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日 |
我的后脑一阵阵的疼痛,所有关节酸胀不适。
昨夜我的手指疯狂地在黑白分明的键上舞蹈,失去控制,现在头脑里是不和谐的杂乱音符,嗡嗡作响。
琴盖敞着,琴谱立着,标题模糊。
我如往常一样刷牙洗脸吃饭穿袜穿鞋,手扣在门把上时忽然问自己,我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怔了一秒钟,又颓然歪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五分钟后,我跳起来,走上阳台。
阳台上栽着葡萄,栽着铁树,栽着梧桐,栽着茉莉,栽着兰草,栽着绣球。以及苔藓与杂草。
我径直向阳台末端走去,三楼,还算高。楼下有一只狗在闲逛。
早春的风依然冷。我回到屋内,把手放在电脑显示器上。
里面有我的文字,我的网站,我的Photoshop。
书架。我一本本抚摸它们的脊背,《飘》,《基督山伯爵》,《傲慢与偏见》,《庄子》,《道德经》,《辞海》,还有许多我看过和没看过的。
抽屉里是我的笔,有珠的与掉珠的,钢笔,包括干尖的和分叉的,铅笔,长长短短。以及圆规,尺,橡皮。
柜里有我几本相册,沉重的拿不起。
中午母亲做了清蒸鱼,父亲包了饺子,我盯着他们发愣。
下午,我在街上走着。卡车轿车公交车自行车以及其他车辆,匆匆来了,匆匆走了。精品店与路边小摊,摆出了一大片红艳的血色花朵。
一个人挽着篮子走过我面前,里面也是那红色。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米诺斯迷宫般的超市里转来转去,一抬眼就看见你在我面前,但忽然又不见了。
我迷路了,但并不恐惧。在那个转弯兴许就能碰到你。
我不记得我有没有走出来。这无所谓。
我继续走着,买了一大包纯巧克力。我剥了一颗,让那柔滑苦涩的感觉传输给每一根神经。
我推开门,人又倒在沙发上,抱着地球仪,眼望着长江口。
我一颗颗吃着纯巧克力而不是安定片。
圣瓦伦定的忌日,我一个人祭奠。
爱。之后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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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轻情 |
Re:忌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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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2.25 10: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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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感‘TPY’
------------------------ 禽兽尚有一点怜悯之心~而我没有.所以我不是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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