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一场恋爱,需要三年的时间,不短也不长。
我和他面对面坐着,旁边厚厚一打请柬。我慢慢折叠着手中的纸包,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不是飘忽不定,抓也抓不住的那种。小而散光的眼睛,却有着深深的情愫。
认识他的第一年,他因公作需要驻外呆了整整一年。那一年我二十一,有着掩饰不住的青春光环。我藐视身边的一切,敌对父母所谓的关怀,叛逆心理达到了顶峰。怪模怪样的走路,穿着短短的上衣,宽而肥大的马裤,烫着近似于狮子的那种的毛发,只剩一张脸,素面朝天。三分象人,七分象鬼。正经人家的女孩都不敢接近我,与我有染,可不是件光彩的事儿。
就这样毫无书信的过了一年,当他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时,只觉得似曾相识。依稀记得堂姐给我说的那句话:“小伙不错,你就应了吧!”这个人,是堂姐做媒给我的。
我脑子里空空荡荡的,回转身想要逃的那一刻,看见了一双严厉的眼睛。我不是很叛逆吗?我这才明白,这样痛苦的活着,只是在掩饰内心的懦弱与无助。这小小的举动被他真切的眼神捕捉到了,他拉住我的手对我说:“小频,出去走走吧!”
这一年,在他回家过年中结束了……
认识他的第二年,我们开始了相知相识。那一年我二十二。我把一头狮子毛发剪短;穿起随意的休闲服。仍是素面朝天;依旧散发着青春幽幽地美丽;依旧过着没有朋友的孤独生活。
我开始喜欢去找他,仅仅是为了在那里可以获得暂时的自由,可以不去想一些事,也不去面对一些忽如其来的变故。更多的时候,我坐在他的床上,摆弄着一些纸牌,他则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游戏柄,两眼直盯屏幕,紧张的操作着。偶尔冒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侃嗑话来。
我们开始试着了解对方,但总是中途不得不急刹车。我任性的认为,我和他有诸多的不适合。有时,我们会争吵起来,我会恶狠狠地对他说一句:“我会永远在你面前消失。”
这样的争吵过后,会沉默、冷战很久。我发誓再也不去找他,只为了我可怜的谋身之处。他发誓再也不会见我,为了一个不喜欢他的人。
冷战中,我无处可去,终日以寂寞相伴,消及而落魄……
总是在这样的犹豫和对抗中徘徊。孤独的时候,会经过他的窗前停留住自己,忧郁的眼神再次让窗前他看透。转身之后的我,竟暗然落泪。
之后,他便会出现在我的家门口,拉住我的手说:“频,出去走走吧!”
这一年,在他的又一次出差中结束了……
认识他的第三年,我们开始相知相恋。那一年我二十三。我的短发已经留得很长了,飘逸美丽。喜欢上了白色的衣裙,仍是素面朝天;却也掩饰不住光彩照人得炫目。忧郁的眼神有时会炯炯有神,只是没有他的日子,我的生活依然孤独寂寞,暗然失色.
他开始走进了我的生活,我们开始真正的了解彼此。
依然会像从前一样,借他的空间自由;翻看他那些发黄的老照片;听他讲曾经的生活和曾经的爱情;和他去看一场无味的电影;手拉着手在昏暗的路灯下任其影子左右的散乱着。
透过淡淡忧郁的眼神,在他真切的目光中,我慢慢的接纳着他。他也彻底改变了我。我不在狂妄任性;不在高傲自负;不在掩饰自已虚伪的一面,我们经历着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不知不觉得,我的话题里讲的全是他。我会在焦急的等待中,为他准备好一杯茗茶;为他整理零乱不堪的床铺;给他做一顿可口的饭菜。这时,他也会笑着说:“嗯,不错,越来越像个小妇人了。”
离多聚少的日子里,我们又过了一年。
三年,我们的这场恋爱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情人节的玫瑰;没有生日时的礼物;没有坐在咖啡屋里的浪漫。平淡如一杯白开水,却有着割舍不断的情缘。
红包已经包好了,看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笑问道:“傻姑娘,在想什么呢?”我笑笑没有做答。继续忙着手里的活。我们的故事,从善良开始,以真情结束我们这一场恋爱。
------------------------ 残日映孤舟,
绿峰绕水游。
恋草盼朝露,
鸟睡急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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