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有些败落的荷塘,砰砰的心跳好像沙沙的落叶在舞蹈。踩在厚厚的树叶上,猫叫春怎么也想象不到这或许是现实中的网页,一层又一层地叠压在这里,无人翻阅。我正在这里,想着那个名叫小敏的女孩,期待和她翻阅这一片沙漠的荒芜。我知道自己正在和网络截然不同的另一个网络世界里,怀疑是否有人在天里天外晃动着。
大人们都说“丰乳肥臀的女人,性欲较强”,是了,作女人“挺”好,她就是这样的女人。见到她那很“莫言”的身材,我忽地想到,她不就是我整夜念叨着的十字坡的母夜叉孙二娘吗?只不过,今天却本是有些赌气罢。
赌气归赌气,她平常可真就是我暗恋的对象。她可迷人了,频频地在黑夜里对我暗送秋波。使得猫叫春强烈地以为自己拥有万里长城也挡不住的魅力,头脑发热,想入非非。
现在就告诉你们,她长得有些现代派,而我是古典主义的。以前我很自卑,看到女孩子就两腿发软,又要硬撑着,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跪下来。要是跪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她们肯定会打我耳光,并大骂我下流的。我还不至于色令智昏,所以为了逃避女孩子,就很正人君子地读书;只是,读好书却引得几个女孩子暗恋我,后来还出现了,一千个莱温斯基抛弃了比我没男人魅力的克林顿,这就惹得一垃圾车的男生痛恨我。在学习上打败不了我,就骂我十等残废骂我搞不到女人。它们竟然说我搞不到女人!真TMMD没人性。
小敏坐在我前桌,和小玲在一起。她们俩一个丰乳肥臀,一个柔情似水。上课的时候,我总要把桌子往前挪,直到碰到她们的椅子为止。我还时不时地玩弄小敏的长发,她的长发比我的有光泽,上说明文的时候,老师经常把我们拿来做比较。老师姓郑,苗条的身材和甜甜的声音,涂点淡红色的口红,我们上她的课经常看得她魂不守舍。这时,她就把声音挤得粗一些,挤出一丝皱纹,像玫瑰花的装饰带一样,越发地显得可爱。如果穿的是白色连衣裙,我就会想,她透出来的微微花纹罩子后面会是什么样的?可惜后来她调到别的学校去了,害得我很悲哀了一阵子。不过也就只有那么一阵子,我就把目标转移到小敏和小玲身上来了。其实认真研究就会发现她们一点也不比老师逊色。只是因为以前老师和我是面对面的,能觉察出波峰和波谷,而小敏和小玲只把她们的带子给我看,我这人想象力不太行,总想看得真切才满足。现在调来一个男老师,于是我就把心思都放在小敏和小玲身上了。
那么,为什么猫叫春到底爱上了小敏而不是小玲呢?我想,这不关我的事,有句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小敏选择喜欢我,而小玲她还不那么喜欢我。这是非常荒谬的,要是我和小敏坏了一回,那么,小玲不就该爱上我了吗?因为“男人坏了女人就爱”嘛。这么说来,我是天注定的赢家了,谢天谢地。
在荷塘中间架起的亭子里,有一个头发长长的、肤色白白的、脸庞红红的女孩,嘴唇压在嘴唇之下,柔情之外的撕咬与挤压。天傍黑,眼前出现了一道白光,白光里现出一个宏大的场面,场面中一会儿黑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象漫天的星星下闪烁不定。一群人在赌博,一群人在喝酒,大喊大叫着沙哑的调子。两个人在冰冷的甲板上,夹着靠近冰山的凉风,大声地喘息着。杰克一手抓住露茜的领子,一手托着她的右肩骨。猫叫春顺势把她的身体放平在长椅上,对着头发,一根一根地吻过去。左手褪下她的领口,领口已经一点一点地低到左肩以下了。我像发现灵魂的天线一样惊喜地找到了带子,它是那么细,真怀疑随时会突然掉下来。杰克已经迫不及待了。一片雪白雪白的肌肤象杨氏家谱里翻开第一页便仰在那里的一片白肉一样展现在面前。
猫叫春这才想起了成人网站上的介绍,我平时在同学面前努力保持克制着,但压抑是没办法撑太久的,于是终于想到打球去。直到明年猫叫春考上大学,认真研究了弗洛伊德的性欲发泄理论,我才会惊讶于自己现在怎么会这么聪明,竟然无师自通地运用他的理论。但是我学得还不到家。明年我绝对不会想到,现在所用的理论竟也不顶用。弗洛伊德有时也并非万能的,至少他一个糟老头远远比不上我的女朋友。是的,后来我和小敏的关系被学校捕风捉影了,不过也仅仅是捕风捉影而已。
我向来都是个好学生,向来如此。猫叫春小时候接受万千妃子的无限宠幸,留披肩发,在外人眼中一直都是个乖女孩。来我家的客人都对我爸说,你小女儿贼可爱。要是在以前,也许我爸早就把我这个漂亮性感的小女儿许配给达官贵人的公子哥儿了,要是能赶上乾隆爷大浪淘沙的纳妃热潮,嘿嘿!本千金可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千岁了。真痛恨上帝老儿那么偏心,没让我早生几百年、赶上好时光。
后来一天天长大了,到初一年的时候,被教英语的吴老师给迷上了。其实也不能怪我崇洋媚外,只是,她很娇小玲珑的样子,迷你裙短得只要一两步便到了,它短得像一朵火花,一闪,整条街便烧了起来。这让我一直想象自己是一个大男子汉,拥有无尽的权力和霸气。越想越高兴,就越想入非非。好像从那时起,猫叫春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个男孩子,和女孩子是完全不同的。初二年学物理,老师讲了磁铁“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道理。我深受启发。初一年以前喜欢女孩子是因为我很像女孩子,又因还没上物理课,不知道“同性相斥”的道理。初二年以后喜欢女孩子是因为上了物理课,知道“异性相吸”的道理。只有初一年那几乎一整年,我是不喜欢女孩子的,因为我意识到自己是个男孩,又没学过“异性相吸”,所以,我一整年都在逃避女孩子。
话说回来,弗洛伊德这个糟老头实在不管用,我在打球的时候还是念念不忘小女生。猫叫春说,后来到大二的时候,又认真研究了一次弗洛伊德,才发现我现在是中了他的“毒计”,名曰:“以毒攻毒”。也就是说,运动时会进一步促进欲望的膨胀,弗的理论是让我用运动中产生的欲望来抵消运动前的欲望。不过这点他的预见力实在不行,不禁让人怀疑,他个糟老头究竟有没有做过爱还是数学不及格。在我身上,欲望和欲望是同向的,是按等级比递增发展的。我发展到了浑身燥热不安。这可真叫人尴尬。做女人“挺”好,做男人“挺”可未必好啊,尤其是在几个哥们开我玩笑的时候,他们老爱说:“做男人哪――挺好啊!”这时就不得不来横的:“操TM的一头驴!”
为改变现状,想到了去洗澡。那时的浴室是单人一间的,校领导真是想得周到。不过如果碰上高峰期,更不幸的是不少人想体验体验西门大官人的美妙感觉,那就惨了。一方面,你在浴室门口等了大半天,另一方面,等你三十年媳妇熬成婆,终于进去了,正想好好享受一个人独处的好时光,外面不知趣的家伙却在乱嚷乱叫,对你表示不满。身受其苦的猫叫春气得上书校长,要求尊重人权,规定每人洗澡时间不得少于半小时。事实上,如果分得详细些,那时应该是有两种浴室,一种是男生浴室,一种是女生浴室。那些比较讨人喜欢的男生诸如猫叫春就经常占用女生浴室,因为女生浴室数量较多,条件较好,更因为,猫叫春一进去,后来也会有一个小女生神不知鬼不觉地贴进去。
可以这么说,洗澡的确为避免猫叫春变成神经病人作出了一定的贡献。但是,这种情况也不能一概而论。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本来我老喜欢动用自己的行为来检验并发展别人的理论,现在发现其实自己原来也挺酷的,对自己越来越有了信心。昨晚听到这么一句话“三十岁奔腾,四十岁方正,五十岁微软,到六七十岁只能联想了。”可惜没说到二十岁,我起初给它加上一句“二十岁青苹果”,因为苹果也是一个有名的电脑品牌嘛。后来觉得不好,二十岁其实不青了,像我,你瞧,才芳龄十八呀。我逐渐地培养了自信,也从中得到了不少启示和叛逆性思维。
这当然得感谢语文老师讲授的作文逆向思维三十七计了。语文老师姓朱,曾经历过文革的洗礼,居然让他暗渡陈仓活过来了,更可喜的是,后来他红光满面地沐猴而冠了。他独家传授给我最后一计:三十七计,逆为上计。由此,我得到了,从“通过恋爱来锻炼头脑”,到“轻率拍拖何罪之有”一系列三十七个逆向思维成果。直到猫叫春读大三时,才在晓风书屋看到一本与他论断相似的大作。据说是日本一位童年患有抑郁症的作家写的。这让我感到异常吃惊,在那么封建那么闭塞的小日本本土里,竟然会产生这么现代这么开放的新思想,实在叫人不可思议。为此,猫叫春专门逃了两个礼拜的课,去探讨它的成因。终于想通了:一方面,在日本,要是男人为女士斟茶倒酒的话,那个女士肯定会吃惊、感激一辈子的;另一方面,那位作家和我的境遇是相似的。这个论证过程可谓稳妥得无懈可击。正因为这点,得出的结论才让我觉得如此可怕,如此触目惊心。如果他和我是一样的,也就意味着他患抑郁症我也患抑郁症,他心理变态我也心理变态。
越想,这越发地令我瑟瑟发抖,以至于后来,我不得不通过欣赏林心如的玉照才能摆脱失眠的困扰。也许生活本来就该这样。当小玲毅然地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的变态恐惧症就像芭蕉扇底下的妖怪一般被吹得无影无踪了。
与此同时,群魔共舞的时代也就来临了。荒谬的理论正在展现它天使般富有无限魅力的脸孔,和魔鬼般具有极大磁性的身材。
哎,女人就是奇怪。我爱她时她偏不爱我,等到我爱别人的时候,她却主动出击了。像猫叫春这样绝顶聪明的男人还应付得过来,要是换成那些有感情没头脑的小男生,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喽。
她问我说,你算不算移情别恋?我说,这句话正中我下怀。这也是一张网,而小玲显然是冲进来,要我和小敏与狼共舞。我还忘了告诉你们,上课时,我不只喜欢弄小敏的长发,也常常对小玲的肩头蠢蠢欲动。柔弱的肩头最能引起猫的征服欲。我要你知道,屋顶上有小猫,唱着最难听的情歌不成调,如果一只猫喜欢上了你,准保你整个晚上睡不着。
都说单身的男人是可耻的,那你可知道,有一伙女友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吗?大人们都说,这里面有个模式。A爱B,B爱C,C爱A。假如说这是三角怪圈,那么,可能它要比圆圆的呼拉圈漂亮许多。不信么,A和B和C必有一对是单方同性恋。不过我以为,同时有B、C、D等等爱上A这种圆圈更符合我的感情,因为猫叫春就是这样的。
正当我还在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桌上的日历被我撕掉了一大叠。我还是要这样告诉你,注意了,屋顶上有小猫,唱着最难听的情歌不成调,害得你整个晚上睡不着。不过日历已经撕到5月31日了,夏天也在向你招着妖媚的双手。夏天特别闷特别热,猫叫春却特别酷爱夏天。因为一到夏天,就可以等到明年春天再叫了,就可以等到明年春天再写小说了。这真是振奋人心啊!
------------------------ 紫色情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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