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集.五 冬天里的小乞丐 |
春节前回家,路过医院,我看到了一个人,多年前就遇到的一个乞丐,
模样变化不大,此时我的内心却躁动不安,在人们眼中,就是三分像人七分
像鬼的东西,平时,总是缩头缩脑,冷了蹲在阳光沐浴的地方享受一下免费
的太阳浴,闲了捉捉虱子休闲一下,困了打瞌睡小憩一下,饿了品偿上冷
粥,权当点心,偶而也追追过住的自行车,跑上三五里,用范伟的语调说
“算 算算是锻练下身体”。美眉就别想了,他当然也没有boss的“后宫佳丽
三千人,铁杵变成绣花针”的艳遇。
我说的这个乞丐符合上述所有条件,所以我称他为乞丐,街市依就太
平,时间也没有停止,几年过去了,乞丐还是那个乞丐,这里的人都认为,
他只是苟长了几岁,我感觉到世界在变,他在变,十年前,几岁的他天天在
医院门前晃悠,饿了检点残羹充饥,困了大地为床,蓝在为被,其它的情况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大脑痴呆,不知不觉,几年过去了,那天那时,我看
到他仍然从垃圾堆中捡起有点黑,外面还沾些泥土的半个馒头,不过,从他
的眼神能看出,这个馒头胜过山珍海味,眼里放射出贪婪,比葛朗台看到金
子,一点也不差,过之而无不及,嘴角已被涎液打湿了大片,后来,他还是
用两只首手紧紧握着,拖着有点颇的腿,慢慢地走到农家的一个草从旁,这
时我才看到,草丛中还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孩,五六岁,小孩大口大口的吃
着,而那个已17岁的小乞丐(还是身材小的原故),不,是中乞丐,继续找
他的下一个目标,继续去他的“致富”之路。。。。。。,后来,我向附近
的人了解到,这个小乞丐,已17岁,有时还擦擦停在医院门前的自行车,还
带着嘲笑的说:他有时候连自行车轱轳都擦;小小乞丐是个小女孩,5~6
岁,是两年前被人遗讫在医院厕所里的,后来被这个稍大的乞丐捡了。。。
他们这两个乞丐面临“下岗”的可能,过去,还有残羹剩饭充饥,
现在,人们都兴打包了,吃成了问题;以前还可以追自行车,跑上几里,现
在不行了,你追的话,骑车的人会下来瞪你几眼,如果还不识趣的话,还会
得到几脚赏赐,因为你妨碍了人的面子,玩成了问题;西北风还是可以喝,
不过没以前享受时间长了,全球变暖了,那还有多少西北风给你喝,喝成了
问题;只有丐术的最后一招了—“乞讨”,过去,他的乞食的手段不外两
种:一是引人怜,一是讨人厌。他满口“祖宗”的乱叫,听者一旦发生错
觉,自己的孝子贤孙居然沦落到这地步,恻隐之心就会油然而起,便免不了
施舍点。不过,时过境迁了,目前,在他们样看来,人都穷了,心都硬了,
耳都聋了,既使手心朝上半天,也没有以前的成就感了。在一些官员眼中,
他们还有碍市容,所以难免不像捕捉野犬那样的被捉了去,坐上专车,送到
世外桃园,一个走很远才能看到冒烟的地方,所以,饿死的饿死,老成凋
谢,继起无人,既使他们不“下岗“,也会逐渐衰微。
以前,有人说乞丐是自豪的人,是的,他们并不是不劳而获的人,
看看这些真正的乞丐,他们晒得黧黑干瘦,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何曾安逸。
而且他们取不伤廉,只是有一个简单不过的理想,就是勉强维持他的灵魂与
肉体不至涣散而已。不象一些人,以此为职业,shen至成立了“乞帮”,大
人是帮主,小孩是第X代弟子,天天临立车站码头,要么就是huan华街道,理
由无非是“舍弟江南死,家兄塞北亡,母残无书读,父病缺钱治”。真正的
乞丐又是自由的,无拘无束,街头流浪,无签到请假之烦,只求免于冻馁,
富贵于我如浮云。
有人对乞丐有这样的赞颂:褴褛的衣衫,是贫穷的罪过,却是乞丐
的袍褂,他的职业的优美的标识,他的财产,他的礼服,他公然出现于公共
场所的服装。他永远不会过时,永远不追在时髦后面。他无须穿着宫廷的丧
服。他什么颜色都穿。什么也不怕。他的服装比桂格教派的人经过的变化还
少。他是宇宙间唯一可以不拘外表的人。世间的变化与他无干。只有他屹然
不动。股票与地产的价格不影响他。农业的或商业的繁荣也与他无涉,最多
不过是给他换一批施主。他不必担心有人找他做保。没有人肯过问他的宗教
或政治倾向。他是世界上唯一的自由人。其实他们真是一个自由人吗?俗语
说:“三年要饭,给知县都不干”,我想任何人,不到万不得已,有谁愿
做?不过,我们倒可以学学他们“视官衔如粪土“的精神,去掉一些虚荣
心,生活的自然一些,“乞”不两全齐美,既有自由,又不用为衣食犯愁。
世上有多少个人,就有多少条生活的道路。这话一点不假,乞丐有
乞丐的活法,我们也应该有自已的活法,不要为了“钱程”,扭曲了自已,
做生活中的“变脸”,变多了,自已都不认识自已了,人一生有多长,不要
活得太累,“人生苦短”,想想还是有道理的。
|
|
|
|
回复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