愿费这样的心思,这是是唯一的。
我的目的达到一半,他是欣赏我,但是他似乎并没有爱上我,这样我感到彷徨和无助,甚至有点绝望。
秋天过去,冬天来了,感觉中,那年的冬天特别地冷,也特别地惆怅,在冷酷的冬天里,我的感情仍在苦苦地等候,并没有被冻结。
不经意间,冬天又过去,春天静静地来了。
我的梦在冬天没有破碎,在春天却被完全地被粉碎了。
那是一个妩媚明丽的春日的下午,他和一个女孩来到我面前。
于是,我看到了他眼中我渴望已久的柔情,还有他浅笑中的幸福和陶醉。可是,这一切并不是给我的。
我的心被撕裂般地难受。
我所心仪的男子,在叫人恍惚心醉的春日里,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而我却强硬压制着内心那种难言的绝望和痛苦,用嘻笑的面孔掩饰着自己的感情,努力表现得若无其事。
高傲的我,在失去爱情的时候,不肯再失去我的自尊和风度!
当我看着他们相依着离去,看着那个女孩轻轻地搂着他的腰,我只希望我可以立即死去!
那晚,我一夜未眠。
我想起那个秋日的清晨,想起他阳光般的笑容,想起我为他所用的心思,想起我们之间的一切,想起他和那个女孩的相依相偎,想起他看着她时,眼中的柔情万种……
我心上朝朝暮暮惦记着他,而在他心里,牵挂着的是另一位姑娘!
在寂静冷清的深夜里,我只听到我低低的啜泣声。
那一夜的泪水流尽了我所有的相思和所有的深情,我知道我不能再爱他,我所爱的人爱的是另一个人,蓦然惊觉,这也只是一段滥俗的情缘,只是我不知道在这陈旧的剧情中,我仍然爱得那么痛苦。
第二天我仍是一脸笑容地来上班,他看上去意气风发,掩饰不住内心的欢喜和幸福,看见我,他愉快地和我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工作了,我的心猛然又是痛得无法形容。
所有的事又纷纷扰扰地涌上心头,我狠狠地甩甩头,硬把自己的思绪甩远。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和我一样,在自己心仪的人和别人走在一起之后,还要天天和他朝夕相对,眼睁睁地看着他柔情万般地爱着别人,那一种心情,是我心底永恒的痛。
我知道,我永远无法消除那创痕的存在。
------------------------ 我愿随花漂泊去,不教清华染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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