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不需我多言,其名已是如雷贯耳;其景,不需我描绘,未去过的人也能说出几句诗词来赞叹。但此次登黄山,赖天地、时节的造化,得见了一番奇景。
经过一夜的休息,小腿的酸痛让我没了再上山的勇气。大家笑着说:要以毒攻毒,再上座山,就不会疼了。后来听带队的人说,由于时间的关系和照顾同行中有年龄大的人,我们会用做快的方式上山——乘索道缆车。我松了口气,但知道回来一定被朋友笑死,也一定会错过了真正好看的风景。
清晨,还没到达山脚,盘山路上就开始塞车。长假旅游,很多人还是选择了这里。当我们从后山云谷寺贵宾通道上了缆车时,操着天南地北口音的团队,还排着长队在耐心地等待着。此时想起那帮登山俱乐部的背包山驴朋友,才领会到他们独辟蹊径,宿营山谷的乐趣了。
雾很大,能见度也很低。导游担心地说,也许这次什么也看不到的。我向脚下望去,依然可以看到许多的游客沿石阶慢慢地攀登着,如同一条花花绿绿的指示线,清楚的标出了上山的途径。
黄山素来以“奇松”“怪石”“云海”“日出”闻名。我们不打算在山上过夜,自然也见不到“日出”。但车到半山,雾稍散了些,远远便可看到一棵棵挺拔伫立,却形态各异的苍松了。到达山顶,才发现我们已经是迟来了,到处听到导游小喇叭的声音,看到胸前带旅行社标志的人群,不禁兴致索然。
找了个空隙,凭栏向远山眺望,一座座山峰俊秀朦胧,似乎是披着乳色轻纱的少女,不能见其真颜,却也为她婀娜的身姿打动了。深深的吸了口气,冰凉而带着松香的空气沁入心脾,霎那间将城市的污浊和郁闷抽空。我合上眼,耳不再听,心不再想,只贪恋那一刻清凉、清净的冥思,任由薄雾、凉风一丝丝侵入我的每一个细胞......
第一棵见到的是“黑虎松”,它的形状和“迎客松”很象,树冠还要大过“迎客松”,但却不及“迎客松”那么有名。我站在树下叹息着,或许没人去想过,威严肃杀的名字远不如笑脸相迎的感觉好吧,。松由人赋名,自然也要受世俗感染。
再走不远,有一个观景台,看景的、照相的挤在一团,我被导游拉着,说一定要看。原来这里就是著名的“梦笔生花”了。我努力地透过雾气想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平空耸立的一个巨石,下圆上尖,象枝斗笔。更有一株古松自峰尖挺出,绿荫茸茸,象盛开的鲜花。或许这便是它名字的来历吧。想起那句“天然一管生花笔,写遍奇峰入画图”,还是古人说得好。
顺着人潮来到“连理松”前,看着这株在腰际分离却是同根的古松,听着那些道听途说的故事,很多人啧啧称奇,更有一对对的情侣相依拍照。我很遗憾所有的古松都被栅栏围着,不能用手抚摩它粗糙的树干,体会它千年的沧桑。心下叹然,相爱都是同林鸟,未见几处连理枝啊。
中午时分,我们到达“始信峰”。据说,有一书生慕名而来,却不觉山美,直到走到这里才真的相信黄山的奇秀,故此得名。我看到两山间突兀出一道山峰,看不到色彩,看不到树木,只有那清晰的轮廓提醒着我,它站在那,真实的存在着。“我要照这座峰”我大声叫着朋友,并背对着它站好了位置。“什么峰,没有啊。”朋友对着镜头,疑惑地问我。我再回头,天那,那山峰竟海市蜃楼般消失了。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但除了两侧近的山和树,那让我心动的“始信峰”真的找不到了。“出来了!快看啊。”朋友大叫起来。我欣喜的看着那灰色的山峰从流动的云雾中再次出现,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动。原来,动的是云不是山,但消失的是山不是云。
终于,我明白了那么多人爱黄山的理由——黄山,每一刻都在动,在呼吸,黄山是有生命的。
看着人来人往拥挤的山路,我决定下山了。因为心里已经与山定下了盟约,只待有了充裕的时间、和宁静的心情,才来一睹她时时不同、处处入画的风采。未流汗水想收尽美景更是不可能的。
黄山,如同一位神秘的女子,无人能用语言讲述她的风韵美丽,无人能用文字描写她的神秘含蓄,无人能用丹青勾勒她的明眸善睐,我只得见她飘舞的裙裾,便已梦回千转,盼望重逢了。
------------------------ 丝,本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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