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的距离 |
春天,令人激动、遐想的季节,充满浪漫和故事的日子,种下一颗树苗,它就能成长为沧桑巨株,撒下一粒种子,它就会茁壮为丰硕的果实。春天的信息是美好的,春天的姿态是妖娆的,春天是永远充满生机的,春天是让人们歌唱和咏叹的……
直到有一天,发现春天的脚步是那么凌乱、慌忙、急促,春天的气息是如此浓重、疲惫、灰暗,一切都在莫名其妙中改写,诗人们手中的笔再也不知如何挥毫,画匠们眼中的风景也变了色彩,连起伏的风筝都异常沉重,轻盈的翅膀难以挥展到高空,空气中漂浮着可怕的颗粒,它随时都准备荼毒人们的生命……
SARS,这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客人,第一次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深入人心,红遍大江南北,山河内外,第一次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和方式让人们领教了它无与伦比的魔力,第一次让所有的人们感觉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而活着是如此的美好!危险,和平安逸久了的人们与它以零距离亲近,面对面领略!在病毒面前,人与人之间没有了正义非正义,没有了矛盾和积怨,没有了高贵和低微,没有了富足和贫瘠,有的是在同样的恐怖心理下迅速靠拢,结盟,对话、合作,来减少危险降临自己身上的厄运,来增加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当所有人,不分高下男女老弱,不分地位等级差别,出乎寻常地站在与死亡抗争的同一条战线上时,我们的社会似乎在刹那间步入天下一家的共和年代,当危险与安全靠得更近,生命与生命就越发贴近。人类集体的灾难出现了,而人类集体自救的悲壮局面出现了,这里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英雄,都是别人的英雄,只要能够活着,就是人类的胜利,都应该为他送上一束鲜花,让那颗人类的心得到温暖和呵护。
当面临着是活着还是死亡选择的时候,所有的身外之物都成了视线之外的考虑,所有的自诩、赞誉、诋毁都成了云烟和笑谈,成了虚无和芥蒂,成了值得抛弃的首选。这个时候,它所有的状态跟他的祖宗所遭遇的没有任何差别和更高级的地方。当人类的始祖躲在黑暗的洞穴里恐怖地看着外面的电闪雷鸣和洪水猛兽时,他充满了恐惧的本能和巨大的悲哀,感叹这个世界的无情和嬗变,感叹自身的渺小和懦弱。
世界本来就是充满矛盾和逻辑的混乱的局面。人对于整个世界的认识始终是模糊不清甚至错误的。人的本性的弱点决定了他的尴尬地位,并最终在这种思想的主导下决定着自己并不乐观的整体命运的走向。在人的心目中,似乎人是最高的、至上的、完美的,是历史发展的终极阶段的产物,是极为合理而合情的,是必然的,所以,就应该成为这个地球、世界的天然进化的主人,就应该来支配所有的资源和能量,来为人的各种目的服务。于是,在这种自封的、高傲的、想当然的心理之下,一切都经过人类的手而改变着原有风貌,山川可以夷为平地,森林可以焚烧耕种,沧海可以变为桑田,……一时间,人类的掌控似乎无所不至,人类的能量似乎无所不能,人类的影响似乎无处不在,人类在自我陶醉中露出了更多的劣根和弱点,当然在悄悄地改变着自己的命运,把自己推向了可怕的境地,因为长期的缺乏警告和提醒,人类已经深深地误入歧途,不知回归,而只有通过外界的反弹和压力,才会醒悟,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敌人,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观察着自己的举动,等待着他们的时机。原来这个世界是人与动物、与自然的一场豪堵,而且输赢的结果并没有当然地掌握在人类的手中!想象一下,这是多么可怕的非理性状态!
早在我还在大学校园优游的时候,我就经常疑惑:人类到底对自己认识有多少?到底认识世界有多少?人类可以飞往月球,却无法将自己抬起;可以了解整个宇宙,却无法解剖自己的基因,可以预测千年以后的事情,却始终破译不了自身的起源;可以制造出毁灭地球N次的枪支弹药,却无法对付身体的细菌引起的小小感冒……甚至,人类在许多方面,都不如动物们更有生存的技巧和本领,例如,听觉赶不上蝙蝠,嗅觉不及帽狗,速度不如虎狮,直觉不如蛇、青蛙……所以,人类在这个浩瀚星球上,到底有多少优势可以继续得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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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泪 |
Re:生与死的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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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7.28 21: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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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项随时可以中止的契约
而醇美的爱情却可以跨越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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