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丽江
回到了家,随着洗出来的相片在相册里安家,渐渐就把旅行的闲逸打包放进了行李箱,也许我的丽江之行注定要留下诸多的遗憾,这样,才让我那么急切地盼望着下一次的行走到来。台风“伊布都”刚刚离境,热浪又阵阵袭人,回到这红尘俗世,我们都还必须生活,只是每每抬起头望向头顶的天空时,心头总不自觉浮现丽江的天空,想到大研古城里的石板路,想到那群淳朴的人,想到缓缓生活的步调,想到永不停歇的潺潺流水……同样的人,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一块国土,除此之外却是天壤之别。 从大理到丽江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青山高耸、白云翻卷、满地的蓝紫色小花、山间不知名的小城一掠而过,满车的人都唱着愉快的歌子,有电影中的云南民歌,有刚和导游学的少数民族小调,唱累了停下来的时候,不禁想:有多久没这样放声歌唱了? 下午四点钟,我们在仍然明丽的阳光中到达了丽江古城,匆匆在新城的“古云杉酒店”放下行李,迫不及待的我们就越过新旧城的界限穿行在丽江悠远的小巷。 (一)错身而过的旅人 新城与古城仅一街之隔,我们一脚就从现代跨进了历史之中去。古城大研始建于宋末元初,至今已有约800年的历史。海拔2416米,面积仅1、4平方公里。 “家家垂杨,户户泉水”,主街傍河、小巷临渠,楼跨河建,水流院落。将近黄昏的古城另有一份诱人的气息,风徐徐吹来,青石板路面历经岁月的脚印被磨得光亮,前些年才铺就的五花石路板也逐渐变得光滑,观光客一波波涌进,人家传来阵阵炊饭香。 每个错身而过的旅人都是一脸的兴奋和探询,倒是店铺、茶馆、酒吧里的丽江人,随意地站着坐着干自己的事,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坐在大石桥上,看着匆匆而过的本地人与如织的游人,我充其量是一个不相干的过客吧。 (二)天雨流芳 转眼间雨丝飘飞,阳光却仍兀自斜射着,雨丝闪烁着亮光。不知不觉走过了“关门口”,来到木天王所立的石牌坊前,悬挂于牌坊正中的正是“天雨流芳”四个大字,这四个字是纳西语的音译,真正的含义是:读书去吧。 “读书去吧”,如此简单明了。 不错的,这高原的小小古城,具备了文人所向往的一切:山、水、古巷、小街、酒肆、茶坊、音乐图画、小桥流水、还有闲散日子…… 古城的黄昏七点,空气中同时弥漫着阳光和雨的气息;透过潮湿的空气,从屋檐滴下飞扬的雨沫,散发着悠远味道;摇摆的布农铃,声声清脆,散落在流水与石桥边。 在牌坊边的一个小书摊,卖着一些关于古城的书签,我请主人在我的丽江地图标注着“天雨流芳”的地方,盖下了刻着他书摊名的东巴文书章。 (三)高海拔工艺店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闲逛中流逝了,跟导游请假说因为要听古乐,不回酒店晚餐,找个水边的位子吃丽江粑粑、找个纳西老婆婆的小炉买烤玉米,吃了一嘴黑。在雨中躲在不知名的人家雕花门檐下,静静听着雨打水面的声音,高原的雨不仅将五花石路面冲刷得明亮反光,也冲走了不少拥挤的闲人。善良好客的古城人纵容了游客,随意迈进一户人家的门说想拍摄一张小院的照片,居然欣然同意,每一户人家都种满了花,最喜欢的是吊金钟,姿态盈盈,楚楚可怜。 这样走着就遇见了一家书店,首先看到的是满目琳琅的关于云南、关于丽江、关于香格里拉的各种画册和书,还有一些关于行走、关于西藏、关于东巴文等等的册子,看得出来主人颇费了一番心思。马上蹲下去,搜了希尔顿的《消失的地平线》出来,有两个版本,挑了海天的,又搜出了赵鑫珊的《梦回香格里拉》、一个台湾女子的丽江文字……不几分钟就是书香满抱,看店的大姐帮我在每一本书的扉页盖上东巴文字的印章,居然被我猜到,是店名——高海拔工艺店。这才注意到店里的装饰,玉米、草绳串着的鸡蛋、东巴文字的画……总之是很喜欢。 晚上躺在床上看书的时候,才发现,好几本关于丽江的书上都写了这个店,翻出印章来看,果然还有一个章,印的是:徐霁书斋。 (四)老人与纳西古乐 古城渐渐在细雨中进入了傍晚,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分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背景下,只觉得心里静悄悄的,平和极了。于是缓步穿过四方街,向古乐会走去。 被称为“丽水清音,雪域雅韵”的纳西古乐演奏是八点开始,只买到了C票,就是没有座号那种,七点半不到就去霸位,坐定之后,来的人还不多,周围静静的,空旷的舞台上面悬挂了一排发黄的黑白照片,想来是已过世老乐人的遗照。低下头去翻着刚买的书,却发现了一张去年古乐会剧照,数一数那些照片,是26幅,如今,却已经挂到了30幅…… 七十四岁的宣科先生终于登台亮相,仍然是一袭蓝衫,他在做那著名的中英文解说的时候,台上的老人们一个个闭着眼睛,一脸的沉默。是的,当舞台上方镶着黑边的照片越挂越多时,谁又能够保证今天的纳西古乐不会成为最后的绝响呢? 演奏的队列中只有几个年轻的女子,把李煜《浪淘沙》那词悠悠扬扬唱来: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是来自于远古的纯净与宁和,仿佛一下子跑到了高腔水袖的唐宋…… 将近十点走出古乐会,古城的街头依旧灯火点点,雨中的石板路在微微泛着亮光,喧嚣在夜里也渐渐沉淀下来,水流汩汩有声,久久徘徊着,我不肯离去。 (五)牦牛坪与甘海子 本来是安排去云杉坪,但一大早当我们到达的时候,发现起码要等上4个小时才能坐上缆车,于是当机立断开了车去牦牛坪。云杉坪,据说是纳西族情人的殉情之地,为什么每个殉情者都要走那么遥远的路呢,而且在一个仿佛人间仙境的地方又怎么会舍得离开呢?留下了疑问,等有机会再去看看罢。 牦牛坪的人少了很多,但等上山的缆车还是用了近两个小时,但当坐在缆车中飘忽过山间时,发现那两小时真的没有白等。这天的天气阴阴的,缭绕着云雾,远近山峰的线条是不实在的,就像用狼毫沾了水轻描在宣纸上一般,我们的缆车一路上山,人也仿佛在云中了。 天气不好,时不时还飘起一阵雨,玉龙雪山是看不到了,我靠在栈道的栏杆上向雪山的那个方向望过去,又一次觉得心中是那么安静和干净。 下山又去了白水河与甘海子,整车的人不舍高原上满地的小花,一再要求司机停下车来拍照,在一卷胶片的最后一张,我躺在高原的草地上,面向蓝天白云按下了快门,从此,这一片天空永远烙印在心中挥之不去。 尾声: 云南之旅,有着太多的意犹未尽与不舍,不过也许生命中有些东西是必须如此的,也许这样才有了更多的期待,才会给自己预约下一趟的许诺。 还会回来的,丽江。
------------------------ 以爱心,以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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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可点化生命,润泽灵魂。友,可滋补情感,哺育智慧。
------------------------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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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来顺受,坚韧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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