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他们(四) |
一个星期后。
晚上,老朱和老刘在广场上打台球。两人都打得很认真,最后一局老刘赢了:“九比七,还玩吗?把头伸过来。”
老朱伸过头去让老刘弹了个脑钵儿:“算了,没意思。”
“我也觉得没意思。那儿有气枪,打一把比赛?”老刘伸直双臂把球杆横在肩膀后面,象个受难的耶酥。
“好啊,赢什么?”
“输了的叫哥。”
“没意思,要叫就叫大点儿。”老朱一脸坏笑。
“什么意思?”
“叫爸。”
“叫什么?”
“爸。”
“哎!”老刘答应了一声,哈哈笑着转头飞奔而去。
俩人走在胜利路上。老刘一路低着头踢着一只可乐瓶子。“要不回去吧,晚上有球,尤文和AC米兰。”老刘说着飞起一脚把瓶子踢向马路对面。
“早着呢,后半夜两点多才开始。要不去‘梦岸’?”梦岸是夜总会名字,是本市最大的色情场所。
“呵呵,需要慰籍了?好!咱不过了!消费一把去!——我身上没带多少钱,你带了吗?”
“别想得那么庸俗好不好,我只是灵魂比较寂寞,压根没肉体什么事。我带钱了——早上出来的时候我就准备好了。再说,万一碰见个懂事的杜十娘呢?说不定还来个才色双收呢。哎,你说就冲哥哥这周身倜傥,也不是没可能的吧?”
老刘认真地上下打量对方:“恩,我对你有信心。打仗,你不行;打炮,我不行。梦岸的杜十娘就托付给仁兄料——拜托料!”老刘惟妙惟肖地模仿着蒋介石的奉化口音。
“哎对了,你的伤势允许从事激烈的体力劳动吗?”老刘一脸真诚地关切道。
“没事,当时我很注意下三路的防守,把上三路豁出去了——舍车保帅。”
“梦岸”此刻灯红酒绿莺歌燕舞。俩人找了个离乐队比较近的地方坐下,服务生过来和两人交谈了几句后离去。
“才几点就没包厢了,现在的人们怎么都这样啊!竟腐化堕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我感到悲哀。”
“是啊,杜十娘明显供不应求,怪我们的国家起步晚底子薄,”老朱拿起服务生送来的“科罗那”喝了一口“——我相信总会好的。”
“你倒是口小点啊,咱就指着这两瓶啤酒占桌子呢。”
邻桌的一男三女在划拳,声音将老刘和老朱的视线同时吸引了过去。
“瞧这哥们这幸福,妈的,朱门酒肉臭。”老刘恨恨不平。
“没错,太不合理了,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哎,咱俩也划一拳吧。”
“还惦记着刚才吃那亏呐?我不玩叫爸的啊——这儿这么多人。”老刘扑哧一声乐了。
“瞧你那点追求。输了的去那桌领一个女的过来。”老朱收起笑容,硬硬地看着对方。
“你没事吧。”老刘的眉毛拧成了八字。
“不敢?谁说你一定会输啊。”老朱笑了。
“好了,我不敢,你是我大爷行了吧——别那么搁不住事儿。”老刘一脸不屑。
“好吧,那改成这样:输了的去和那桌的小姐说几句话,时间不能少于一分钟。这就没危险了,再说那桌就一个男的。”
“操,今天是遇上了。行,来吧。”
三拳两胜,老朱输了。他站起来拨开老刘的手,朝那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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