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娴姐 |
有一段时间心情不好,为了排解郁闷,我到旧书摊上去看看有什么过期杂志可买。
随手一翻,便CATCH了一个题目,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便读了起来。渐生似曾相识的感觉。哦,不是“似曾相识”,应是“是曾相识”。因为这个故事,确实听一个人讲过,自己又看过,隔得时间虽不长,但那已是两个阶级的遥遥相望了。
现在的我虽然还不能被叫做小资,但那时的我确实与奴隶无异。在那段丧心病狂学习功课,准备考大学的日子里,我已经变态到如此地步。每看到一个活蹦乱跳与高考无关的人,我都会恨得咬牙切齿,并在心里恶狠狠的想,有什么了不起,总有一日,我会推翻这些黑暗的制度,让这天上,换了人间!
这样想着,便会有一些复仇的快意,嘴角,也会迅速挂起一抹自以为邪恶的微笑。
但就是像我这般变态的人也还是有属于自己的追求的,比如说,我的学业,我的文字,我的穿着打扮,还有,我的和别人的爱情。
当然,这些在我的追梦过程中有的是坚定不移,至死不渝的;也有的是朦朦胧胧,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例如,对爱情的讨论和憧憬。
当时我的业余生活在学校除了打羽毛球就是给别人讲故事。由于自小看了不少书,所以心中积压了不少痴男怨女,过错与错过之类。本来以为这些故事就将这么在我心中堆着,但没想到在紧张的学习之余它们纷纷出洞,倒成了枯燥学习之余的一剂佐料,苦辣酸甜,个人有个人的滋味。我津津有味的讲着,极具敬业精神。本来我讲的只是些柳永的缠绵或是李清照的凄丽之类婉约的东西,可讲着讲着,那悲欢离合就幻化成了眼前血般残阳,高考残酷至此,连书中的爱情都不肯成全人,尽是些伤感与离情,心中苦闷的连个出口都没有,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但总要硬着头皮走下去啊,无论是我们的学业,还是书里书外的爱情。决心走下去的瞬间猛然觉得自己长大了,故做怜惜的叹口气,心中竟是”大江东去浪淘尽”的沧桑和”数英雄人物,还看今朝”的豪情。
不过,我的听众就是那么几个人,我,同座,再加上前座,或再加上后座。后座是两个复习的女生,其中一个,我和同座都称她为”娴姐”。我至今可以回忆起她的模样和我们相识的最初。相识也很简单,娴姐复习被分配到了我们高三这个班级,我的后座。在一堂作文课上,我们交换了彼此的文字。交换,其实是一个交心的过程。我惊讶,她的字写的如此之好,而且,她文中细腻的措辞,正是我的不足所在。而她,也及时的递过了一张字条,夸奖我的作文云云。被欣赏的人所欣赏,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又回条过去。就这样,我们认识了,可以说,我们成了文友,这种友情正是开始于以文会友。
我还记得那堂作文课上的题目是。我二话没说,写得是足球,我写了足球的豪迈,写了足球的野性;而娴姐写的是秋天,渲染了一种极高极广极开阔而又无处不渗透着悲凉的意境。文如其人,这恐怕和个人的经历还有心态有关吧,可事实上,我并不是如我文字写的那样的很活跃的一个人,她也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样悲观。她很善谈,也有很多朋友。我常常注视着她微笑的侧影和她简单却颇有气质的打扮,心中渐生了一种对同龄女孩子的崇拜,第一次。
那时心高气盛,当然不肯承认自己的崇拜,简单的以为崇拜就是把一个人尊崇起来拜着,而自己从此被打败。我当然不肯承认,不肯承认,只是更醉心于看古典诗词的书,并且雕琢我的文字。可惜,不见细腻,却反而有种夹生的感觉。
娴姐有时听我讲故事,有时自己也讲。她的故事讲的比我的动听,她总是能记住书中大段大段精彩的原话,在讲述中一字不漏的背给我们听,那些关于感情的文字是如此动人心魄,我们听着,如闻天籁。
她有一次讲的就是这个故事。我们听故事都是很功利,总是急于盘问男女主人公最后有没有在一起或者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但娴姐显然更注重故事中的过程,她将每一个细微之处都讲的很婉转。我对这个故事最感动之处就是男孩子收集了女孩在他这遗失了的一些细小物件,这也是娴姐着力渲染之处。她讲完了,我还心有不甘,于是她拿出了一本杂志,说你自己看吧。
那个杂志和我今天借到的是一样的,我那时又读了一遍,但也并没有加深什么印象。直到今天,我再读,一些旧已读过的细节和句子才浅浅从纸上跃出,三维画般凸现出故事的原委和我当年聆听和阅读时的情景。我被故事所感动了,我也被读故事时的青春所感动。
只是,娴姐,你现在在哪里呢?高考过后班级组织了一次同学会,而自从那次以后,我们就断了联系,无缘则远,有缘则近,所以我的遗憾时隐时现。还记得那堂作文课吗,我们相识的第一课,我写了足球,你写了秋天。这都分别是我们的最爱,只可惜这些具体的事物永远不可能量化成彼此的人生。高考过后,意气风发的我受挫,而偏爱秋天的你又一次感受到了命运的悲凉。这才知道,你曾经是我,我也终将是你,我们所进行的,不过是人生高潮与低谷一来一往的交替。
那么,我从旧书摊上看到的这本杂志是不是就是当年你手中的那本呢?再追究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在暗中冲着我狡黠的笑着,或许,那就是我们在角色交替中送走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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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人: |
就阿财可以 |
Re:寻找娴姐 |
回复时间: |
2005.10.30 21: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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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野花香 似他年同窗
别后故乡千里外,忆你在何方?
池塘有鸳鸯,心若醉友情长,哪管世事变模样
月是故乡光与亮。
已照在浑河上,你我在他乡
千里关山风雨他乡
何时与君重续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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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辉 |
Re:寻找娴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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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31 03: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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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而亲切的娴姐
小又的文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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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风 |
Re:寻找娴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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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31 18: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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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很多的人,很多的事都是难以忘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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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荼靡 |
Re:寻找娴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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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28 23: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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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这种朴实的情感与真诚的 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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