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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英尺

雪上加霜
2003-08-06 00:26   收藏:3 回复:11 点击:5664

   
  爬昇 速度將我推向椅背 模糊的城市慢慢地飛出我的視線
  呼吸 提醒我活著的証明 飛機正在抵抗地球 我正在抵抗你
  遠離地面 快接近三萬英尺的距離
  思念像黏著身体的引力 還拉著淚不停地往下滴
  逃開了你 我躲在三萬英尺的雲底
  每一次穿過亂流的突襲 緊緊地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為 還擁你在懷裏
  回憶 像一直開著的機器 趁我不注意慢慢地清晰反覆播映
  後悔 原來是這麼痛苦的 會變成稀薄的空氣 會壓得你喘不過氣
  要飛向那裏 能飛向那裏
  愚笨的問題 我浮在天空裏 自由得很無力
  
  那天站在楼的十三层往下望,看到高架桥交叉繁复地挂在地面上,上面的人和车,宛如蚂蚁一样爬行。我竟然在想三万英尺那样的高度,如果躲在云底,是否可以与世隔绝呢,是否能抵挡地心引力。
  原来自己并不是恐高的女子。游泳时,他们叫我以跳水的姿势扎到水里,以为很容易的事情。然而站在跳台上,望着平静的水面,心突然跳起来,显得寒冷。站立和跳跃是两个不同的姿势。不动声响地看,不会有任何惊恐,可当真要跳跃下去,便需要很多勇气。原来自己也只属于会站立的女子。
  娴发信息说选择了做司法学校的老师,叮嘱许多温暖的话:要小心中暑,要爱护身体,要好好加油。我开着会,慢慢看她的字。老总的声音在耳边绕来绕去,虚无一般。慢慢学会把会议上一些零碎的东西丢在耳边,不加理睬。立顿的奶茶被喝掉最后一包,好的味道。
  最近确实无聊,在看《爱情大魔咒》。晚上写完稿出去,看到猪头妹坐在海边想着事情,想着帅气的黎涛。现实中,很少见到如此直执意的女孩,喜欢一个人,不顾一切。当被爱变成习惯,他们便以为什么都不会改变。可是有一天,这样的女孩子消失掉,什么都会变得碍眼。
  朋友中传呀传,过来看文字的人越来越多。发觉自己仿佛被审视一样变得不自在,文字变得难以承载舆论。当文字累积到一定的数字,人必定会变得厌倦和惧怕,像胆小鬼一样躲起来,慢慢消失掉。我想在太阳底下跳舞歌唱,渐渐融化,蒸发在空气里。
  那天听妈妈跟奶奶轻松地聊起人死的问题。她们说婶婆走得特别轻易,只是慈祥地坐在摇椅上,带着笑容逝去。这是个心地好的老人,对任何事报以宽容心,独自住在简陋的小屋里。奶奶羡慕地说如果死去能这么轻易就好了呢,大病一场毕竟令人难受。我哄着她交出藏着的药方,爸说彻底治好奶奶脚的水肿,还需要一个疗程的药。可是她明显地不愿承认正生病。
  奶奶像个孩子一样要求交换条件,我问是什么呢。她说你要在年底把未来的老公带回来。我不置可否地跳坐在阳台边上,笑着看远处。妈妈说宝贝你真不懂,老人家巴不得你跟堂弟堂妹都抱着孩子到她眼前欢聚。据说奶奶为了实现这一远大目标,在佛前虔诚地求了许多次。于是我开始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要幸福起来,学着忘记。
  七月初七晚上,广州下了好大的雨。看不到星。
  八月开始要上导游证年审的课,很有趣的内容,风土人情。那天看了福建长汀的旅游信息,还是很少人过去。据说那里的人会大口大口喝酒,吃辣的东西,唱山歌。我开始趴在小地图册上找那个地方,策划着过去。今天跟夫子说一个百分之八十食物是外卖的女子行为会很怪异。从来不必为自己的突发其想找任何借口。多么舒心。
  写字的时候不会看书,看书的时候不会写字。
  因此,还是没看完《百年孤独》。现在我能逐渐用简单的语言把那个家族的架构简单描述出来,细腻到每个人的思想。荒诞对我来说是很适当的表述,我又开始想写一篇荒诞离谱的东西,充满罪恶的根。
  三万英尺的最后一句:要飛向那裏,能飛向那裏,愚笨的問題,我浮在天空裏,自由得很無力。有时候很安静地听,觉得像极现代人群的身影。许多人飘在半空中,逃开又逃不开,尴尬地吊在那里,维持僵硬的姿态。迪克牛仔嘶哑的声音,掠过这些姿态,带着痕迹。我已经失去说爱的勇气。
  干外公光着脚在烈日下走路的背影,成了现在坚韧的主题。我用他给的瓷纹杯子泡冰咖啡,缓慢喝着他们的干涩。下了四块冰,慢慢融进褐色里。想让许多人在我的文字里活下去。美丽地活下去。
  

作者签名:
总要有些随风 有些入梦 有些长留在心中 于是有时疯狂 有时迷惘 有时唱

原创[文.百味人生]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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