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桥之恋(九) |
第九章: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第一节:花儿总要败的
乔翘告诉我乔乔从上海取道出国,结果蔡奎始终还是去了上海。飞机不耐烦的放了个臭屁飞走了,然后蔡奎消失了的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我不知道蔡奎是否和心爱的人告别了,也无法了解到他和乔乔之间又会上演什么样的大戏。反正蔡奎不在的日子我有些搞不定。
蔡奎不在的日子我才知道我才感觉到一种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那种孤独感,好在我还有“张鸟”和“丁锤”这两个也很臭的朋友伴随着我每个喝酒的日子。乔翘总是很奇怪我怎么有那么多不用我买单而乐意请我喝酒的朋友,其实我也奇怪,但是我却无法拒绝朋友找我喝酒,尤其无法拒绝免费的啤酒。酒吧里张鸟正傻瞪着闪着绿光的醉眼看着我身后桌上的几个姑娘,对于张鸟这样一贯的病态的看姑娘我已经习惯了,但是对他不分好坏的胡乱看姑娘我是强烈反对的,他天生的对女性就缺乏审美的目光,即使我们被他眼中的所谓美女给吓吐了,他还是一副痴迷欣赏的样子,全然也从来不顾及我们的感受。其实我很多时候很同情张鸟,对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后期出生的张鸟来说,他很不幸的拥有四个姐姐,在看到他的不幸后我开始强烈拥护着在他出生之后国家彻底开始贯彻的计划生育政策。张鸟是没有女朋友的,从一开始似乎就没有,这得宜于他母亲在内的五位女性对他带回家的那些姑娘的不同见解,女人天生就具备一种对于同性的深刻,尤其是对于自己亲弟弟带回来的那些女性,我甚至很同情张鸟带回去的那些女性,因为无论多么完美的女人也会在五张嘴下被批驳的体无完肤,而且这个世界似乎也没有什么完美的东西。
丁锤坏笑着举着酒杯在张鸟面前晃了大概五分钟,终于忍耐不住的自己把酒喝掉了,转向我无奈的苦笑起来。丁锤在我看来和张鸟有着异曲同工的经验,丁锤也是没有女朋友的,从一开始也没有,他似乎有一种天生对女人的厌倦感,可以同别人约会,可以见面却永远不会表达爱情。当然丁锤从来不是同性恋,他的问题在于他总是觉得现在认识的姑娘永远没有以后认识的漂亮或者更加适合他。他总能在很多我们以为完美的姑娘身上发现可以细数一天一夜的缺点来。曾经也是一个喝酒的场合里他带来了一个风姿卓绝的姑娘,我们以为丁锤终于有幸被人俘虏了,结果不到半个小时把人家姑娘打发走了。
“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你居然都不要,还有王法吗?”当时张鸟相当的愤慨的说到。
“你小子是不是要被人毁容了,你才能毫不反抗爱上一个姑娘?”蔡奎看着姑娘出门的背影当时也相当的不满。
“你是认识漂亮姑娘的偶像派,却永远不能成为挽着女朋友手的实力派,检阅一下姑娘就都归别人了。”我还是相当深刻的客观评价着。
“你说姑娘要是都能拆开了,把喜欢的凑在一起估计就是我想要的”丁锤一贯的白日梦让当时的我们彻底无话可说!
张鸟终于玩累了他看姑娘的游戏,收回了一贯色咪咪地目光。我们三人无声的在酒吧里,一杯杯的灌着啤酒。可以看得出来没有蔡奎的日子始终还是相当寂寞的,我无聊的翻动手机,突然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赶忙打开手机给乔翘打了一通电话,口齿不清的说了一番我十分想念她的话。自从我重新工作以后,我总是感觉一种潜在的压力始终让我无法正常的呼吸。这种压力来自于蔡奎和乔乔的事件,也来自于我自己对自己前途的越来越不自信。人在赚到钱的时候会发现,钱是越挣越觉得不够花的。想到房子想到很多关于我和乔翘的未来,我一脑海中一片茫然。
“找几个姑娘来一起喝酒吧!你认识的那个叫黄鹂的还是相当不错的。”张鸟无聊的对我说。
“呵呵,也好,我正好打算把那姑娘介绍给丁锤呢!”我故意的说出这番话,张鸟果然做出了一副极端痛苦的样子。
“我不要,那女子克夫呢!”丁锤脱口而出。我用责怪的眼神看了看丁锤,丁锤用表情给我做出了一个抱歉的姿态。我当时悲观的想到一句话“是花儿总是要开败的”每次见黄鹂的时候,我都能看出她的内心其实是存在巨大悲哀的。蔡奎在悲哀吗?我眼前这两个朋友悲哀吗?我呢?我悲哀吗......
夜色无声的表达一种情绪,而且这种情绪迅速的弥漫开来。这种情绪是可以让那些夜晚出来的野兽,都想早早回到自己的窝里去温暖一下自己冰冷的躯体的。我眼前那些绽放着的玫瑰伴随着某些人的哭泣,飘零着散落一地,砸的我心中隐隐做痛。那天我们心中都装着或多或少的不安情绪离开了酒吧。丁锤临别的时候对我说:“其实我和张鸟都很羡慕你和蔡奎的,至少你们在爱,而我们连去爱的胆量都没有。”张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认真的听了这句话,然后发泄般的在北滨河路的大街上,唱了一段带着强烈而哀怨的秦腔,嘶哑中无奈的高亢却能穿透河边弥漫起的雾气......
第二节:是花儿总是要开的
在乔翘的房间里我拉着二胡,乔翘一旁专心的听着我拉完了刘天华先生那首著名的《病中吟》,这是我重新抓起二胡来最常拉的曲子,另外常拉的是《林冲夜奔》。我拉完以后,乔翘不无忧虑的企图从我的脸上寻找着一些东西。其实二胡一直不是我喜欢的乐器,二胡实在是太过于悲伤的一种乐器。只是我的父亲小时侯强烈要求我学一种乐器,所以我跟着他学会了二胡。尽管拉的不好,但是我知道手里如果有一件乐器,人是不会得抑郁症的,乐器实在是一种最好的抒发和宣泄情绪的最好工具。
乔翘躺在我的胸前细声的问我:“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你拉的曲子我不喜欢,总是让人感觉一丝丝的勾出人内心的疼来。”
我一脸苦大愁深的样子对乔翘说:“想要娶个好老婆真难啊!我就如同一头拉着一背咸盐的老驴,眼看就能到卖盐的地方了,却碰到一阵暴雨,把收成全毁了,还得搭上几桶清水才能把自己洗干净了。”
乔翘笑着捏着我的鼻子说:“老驴我也不能放过,小媳妇出嫁没有驴也实在不像样子啊,我还要穿大红棉袄戴大红盖头呢!”
我抓起一条枕巾盖在脸上装死,乔翘见我不回答,一个劲的摇我胳膊和脑袋,我依然一动不动继续装死,顺便憋了口气,让呼吸也停止了。直到一顿粉拳对着我的腰部一阵猛烈的攻击,我才不得不活了过来。
乔翘气呼呼的抓起我脸上的枕巾扔在一边:“不许你以后玩这个游戏,让人感觉阴森森的恐怖。”
我龇着牙齿一副痛苦模样的捂着腰部说:“同志,你一定要告诉组织,我是被敌人打死的,千万不能说我是被自己同志迫害而死的,如果那样我就成为不了烈士了。”结果可想而知,我当然继续遭受着最亲密的同志的折磨。
乔翘听着我的心跳声很认真的对我说:“你的这里是我的!”
“嗯!永远是你的。”我认真的回答着。
乔翘又亲了亲我的眼睛,然后说:“这也是我的!”
“嗯!永远是你的。”我依然很认真回答着,我是看过一些韩剧的,我知道认真回答的结果。果然乔翘的嘴巴凑向了我的嘴唇,我开始呼吸急促......结果这个关键时刻乔翘的室友准时的开始转动大门的钥匙,我猛的一跃而起,他奶奶的,一到有些甜头的时候就出一些妖蛾子。我正在默默的诅咒,乔翘依然勇敢的把嘴唇贴向了我的嘴唇,然后若无其事的起身,在自己房间门口站住坚定的对我说:“不管谁来了,那也是我的!”我擦着嘴巴上的残留物质,闻言,心中大喜过望。
门开了进来的却是两个人,我正准备看一眼却发现乔翘有些发傻的站在门口。靠!进来的两个人除了乔翘的室友,另外一个赫然站在旁边的居然是张鸟。我和张鸟相互目瞪口呆的看着各自的突然出现,我顺便看见了张鸟手里捧的一把玫瑰花,绝对还是最鲜艳的红玫瑰,我和乔翘几乎同时诧异的喊到:“张鸟?”张鸟尴尬的动了动嘴皮子,硬生生的把嘴里的脏字咽了回去。如果说乔翘对我说的话让我大喜过望,那张鸟现在的表情足够让我和乔翘乐不可支。
叶欣有些惊奇的看着我们奇怪的表情奇怪的问到:“你们认识?”顺便说一句叶欣就是总破坏我和乔翘情调的那个室友。
我装出一副极端痛苦的表情直接冲过去抓住张鸟的领子大喊:“原来是你小子,你抢了我前女友还不死心,现在又居然惦记到我小姨子身上来了。”
张鸟嘴皮哆嗦了几下然后大喊:“滚......兰州市怎么这么小呢?”我和乔翘大笑,突然发现叶欣一脸狐疑的看着张鸟,赶忙上去解释。
“不要误会!我和张鸟是多年的好朋友,只是今天这么突然的见面,开个玩笑而已。”叶欣听罢脸上释然了下来。然后当下决定晚上一起去吃饭,当然这个单肯定是张鸟买的,谁让我失去了半边小姨子的大腿呢?
张鸟抓着我的二胡显摆了几下,一首《病中吟》再次响起,乔翘好奇的看着我,我估计她肯定在诧异我们这群男人都怎么了?上手都是那些无病呻吟的调调。我看着张鸟和叶欣一副热恋中的样子,心中再次大喜。花瓶里那些玫瑰怒放着,是花儿总是要开的。我大喜中幸灾乐祸的想:“丁锤又该痛苦了!”
丁锤在酒吧里近乎绝望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为我们没有带他吃饭而恼怒不已。稍微不那么绝望之后,又无赖般的挨个请求在座的各位亲人们给他介绍个女朋友。我和张鸟在旁边不断的“得意的儿笑...得意的儿笑...”我看着对面显得相当温婉的叶欣突然发现缘分这个东西真是很奇妙,对女人一直缺乏审美眼光的张鸟居然找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当女朋友,而对女人有着极端苛刻审美眼光的丁锤却依然是一个人在抓狂。这个时候酒吧门开了,我探头望去,黄鹂和一个姑娘却进来了,黄鹂过来打了招呼,然后我们并桌坐在了一起。我打量了一下和黄鹂一起来的那个长相普通的姑娘,友好的打了招呼顺便介绍了我的朋友们,尤其隆重的介绍了老光棍丁锤,丁锤也抛下了往日的矜持,表现了相当高的兴奋以及热情,我无奈的看了看张鸟然后不约而同的苦笑。
在我再次出差回来的时候,张鸟却告诉我,丁锤和黄鹂带来的那个长相普通的姑娘正在热恋中,而且我打电话约他出来喝酒的时候丁锤居然拒绝了我,还大言不惭的对我说“正在陪女朋友上夜大”。我再次印证了“缘分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伟大理论。但是我心中依然是对丁锤这样一个对待姑娘极端苛刻的人的恋爱不抱有很大信心。爱情虽然是盲目而且不理智的,不过在丁锤这个特别的例子里,我深表怀疑,张鸟虽然不进行任何评论可我觉得他的想法和我一样。
深秋不知不觉的近到眼前了,生活似乎又进入一种平淡期,周围那几个朋友也都忙于书写自己的爱情,见面机会少了起来,我惟独见的多的除了乔翘就是黄鹂,我一直想给黄鹂找个值得依靠的男朋友,却一直无法提及,因为我知道有种伤痕是很难从生命里彻底的消磨掉的。平淡的日子里让我格外思念远在上海的蔡奎,我去过他以前的公司,听说他回来已经把自己的公司转让了,打算在上海创业,却没有留下他的任何联系方式。看着萧瑟起来的天气,我想也许这一年结束之后,一切都会更加的好,那些深埋地下的种子是花儿始终都是要开的。黄河边那些裸露出来的石头,被水冲刷的圆润而且光滑,一些爱好黄河石的人们,常会弯下腰来翻动一些石头,也许运气好就会在那些石头表面发现一些奇特的图案来,石头是说不定的,那么人生呢?也许正如那些没有被翻动的石头背面一样,隐藏着秘密也隐藏着惊喜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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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有狼 |
Re:中山桥之恋(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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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27 11: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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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
兰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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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源奕奕 |
Re:中山桥之恋(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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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2.06 17: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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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在兰州,一定细细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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