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才发现是漫天的大雪,浓厚的哈气告知着忽然降温的刺骨,折回去翻箱倒柜地找出去年韦炜送的茵佳妮的浅蓝色围巾,缠缠绕绕,接近窒息。
双层手套,加厚口罩,及膝长靴,保暖内衣,毛边牛仔大衣,顷尽所有的把过冬的衣物都套在了身上,可是,仍有细微的雪花飘落到我冰冷的皮肤上,真是TMD过冬了。
宝利大厦。
门僮是个帅气的小伙,微笑着拉开门,礼貌的说“欢迎光临”。
“谢谢”。
电梯的门上映出的是个穿着象熊一样目光涣散的傻女人。
七楼。
换鞋。
浅蓝色的五指袜,不知道会不会被看到的人嘲笑。
面试我的是个被称作总经理的女人,温文尔雅,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只一分钟,当我理直气壮的对她说我是自考生时,她依旧温和的微笑,只多了一句“那我们以后还是电话联系吧”。
这样的拒绝在明显不过,只是,我还没有把屁股底下鹅黄色的皮沙发坐热。
“请慢走”。
“谢谢”。
搞不懂这么帅的小伙怎么舍得三百六十五天在这里拉门。
走路。50分钟。
在H上班的写字楼下的提款机里取出最后50块钱,真好,我居然还有50。
在旁边的市场里买7块5的杯子给他,就当是对这个第一天上班的孩子的一些鼓励吧。
站在写字楼大厅里等H下班。
看形形色色的人从电梯里上上下下进进出出,忽地就想起赵丽蓉说的“大变活人”。
一个人傻拉吧唧地站在那里一个劲地笑。
真是让人怀念的老太太。
两个人一起去楼下的市场吃4块前的炒面。忘了给炒面的师傅说不要辣子结果这顿饭吃的很是个反胃,尽量逼自己多吃一口可结果还是剩下了,盘子边上全是挑出来的红绿辣子和蒜台,乍一看象极了水果沙拉。妈妈说原汤化原食,喝下半碗面汤。
H坚持要送我去车站,被执意拒绝。
不要让他看见我假装笑容背后失败的落寞在分别的时候。
在路口分手就不在回头。
一个人在街上的时候,就会失去调眼泪的勇气。
果说“如果说不出来,那就唱吧”。
我说“要是唱不出来,就睡吧”。
一路上昏昏沉沉。几次睁眼看到的都是路边沉积的厚重的雪块。
就着样颠颠簸簸一路兜转,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关上门进自己的房间。
虽然这里几年前就多加了一倍的东西进来,但至少还有一半的空气是属于我的。
脱掉那些虚伪的外套,换上中学的校服。
时常穿着这套肥大的法国队出场服怀念几年前的笑容,酸楚。
取出好久不用的星座杯。
原是送了一支处女座的给H在他生日的时候,可是这个可爱的孩子执意要送还一支巨蟹座的给我。
可爱的杯子在一天喝不了一杯水的我这里,似是多余。
玫瑰茄,两朵。
也是H送来的。
美丽的男子有包容的胸怀和细致的心,却总是关他在心门之外。
有时候人的心是个漩涡,进来了就只等沦陷,我这是在保护你。
放多多的糖掩盖玫瑰茄的酸味。
梦影说喝这样暗红色的液体就像吸血鬼。
搬来小凳子,翻出清新记,背靠在暖气上,试图选着温暖。
对于书,扬说“经常因为买回来了,属于自己了,就反而没有了阅读的欲望,在书架上接灰而已”。
总会记下这些善良女子的只言片语。
试图告别童年孤独的阴影,所以进入最喧哗的圈子;
试图寻求到感情的慰藉,所以经历男男女女,寻求情途终点。
如果某天要死,就要孤独地不为人知地死去,只有自己看到。
能写出这样精灵般文字的女子,怎叫人不去喜爱。
------------------------ 如果我现在死去
明天世界是否会在意
你梦里 何时还会有我影迹
在你眼中 在你梦里 在你心底 我曾是那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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