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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楹枫雨 收藏:1 回复:4 点击:4125 发表时间: 2003.04.17 17:55:32

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一切仿佛不过是一个庸俗的办公室爱情故事,亦或只是我自作多情一相情愿罢了。
  
  
   大学毕业后,我只身来到这座开满梨花的南方小镇,日出而坐,日落而息,看着一年又一年的花开花谢,感觉着毫无成就感可言的白开水似的生活,我的心也向那落地的梨花花瓣,慢慢地老去。
  
  
   这样的心境,真是让我莫名地期待着什么,也许真是应该有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我年轻的心不再一味地苍白憔悴。也许是爱情,或是其他什么刺激的玩意儿。可是我真无法想象象我们这样一个灰蒙蒙的办公室,它能发生什么?
  
  
   事过多年,我早已记不清梓榆第一次来我们办公室的情形了。但年纪大却依然待字闺中的楚芳用她那掩饰不住喜悦的音调告诉我:嗨,那可是个帅哥!嗤,看着她眼角细密的皱纹,我做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耳边想起读书时向舍友们许下的铿锵承诺:办公室同事,做朋友可以,做另一半?绝对不可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底的那根弦,在第一次面对梓榆那纯净的眼神时,还是忍不住地轻颤了一下。
  
  
   刚从学校出来的我,心比天高,也许是仗着年轻这个资本,漠视着身边的一切,总以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周围男孩子的殷勤视而不见。所以当清楚了梓榆与我年龄相仿,远离故乡后,剩下的,也不过是一点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觉而已。
  
  
   只是我不知道,当初要坚持初衷的我,怎么全都变了呢?
  
   梓榆在单位一个月后,由于档案的问题回了故乡。那一段日子里,当我每一次独自黯然面对落日下空荡荡的办公室时,总是觉得自己有一种从没有过的不知所措,我不相信,和梓榆共事一月竟让我改变了这么多。
  
   但是我比谁都清楚,我在盼着梓榆的早日回来,我担心他再也不会回到这里。如果梓榆真的不再回来,那么,我该如何重新回到最初的日子呢?
  
   虽然,我们还是那么陌生。可我相信,这世上有一种爱情叫——一见钟情。
  
   也许寂寞总是让人感觉产生些许的温情,梓榆在两周之后才回来。他的回来让我悬着的心终于安稳,我发现他注视我的双眸里,有着不可捉摸的神情,有时我总能感觉背后他凝视我的视线,回转身,他的眼眸里一丝柔情一闪而过。
  
   我想,我是能懂他的感觉的,因为,我也是。
  
   那年的秋天很早地来到,秋雨一场胜一场的缠绵,落叶纷纷坠地,我和梓榆的话题就在落叶、秋雨中诞生,在一杯杯清茶的袅袅热气中上升。梓榆对身外之物的事总是淡淡的,没有太多的热情,也不会嫉恶如仇,我以为,这便是天秤座男孩的个性了。有时,他也会伴着吉他在夜色中弹唱一曲。更多的时候,他会摆弄着他的那些宝贝花苗,像稀世珍宝似的呵护着它们的成长,在那里,我看到了一个男孩最多的柔情。
  
   我常常恶作剧地给他倒腾的那些宝贝加一些不需要的东西,而梓榆,总是纵容我的孩子气。
  
   那时候,我一直以为他就是那么的与事无争的,我以为他会一直这么包容我的,或者可以说是——-宠我。
  
   秋叶落尽,冬去春来,我真希望这样的日子会永远延续下去。
  
   后来,我迷上了摄影。每天下班后,我总是挎着相机到处选景,捕捉每秒的光彩瞬间。有一回,我的聚精会神让我吃够了苦头,河坝的坍塌使我栽了下去。不会水的我只能在河里扑腾,后来,是梓榆救了我。
  
   当我躺在医院里,睁开双眼,见到的是梓榆关切的双眸。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说:“我再也无法原谅自己了,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的,是我错了……”我知道,隔在我们之间的那层纸已经不捅而破了,他的自责、他的眼泪是共同的见证。
  
   我想,这就是爱了,看多了恋人们的分分合合,我决定抓住身边的爱情,只想和梓榆一起面对天荒,面对地老,哪还管当初的承诺何在。
  
   出院后,梓榆寸步不离地陪着我去拍照,有时,我发现他在余晖中的身影是那么孤单,想起与我当初一个人的日子是何其相似,心里不由得一阵怜惜。
  
   同事们看出了苗头,楚芳不无醋意地拿我开玩笑:“梓榆可真有本事,一次英雄救美就虏获了我们小丫头的芳心……”每逢此时,我和梓榆唯有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我想,是了,这就是我的爱情了,我默默地享受着梓榆对我的关爱,分享着属于我们共同的秘密。
  
   然而至今我依然不明白,是我拍哪张照片的时候,梓榆的心离开了我呢?
  
   有段时间,梓榆回故乡的次数多了起来,每次回来后,沉默的时间就更长了,他常常整天都不主动和我讲一句话。问他什么事,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我便不再勉强,继续理我的照片。也曾经自问:是我的冷落让他不高兴了吗?
  
   我偶然从同事的闲聊中听到梓榆快走的消息,是他家人努力的结果,他的频频回家正是为了这件事。那一刻,我的心惊竟然没握得住相机,我砸坏了我的宝贝相机,眼泪簌簌落下的时候,我的心里只有一个问题:相机坏了,我还能再去拍照吗?
  
   看着梓榆忙碌而开心的样子,想起不久前他对我发火,他说:“算了,我不想和你讲了……”那次,我真的只是无意动了一下他的标本啊。是的,他不用再和我讲了,最主要的是,他再也不会寂寞了。那么,是不是连分手,都要让我最后一个知道呢?
  
   梓榆走了,他走得很利索,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一封E-mail,是梓榆在百忙中写来的聊聊几字:爱情和事业,我选择事业,原谅我,无法与你共同珍藏岁月的底片。
  
   泪水模糊了双眼,泪滴潮湿了眼前的一沓照片,这是我和梓榆交往唯一的记忆了。自从梓榆走后,我再也没有选过什么景,我想,连爱情都可以利用,还有什么值得我去珍惜呢?值得我费尽心思去捕捉呢?
  
   如今,冬天又来了,这是梓榆走后的第几个冬天了?想起那一年的炉火边,梓榆弹的最多的一首歌“一个人的地老天荒”,那是我最最感动的时刻啊。而梓榆,是否早就料到了这一天?一切,不过是办公室里的一串光彩的肥皂泡,在阳光下能熠熠生辉,可是只要轻轻一碰,刹那间便无影无踪了。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把它当真了。
  
   “有个傻瓜爱过你”在房间里游荡着,这些日子以来,我不停的听着这首歌,因为它就像在说我:你会去哪里,何时才回家,我好象已经没有资格再勉强,就让他去吧,不要再委屈,我把我的难过留给我自己,美丽的相聚 ,还是想说谢谢你 ,只愿你会记得我,有个傻瓜爱过你……
  
   歌声中,我焚毁了所有有关梓榆的东西,包括那一沓照片,灼热的火苗舔热了我脸颊上的泪,而我的心,好冷,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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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W.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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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


回复人: 掌心公主 Re: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回复时间: 2003.04.18 10:30

    原来牵着手,走的路,只有我一个人,相信天荒地老……
  
  听过这首歌吗?也许,走过也算是成长的经历。
  
  明天,我希望看到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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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飞舞琴铮 Re: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回复时间: 2003.04.19 12:04

    爱情是容易逝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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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夜裏
我聽見誰哭泣的聲音
誰和誰經過了然後離開
有人停止不前有人翹首期待
也許錯過的不只是一場熣燦的煙花
也許那是守候一世的塵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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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小萧儿儿 :) 回复时间: 2003.04.29 10:54

    或许该说抱歉,这么久以后我才看到这些字。
  
  我和那么多的人说如果爱一个人,就努力去爱。
  
  可是如果爱情已经离去,就该努力看到更远的地方。
  
  虽然这真的很难很难,可我们还要学着去做。
  
  希望下个冬天,你脸上会有明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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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裡一切都變了,我變得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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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苏林 Re: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回复时间: 2003.08.19 19:45

    故事很凄美,
  也很真实,
  但愿它只是一个故事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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