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年初三,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与朋友相约去东莞水濂山森林公园爬山。爬山,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陌生的事情,但在这种早已接受政府保护的森林公园里爬山,次数的确不是很多。
车子七拐八拐,终于远离喧嚣的市区,驶进了一片生机盎然的绿色世界。水濂山与观音山相比,要小的多,在水脚下点缀的些许小商店也少得多,或许是刚刚开发的缘故吧。正因为如此,我倒恰恰感觉到一股别样的气息,这是一种没有被商业气氛玷染而散发着浓郁的自然泥土清新芬芳的气息,一种久违的回归田园牧歌式原始生活的气息。
大年初三,出游的人却出乎意料的多,大家三五成群,给这在热闹新年中的略显寂寞的大山增添了不少活力。
同行的朋友们都赶到那座新修的小庙烧香,有佛的地方自然就有朝拜,无论他是屈尊还是高就,无论他是金身还是泥胎,无论他是真还是假,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人啊,总是容易被一些高高在上的事物所臣服,可能是人的骨子深处都有一种渴望去崇拜和寄托什么的意识吧。我就坐在路旁的竹林边休息。好一片美丽的竹林,虽然早春还早,竹叶还略显憔悴,枯黄之中透露些许绿意。但篁竹掩映,漫步修长挺拔的根根翠竹林中,总也不免沉浸入一种回味无穷的意境。
山总是与水相依相存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有仙的山自然就是名山,有了充满神性之水的山自然就是绵长生命的山,大山是名人雅士隐居的地方,“潜龙在渊”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水濂山自然也少不了水了,到处都是,从山脚到山腰,有积聚在一起的湖泊,有顺着山势淙淙流淌的小溪流。山间水边的那一堵石墙上也赫然题写着“水帘洞天”的字样。
顺着陡峭的山路,十余人一路逶迤前行,响晴的天,汗是没有少流,但大家的兴致都很高,爬山的乐趣就是在流汗的过程中去获得不断征服的快感。
站在山腰,回望山下,朦胧缥缈的云雾之中,苍翠的山林时隐时现。拾级而上,人就有了一种不断拔节生长的感觉,心中激荡的是真正汹涌的热气。
谈笑之间,山顶将至,一阵山风过来,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屹立在山顶,山下登山的人们小如蚊蚁,蠕蠕前行,真有了种君临天下、俯视众生的气势。站在所有的大山巅峰,恐怕感觉总是一样的,威严之余,那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压迫感也就开始慢慢逼近了。
绿色或许就是这无限广袤的大自然的灵魂了吧。有仙的山算得上是名山,有水的山是有生命和神性的山,那么,近乎可以流淌的绿色又该算什么呢?当然是山的魂灵了!
不知觉中想起了已故著名山水诗人孔孚的一首诗《春日远眺佛慧山》,全诗只有两句四个字:
佛头
青了
一切都在季节循环,岁月更替中流动和消逝,唯有那饱满的、年年萌动的绿色之魂却永恒地存在和守驻在这个世界,充溢人们的心灵空间。或许这才是所有亲近自然、远足野外的人们所苦苦追寻的。
2006年2月28日星期二下午3时5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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