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自习，我坐在窗边极其无聊，便看着窗外发呆。窗户外突然出现AK那张懒散的脸。他说，你没事在这装忧郁干嘛，瞧你眼神象白痴。
　　
　　 我二话没说，抓起作业本就向外丢去，顺口骂了一句，小样，讲点物理规律好不好，这是四楼。
　　
　　 自习室很静，一些没干正事的人瞟到我的动作，开始看我，这就显得更静了。我清楚的听到本子落到楼底的声音。呆了呆，决定开始奋斗，去做大数。有时候觉得大数和游戏本质差不多，让人做了有种兴奋且欲罢不能的感觉。当我差不多要找到这种感觉时，下课了。
　　
　　 这让我很犹豫，关于是否吃饭的问题。我喜欢把这类琐碎的问题严谨的分析考虑，模拟各种后果和影响，这一切都给人种神经质的明亮感觉。
　　
　　 等听到AK的声音，我才从这种01逻辑中脱离出来，进而发现教室里人已经走空了。
　　
　　 他说，喂，别发呆了，快走吧，JD还在外面等着呢。
　　
　　 好好。我心不在焉的回答，脑子仍因刚刚的高速运转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拖拉着书包走到走廊上，JD拿着台SP站在那里，我便开始象个老妈子开始唠叨，说什么站着玩游戏伤眼睛。
　　
　　 我们仨并排在街上走。AK又决口不提上哪去，这就说明，我们达成了统一意见，去老地方看碟。
　　
　　 老地方是学校附近的一处公寓，AK租的，一室一厅，他和JD一起住那。上楼时我一个人走在前面。基本上，有三片钥匙，但每次都因为谁去开门的问题，仨人能在门前发上几分钟的呆，到最后只有我揣着那片银闪闪的钥匙。
　　
　　 AK叼着的烟散发出很轻的雾，向上飘，我闻着觉得很舒服，不过却又不喜欢自己抽时那股很辣的味道。AK曾把玩着个打火机，斜眼看我， 咬着烟的牙逢里蹦出一句话，说，你这破性子啊，一辈子也就抽抽二手烟。那时我还没看旋涡，不知道言灵这回事，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小子算是下了个咒。
　　
　　 我把钥匙插进孔，好象听到了咯哒一声，就象很就以前的密码箱，潘多拉盒子。等觉得JD的视线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走神了，我呆滞地对着JD笑笑，门开了。
　　
　　 开门就有种茶的味道扑面而来。我以前正式的问过AK是不是在公寓里藏了几罐茶，当时AK怪异的瞪回来，麻我神经过敏，问JD，JD也只是摇摇头。我懒得跟他们扯，也就不了了之了，但那种味道并没有随我的漠视而消失。我想，这也好，万一哪天瞎了，还能凭味道认出这个地方。
　　
　　 公寓没怎么装修，地板是这年头难得见到的水泥地，我实在不愿意坐在椅子上看碟，逼AK找了床竹篾席子，铺在地上，坐着还不错。
　　
　　 进门直接去水龙头冲了脚，拖着拖鞋走到了席子边上，坐了下来。席子旁边的的地板很光滑，已经超过了水泥的范围，我经常坐在席子上，不由自主地伸根指头去碰那块地板，像水中被冲得很光滑的青石，有种厚重而不轻浮的感觉。越往外看，光滑的地上就渐渐地有些粗糙，最后和四周的地板融成一处。
　　
　　 喂，你又发神经了。
　　
　　 AK拿着本碟，倚在门框上看我。我无辜地收回视线，端坐，JD走过来，坐在我边上，摁开了电视。
　　
　　 今天看什么碟啊，我看看正在放碟的AK，随口问他。
　　
　　 不知道。
　　
　　 AK懒得解释，随口敷衍我。我也没指望AK能告诉我什么，转头去看那台影象模糊的彩电，屏幕像模像样的花了几下后跳出了画面，是群猴子。
　　
　　 镜头追逐着那群猴子上蹿下跳将近十分钟后，我已经对AK的品位忍无可忍，开始躺在席子上看天花板。有条大的裂缝从角落伸出来，向中央悄悄蔓延。在我的凝视下它仿佛动了一动，然后又安静依旧。我很累，渐渐地睡着了。
　　
　　 醒的时候就剩我一人躺在席子上，那台彩电还在投射着莫名奇妙的画面，太阳斜斜地从窗户里射进来，落在那台电视上，让里面的人变得模糊不清，嘈杂的声音在房间中有种空荡荡的回响。
　　
　　 我觉得在这种声音中什么都空了，房子，空气，那些东西突然间凝聚起来，堵在我候管的某个地方，让我气喘嘘嘘，象一肺癌晚期的病人。
　　
　　 我哭了。我小声说，AK，J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