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两千零四十月二十三,初十。日过重阳。
已是霜降。这个城市依旧浮躁着不下二十度,流行性感冒侵袭着疲惫的心灵,化出许多虚弱的气息。我记得自六月不曾写过什么来记录生活,只有日记似水流年一样地延续着。
房间里弥漫着药的味道,火慢慢熬,熬出一碗很苦的水,我们把这碗水喝下去,就好了病。爱情是同样的道理,最后喝下了一碗苦水,有呕吐的感觉,然后痊愈,不再想重来一次病痛。
医院里人来人往。
中药科的医生劝一个看起来病得不严重的女孩子去照一下肺部的X光,用尽了所有美丽的词语,尽管她也不确定是否需不需要照X光。后来女孩子因为照X光的费用太高而不去,也就索然结束诊断。
我坐在对面有几声咳嗽,却压抑着不想发作。拿药时看到一个老人家用公费医疗的单子开了很多跟病无关的药,捧着走出去。他们说我是笨孩子,只是开了三剂中药,别的人没有病时还偶尔去开营养品。
药这东西是否需要越多越好呢。
许多人在没有病的时候就知道以后要病的,准备了林林种种的药剂。可惜还是无法预测将得到什么样的病状。
总是彼此说着安,身体健康。
父亲出了书,四千本,说下星期托人拿来八十八本备用。他做很多事情都很认真和执着,许多次看到他彻夜在台灯下用笔写着游记,戴老花眼镜,乐此不疲。前段时间去河南回来后他便感冒,刚刚好。
对父亲的感情,总是复杂而不可思议,一方面觉得极其爱戴,一方面觉得肩负着他太多的希望,很难有自己情感和理想。
然而,无论如何,希望他能长久一些欣慰和安康,不用跟我一样去吃苦的药。
兰说我的文字让许多人找寻到他们过去的影子。
在博客看到许多人针对某些事情做了深入的分析,根本没必要提到自己。然而我却不能这样,逐渐分不清日记和文章的区别,总是拼命想把自己的观感和身边的人记录下来,像流水帐一样放置着归档。
有时候对着电脑莫名其妙眼睛很酸,有流泪的快感;有时候对着电脑微笑着,因为一张小小的图片或一首温暖的歌。
阳光很好,每天站在阳台上看下面的沧桑,简陋的楼房和平稳的珠江,与历史同在了那么久。有许多次想把它们详细地写下来,却找不到足够的语句和情感。看了暴龙的MTV,他在那里剪了很碎的发型,依旧深情款款。
于我而言,他是熟悉的陌生人。喜欢却遥不可及。
突然就明白用熟悉的陌生来形容楼房和珠江,恰到好处。
咳嗽,急促地呼吸。
药并不是万能的,它只能平缓,却无法快速断绝正经历的磨难。
好多女子在说爱。爱。爱。
爱那么难,却万古以来,有那么多人奋不顾身去爱。
在凤凰卫视看到郭敬明的专访。今年的十月,随手在书柜里抽了一本他的绘画本带在行李里,一路散漫地读。后来转给一些朋友看,至今已不在手上。《天亮说晚安》里的晨树,那么像以前的自己,虽然心中存留不羁和灵感,却藏着不肯表露出来。看着心里就痛起来。
我的过去和现在,重叠着两份性格,一份属于父母,驯服后的自己;一份属于上天,本色的天性。
它们一个浮起来,一个就沉没。
从来没有互相妥协和承认过。
报纸说中国得心理疾病的大学生越来越多,有的甚至为了逃避现实而跑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隐居捡垃圾看复杂的心理书。
这个社会埋下一种叫做隐忍和压抑的病菌,却没有提供确切的药方。
于是就多了一种偏方,叫做顺其自然。
------------------------ Kent Nerburn:Great joys make us love the world. Great sadnesses make us understand the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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