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子对情郎——恩情深，
　　 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
　　 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
　　 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
　　 博达大哥有些醉了，开始唱歌。
　　 我微笑着，继续喝酒。我知道他又在思恋灵素姑娘了。
　　
　　 灵素姑娘真有福气。虽然她到死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爱情，但至少，她的死换来了胡斐一生的追忆，更换来了博达大哥永世的缅怀。
　　 灵素姑娘爱着胡斐，她一直叫胡斐大哥。而胡斐爱着袁姑娘，他根本没空去发现灵素姑娘的美好。但博达大哥越过胡斐的头顶发现了。博达大哥与胡斐称兄道弟，把酒论交，其实，他的目光和心思都更多的停留在了灵素姑娘的身上。可惜灵素姑娘始终没有注视过他。灵素姑娘当然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徐博达，正痴痴地望着她。
　　 但我知道。我曾经装着不经意地说：灵素姑娘真好，我喜欢她。
　　 博达大哥顿时两眼放光，急切地说：是啊是啊，那是个好姑娘！
　　 于是我抿嘴而笑。博达大哥微微地红了脸，说：你这丫头！
　　 我是唯一知晓博达大哥心事的人。所以，他毫无顾忌在地我面前暗恋着灵素姑娘。
　　
　　 灵素姑娘香消玉殒。她用自己的命换来了胡斐的命，以及眼泪和追忆。但她永远不会知道，还有一个男人，为她夜夜醉酒，泪洒江天。
　　 我始终无法明白，博达大哥怎么会为这个女子倾注出满腔的热情。尽管我承认，她是真的很好，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之姿，但纯真而善良，温柔而解语，且是医药界奇才，世间罕见。但我的博达大哥，才高八斗，学富五方，兼之人品风流，是多少女人视线的终端心中的小鹿，他明明可以拥有更加鲜活的感情才是啊。更何况，他还明知道灵素姑娘心系他人，永远都可望不可企及。
　　 可是，他就是爱上了她。博达大哥就是爱上了灵素姑娘。这是一个无法启齿的秘密。因为，胡斐是博达大哥的好朋友。
　　 我很悲哀。从知道这个秘密起我就感到无限的悲哀。我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个秘密。
　　
　　 我永远比不上灵素姑娘。
　　 我虽然比她漂亮，但在博达大哥眼里，她才是水灵灵的鲜花亮晶晶的星辰，而我，我什么都不是。灵素姑娘虽然不在了，但她没有消失，她会更加深入到博达大哥的内心，她会成为那颗心的主人，我再也无缘踏足半步。
　　 我不知道当胡斐爱着袁姑娘的时候，灵素姑娘是怎么样的心情。是不是像我一样的沮丧，无助，郁闷，痛苦至麻木。
　　 小楼，你死心了罢。红袖说。
　　 她洞悉我就如同我洞悉博达大哥。她说：就算你永远不做杀手，你也得不到徐博达。他根本不知道你为他付出了什么。
　　 我静静地喝酒。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我是一个杀手。但我犯了杀手的大忌，不但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还诛死了买主。我宁愿承受组织的严惩也不愿意杀他。而他爱着别的女子，一个肯为了不是他的男人付出生命的女子。
　　 想让徐博达死的人太多了，你不杀他，他仍然会死在别人手里。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动手，我会指派别人来做。红袖离去之前，说。
　　
　　 “小妹子对情郎——恩情深，
　　 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
　　 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
　　 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
　　 我唱得好不好听？我笑着问博达大哥。
　　 这是我第一次唱这首歌。他笑，有些意外，有些忧伤。
　　 我的剑轻轻巧巧地刺进他的胸口，刺进灵素姑娘长驻的地方。我在他的错愕中笑出了眼泪：徐博达，你忘了我也一直叫你大哥。
　　
　　
　　 注：准备在窗外杀人。选小徐同志练练剑。兼和《程灵素：那个尘世间的最美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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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笑风云，持剑闯人生，一入江湖几人回。刀剑舔血，快意恩仇，挥洒英雄豪情。太多的用心，空了生命，却砍不断命中注定。不能把你忘记，只好牢记。带着对你的记忆，一路风雨，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