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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wonengxing 收藏:0 回复:0 点击:4123 发表时间: 2004.11.07 04:57:33

牵好手,才不会丢


   针锋
   一、
   欧恩行走马上任第一天,公司就传开了他的“桃花诽闻大专辑”,沸沸扬扬的传便公司每个角落,精彩的不容分说,连过路蟑螂也要停下听一听,歪嘴摇头,然后走过。
   至爱便是这张专辑的制造兼发行者,她最看不惯的就是正门不走,走后门靠关系进公司的人,恩行丈着是老总的拍板女婿拦路抢走了本该暑于自己的职务,她气不过去,就发挥了小女人本色,编制了一版“桃花诽闻大专辑”免费发行,然后递上辞职报告,以死捍卫实力。
   报告批下来--不允许。
   第二天,她只好捧着办公用具又返回来,正巧恩行和老板同时赶进公司,她搭拉着脑袋,像被敲了一扛的向日癸,无精打采。
   “老总好!”她有气无力的向老总问好,这可不是一个员工该有的态度,她也知道,更希望老总一气之下炒了她,那样到爽快。
   “噢!生病了还来上班,的确是个好职员啊!好好工作有前途。”老板语重心长的说着,拍拍至爱的肩膀,至爱疑惑不解,看着老总光亮的脑门心想:谁生病了,我看是老总您发烧了吧!
   老总拉过恩行,与他们做介绍:“你的新拍挡,欧恩行。”至爱吃惊的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接二连三的意外,要她搞不清情况,什么时候成同事了?不是要升做经理的吗?还没解释清楚,老总迈着四方步走了。
   “也是你的对手。”欧恩行补充到。看这男人,单凤桃花眼,瞳仁大,白仁少,眼皮凹陷,眼神深邃,睫毛长而茂密,笑起来挑起一个月牙的弧度。她认为,这样的男子,应该做为标本挂起来。难怪能吊到程小雅那条金鳞大鲤鱼。“对手?”没错,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一句话从新燃起至爱的斗志。
   他保持着微笑,毕恭毕敬的伸出左手。至爱却把头一乱,留下一句“本小姐是不会输给你这种靠关系进来的公子哥。哼!等着瞧吧!”潇洒的走了。她说话从来直来直往,最坏不过是再从这大门搬箱而走。
   真是个蛮横的女人,恩行无谓的耸耸肓,这种话他听的太多了,早就喜以为常,更何况她那版“桃花诽闻大专辑”里比这说的还难听呢!他还不是照样珍藏了起来。
   二、
   冷言
   别看恩行是新来的,可没有一点拘谨和水土不符的迹像,好像是群失散的伙伴,又从新聚到一起,工作时间谈起接风宴,没完没了。
   一天的好心情,被他一拳打扁,她觉得他好像不是来工作,而是来做调察的,恨不得把全楼女职工编排上号码,供他一一采访,别人是否结婚生子,他都要过问,知不知脸红?自己都明花有主了,还在这招蜂引蝶,此等男人该碎尸万段。至爱对他的工作态度越来越不满意,眼睛向她翻了好几翻。
   “你真的不要去吗?”恩行诚肯的向至爱提出邀请,但至爱却觉的虚假的要命,明明是对手,为何要摆出一副友善的样子。
   “不去了,还有很多资料没有看。”她把头埋进资料薄里,轻声回绝。恩行依旧闻到了她的敌意,淡淡的浅浅的故意修饰过的轻松,而内心却是一副水墨杜鹃画,略粘一点水份便渲染一片,不可挽回。恩行不觉的自己是掺水的伪劣产品,完全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走到理想的工作岗作,只不过,他不想!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你,这可是接风宴!”恩行固执的要求。
   “算了,我们先去好了,她看完自然会来了。你们说咱们去哪家好呢!”一级喳咕鸟开始像背诗似的,把她肚子里那些茶店牌扁往外倒,足足十多个,砸的恩行脑顶飞花。
   三、
   暗战
   下班后的办公室,像被美军袭击过的伊拉克,一片狼籍,除了她和几盆仙人掌再没任何生物,有人说:没有家的人才会值班,而她的家,回去便叫家,不回去便只是一栋空楼,可有可无。
   至爱把精神全部分给了这些资料,困了喝口咖啡,累了滴滴眼药水,一熬又是半夜。
   “接风荼还是少去一个人。你不是不欢迎我吧!”冷丁的声线击碎她的思绪,吓了一跳。这小子,是猫精吗?
   “又不是拍张艺谋的电影《一个也不能少》,我会欢迎你这种人才怪呢!”她冷声道,声音有许颤,刚才真的被吓到了,在这种情况还不忘占点嘴上便宜。“哈哈,是呀!我这种人是不招人喜欢。”他开朗的大笑,装做不在乎的样子,隐隐的还是伤到了自尊心,但并为因此而讨厌她,在他看来,她这样的人比背地说三倒四的人可爱多了。
   “不过,你有本事,把我挤出去啊!”他轻蔑的看着她,嘴角发出讥讽的笑,故意挑逗的说,看着她那张粉扑扑的小脸,怎么都想欺负一把。
   至爱像只要发威的母老虎,恨不得扑上去捂住他的嘴,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看不起了,这小子摆明了是在和她宣战,暗自下决心,不管干什么都不能输给他。就是这样,连走路她都急匆匆的赶在他前边,你快我一步我连跑两步,恩行好像故意戏弄她似的,步子迈的又大又稳,矫健且不间断,高跟鞋皮鞋底不断的和反光大理石亲吻着,击打着溅出首首乐章。直到双人奏变成单人曲时,她发现,他不见了。
   一道刺眼的银光惚过,至爱身影迁长的停在车灯下,他做在车厢里对她仰视:“很晚了耶!”
   “我还是喜欢走着回去。”她决然拒绝他的护送。他的眼睛由十五的月亮忽然弯成清澈的月牙泉:“啊!我没说要送你,我是提醒你,明天会见顾客,别迟到了!”一溜烟的车开走了。至爱傻乎乎的站那,后悔没向她车轮上猛踢一脚。
   四、
   较量
   他们给别人的感觉不像拍档,更像是对手,我不让你,你不让我,随处都能成为他们的战场,争吵无休止,工作起来,谁动作快谁就占先峰,输方要请赢方喝咖啡。至爱定这规矩时夸了自己N次,不借此宰他,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呵呵!她自嘲,我怎么也向坏女人靠齐了。
   不知不觉的,他还真就和她较上了汁,仅是为了那一杯咖啡?恩行自己也觉的不可思异,就这样诱惑了他的上进心。
   至爱狠狠的吸了口空气,放松紧张的神经。“呼”心想:这次若不是仗着与顾客有点交情,差点就要他捷足先登了。
   他应交能力是出乎意料的强,人际关系相处的特别融洽,和她,一向独来独往的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有点暗自佩服起他来,想,若不是靠关系打入公司的,或许他们会是很好的拍档。
   “别用那种羡慕的眼神看我。”恩行右手搅动着咖啡,郑重的警告她。
   “什么?”她莫明其妙的反问,都不知道自己盯他看了多久。“你这个自恋狂,我哪有看你,只是眼睛没地方放了,别以为自己动作快就可以洋洋得意,别忘了,这顿还是你请。”她美滋滋的往咖啡杯里加糖。
   “喂,你再这样放下去,咖啡老板会哭死的。”忍不住笑出声。
   “什么?”该死!怎么又溜神了,只见咖啡杯里糖堆了一座小山,但还是没能填满内心的空虚。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她把小嘴一撅,硬是把那杯甜过度的咖啡喝掉,轻轻抿抿嘴巴,恩行发现,她每抿一下嘴,嘴角就会漏出一个深深的酒窝,里边蓄满了坚强。而这种故饰的坚强,往往由许多脆弱包装而来,不知上天怎么会要他们这对怨家碰头,仿佛不和他抬扛她就会难受,宁可死撑着也不肯顺从,要他好生的又气,又怜。非得赢她一次不可,他也想尝尝免费咖啡的味道。
   五、
   预兆
   恩行开始努力熟悉业务,经常能看到他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啃资料。
   至爱认为值班是单身人的专利,他值班不是因为单身,那是为了什么?这个上进心要狗吃了的家伙,不会真的和自己较上汁了吧!
   下了班至爱就用命令的口气要恩行送她回家,别说恩行还真吃这套乖乖的就送她到了家门口。她很想请他上去坐坐但一看手表,时间好像不太方便。
   “咦!这么巧,咱们戴的是情侣表啊!”恩行吃惊的叫道。“是吗?”她疑惑的看看,别说还真是。
   “这代表什么?”他忽然用暧昧的眼神向她发问。
   是啊!这代表什么?当初买这表时,只觉的好看,没成想会是一对。瞬间思绪混乱一时语塞,手腕暖暖的还放在他手里,安安稳稳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呵呵!你的表走快了半个点,这样可不行。”他摘下自己的手表,和至爱的对了起来,直到分秒不差,至爱呼吸变的不均匀。感觉自己一下子,跳进他的世界。
   夜晚她睡的很不安稳,梦到有人拿着一把箭追她,她跑到一座城堡里躲避,是座金尖大理石的气派城堡,后来城堡忽然变成了迷宫,她被困在里边出不来了。
   第二天工作,她不断的被那个梦缠着,抽出点时间,她就钻到解梦网站里游荡,最终她看到了这个梦的解说,并不完全,要靠自己分析,上边写着:男人是左臂,女人是右臂,只有同心合力才会射出爱情之箭。
   原来,她们并不是两情相愿,难怪会在梦里跑了一夜,也就说,再怎么奋斗也只是徒劳,自己种下的是棵不会结果的相思树。
   果真,今日老总给她们两个开了一堂坐谈会,要求他们同时写一份策划书,他会从中选一为实施样表。至爱和恩行都听的出,这是最后的一战。她转头看看恩行,他嘴角又露出了月牙的孤度,洁白的牙齿固满了自信,忽然有种不想打破月牙泉的念头。
   六、
   爱情
   下班,她请他喝咖啡,为庆祝自己马上要成为他的上司,他拒绝,说:“只有输的那方才要请客,这是你定下来的规矩。即是赢方当然由他来请。”她回决:“我是裁判,由我说了算。”
   这次再喝咖啡,怎么也找不出争吵的话题,厅内幽雅的不像话,她不断的缴着咖啡杯内的液体,直到冷却。
   而他却还未缴动就以放在嘴边,品尝他一直渴望喝到的免费咖啡,味道苦的不像话。
   至爱发现,他们的习惯都是背道而驰,冥冥中注定是两片不会相交的云。她开始迷糊,对他也许不是爱,她怎么可能爱上这种人,一个老和自己唱反设的讨厌鬼。
   今天是宣布报告的日子,不论谁坐了上司,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最后,她选择退出,不要爱情,也不要事业,现在她只需要静一静。辞职报道批准了,出奇的痛快,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她搬着刚来时的纸箱子走了,走的时候他还没来,她连告别的话也没和他说,最后想想,这样更好。伴着满大街蔡依林“就是爱”的旋律,她跳出那个火圈,生怕会在里边烧的粉身碎骨。
   七、
   结局
   3年的时间里,至爱不断的换工作,每个工作都干不长,她走的很坚决,好像丢了什么东西,想努力找回,只是那件东西再未出现在她视线里。
   一个阳光都会跳起乐曲的日子,至爱再次被公司炒了鱿鱼。她抱着3年前的旧物箱,那断舍不得丢弃的时光,小心易易的走在公路凸出的水泥条上,保持着身体上的平衡,保持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心脏,不小心被路边树条撩了一下衣襟,她就失去平衡的东倒西歪起来,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地球的吸引力,重重的跌在水泥板上。她忽然有种很想哭的冲动,那虚饰的坚强再不能为27岁的她起到什么做用了,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连个牵着的手都没有,这样的孤单是女人最大的伤悲。她知道自己需要的不是一份整定的工作,而是一个一辈子可以牵着她手走的男人,她收拾好洒落的心情,找了家婚姻介绍所走了进去,这是她最不愿选择的方法,却也是不得不去选择的方法。介绍所的名字叫“牵手”,一个很热情的女性招待她,介绍人员口若悬河的说着,她漫不经心的消化着,这时至爱溜了一个神,一个要她终生都不会后悔的神,她看到了恩行,有着月牙泉般清澈笑容的欧恩行,第一个念头:他也有今天?
   恩行此时正在与一位40多岁的女人交谈,女人高贵典雅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年纪如此悬殊恩行也能和她谈笑风声,至爱鼓着个青蛙腮气冲冲的走了过去,挑起会骂人的眉从牙缝里挤出句:“死性不改?”转身而去。恩行睁着两个十五的月亮,张口结舌。
   至爱来到路边疯打计程车,泪眼连珠,明明是出了口恶气,为什么会觉的埋怨更深了,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问完。半天没一辆停下,原来这是禁止停车区,她想也不想涌入车流,左闪右闪不及飞弛的汽车,忽然一只手从身后牵住她的手,两只手结成漂亮的心形,是恩行。她等了多年的另一半心,终于与自己的结在了一起,哪怕只有一分钟的结合,她也要享受60秒的温馨。
   来到安全地带,恩行抬起紧握的手,诚恳的对她说:“牵好手才不会丢,你愿意要我牵着你的手走一辈子吗?刚才那女人是我妈。”至爱泪眼朦胧,她不敢相信幸福来的会如此快。“不愿意,如果是在我离开公司的那天,有个人对我说这些话,我一定会感动,但是欧恩行,现在晚了我嫁人了。”她泣不成声的说。他将至爱狠狠的抱在怀里,轻声告诉她:“你知道吗?那是时间的一次恶做剧,因为那个时候,我也在辞职回家的路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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