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思遥-个人文章】
南方的冬雨北方的雪
□ 思遥
2006-03-10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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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沥沥的下着小雨,我呆呆闷闷的坐着,透过窗户无神的呆看,很多树枝都光秃秃的,地上枯黄的落叶早被昨夜的寒风刮得无踪无影,枝头上却站着两只寒雀,缩着头不愿多动一下,但两个身体却紧紧的*着挨在一起,虽然窗外没有刮风,但那冬日的冷意却显得更浓。
我呆呆的看着那一对寒雀许久,不禁疑问,那会不会是一对呢?下着雨为何不找地方躲一躲呢?难道也想找寻那雨中的浪漫?我忽然想起了她,那个现在北方的她,她那儿现在是否也在下着雪呢?
我忽的打了个寒颤(南方不象北方,屋里没暖气),下意识的搓了搓手,收回了我已发木的眼神,从兜掏出了手机,有意无意的按着,在电话簿翻找她的名字……
看着她的名字,我点着了一支烟,思绪却随着烟雾袅袅升起……
那一年,也是这么冷冷的冬日,我与两个朋友相约到北方滑雪。到达北方一座城市时是早九点过些,我们没住下,在车站存了包直接就去一个滑雪场,虽然门票太贵了点,但我们还是咬咬牙进去玩了,玩得还是很愉快的,尽管不太会滑。
我们回到车站取包。由于我们是自费的,我们商量好并定下一个约:省些钱都不住宾馆,效仿“古人”借宿人家,再独自玩一个礼拜后结伴南归,这一个礼拜各玩各的,谁有本事泡到妹妹的就可以免除南归的车费,如三个都泡到妹妹,还得各付各的,但泡到妹妹的必须有妹妹陪同到车站送行、并以接吻为依据。
我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不是事先有所商量过,怎么出此馊主意?少数服从多数,也为了好玩,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耐如何,于是答应了。
他们各自上公巴走了,独我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处,这座城市对于我来说是绝对的陌生,无亲无友,难不成投宿宾馆?但绝不会露宿街头!
不会难倒我这七尺男儿吧?我深深的吸了口冷气,鼓足勇气,我于是先买了张这城市的旅游交通地图,没有地图是不行的,若大的城市,阴沉沉的,冷嗖嗖的,还分不清南北呢。
我仔细的查看地图,最后决定选一处有旅游点的城郊,找一个家庭富有的借宿,因为富有的人家才有多余的房间嘛,嘿嘿,我也不是很笨的人呀。
我自己笑了笑,把地图折好放入背包里,紧了紧袋口背上,跺了跺冷麻的双脚,哈了哈带着手套的手,登上前往选好去处的公巴……
我坐在车里冷冷的凳子上,木然的看着窗外,心儿却是随着车子晃动而燥动、忐忑不安起来,这可是个完全陌生的城市、而且举目无亲的哟,有点后悔应这个约,泡妞可不敢想了,宁愿为他们出路费算了,但求别出什么事啊。我犹豫了,有些畏缩了。
车到终点停下,我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背上背包走下了车。
这儿是一个景点,可却是没什么人啊!我回头看看,与我一同下车的才只有三个人哟!我竟忽然感觉到一种不安……回市区里先住下再说了,可车却已开走。
我开始打量这一陌生的地方,景点是一个公园,但大门却紧锁着,地上立着一块刷白了的木牌,上面贴有一张纸,我忙凑上去看,其意是公园内多处正在修善,准备在此举办一个什么冰雪节。难怪没人来玩啊。
我四处打量了一会,发觉光线越来越暗,这才惊觉时间不对头了,忙掏出手机来看时间,原来快到17点了,北方冬季黑得快,现在已经开始擦黑了。
一起下车的另两人早已不知去向,我的心忽的紧张起来,转身朝来的方向张望,希望快来一辆公巴……
我跺着脚焦急的等了约半个小时,还是没有公巴来。妈的,死佬!我暗暗的骂着,无奈的颠了颠背包,搓了搓手,踩着雪朝来路一深一浅住回走,再不采取行动可真要出事了!
天越来越暗了,并开始飘飘洒洒的下起些雪来,四下望去灰蒙蒙的,再远一点可什么也看不清,只有这条路还明显可辨,两旁还有些稀拉拉、早已掉光叶的树,也没人家,可真象电视里的雪原,可此刻已完全没有那种欣赏的心情,一颗心早已悬了起来……
我一面走一面东张西望,心里暗暗祈求可别窜出只什么国家保护的动物来找我。可越是担心就糟糕,右前方还真的出现了一个小黑点,虽不是直朝我来,但却是直往公路上来……我的心怦怦直跳……
我快走两步,紧*着一颗树驻足停下,两眼紧紧的盯着那小黑点,心里更是怦怦的乱跳着,不知往下会发生什么事!那移动的小黑点越来越清晰、分明,啊!是个人,真是一个人!紧紧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有人就好办了!
狂喜的我张开双手,越出公路,不顾一切朝黑影冲去,一面跑一面大喊:“喂——喂——帮帮我!”,还好没喊救命。
跑着喊着,忽然脚下一绊,身子往前一冲,额前巨痛,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了……
前额与右脚踝的痛刺醒了我,张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水泥制块的屋顶,我扭头四下打量,这屋很简陋,四面墙是水泥沙浆,然后是刷上石灰,房子不算得太大,房间里摆了两张床,两床间有道帘,看着帘我立刻明白这房间的主人应该是父女或母子,因为电视电影看多了。
靠窗处是张桌子和一张椅子,桌子上罢有一台已成古董的卡式收录机,一盏台灯,还有一面小圆镜,桌面整齐的叠有些书,两床的两头各有一个大木箱,我对面床头的木箱面上一个绒制的新之助(日本动画的蜡笔小新),旁边还有一张小圆桌及几张小*背凳,门旁及一些角落都堆了些木头方料,除了些零碎的东西,好象没别的什么了。
这家是穷苦之家哟,正思量间,门动处进来了一男一女,果真是父女。那女孩约莫十六、七岁,长得不算很漂亮(男人看女人的第一要素),但很清秀耐看,笑吟吟的而又羞涩的看着我,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东西;那父亲约估五十岁左右,脸上布满了岁月的记痕,模样憨厚,右手衣袋上,左手拎着杆旱烟。
“兄弟,你就先吃点东西,我还要弄晚饭呢。”那父亲扬了扬手里的旱烟杆,他的话带有浓浓的南方口音,这家人不是北方人。
“谢谢大伯。”我忙欠了欠身。
“哈哈……叫全叔就是了。”那叫全叔的又扬了扬旱烟杆,哈了两声转身出了门。
小姑娘端着碗故作大方的走到床边,还略红着脸细声说:“大哥,趁热吃吧。”她的话却不带南方口音,普通话很正。
我手脚没废,可不能赖着让她喂呀。我忙伸出双手接过碗,朝碗里看了看,白糊糊的一坨坨,上面漂些葱花,什么呀?我疑惑的抬头看着她。
她看出我的疑问,朝我笑了笑说:“是面疙瘩,面粉做的。”
她的笑声、说话声蛮好听的。于是我有心逗她多说话:“里面有货么?”
“货?什么货?”她疑惑了一下,忽然领会的笑了,“你说的是馅吧?没有啊。”
“是呀,我们南方人的俏皮话把馅叫做货,比如你吃一个包,我就问你有没有货,或有什么货。”
“你们南方的俏皮话有意思。”她有点局促,好象不习惯与陌生人说话。
“还有很多呢,你知道——臭咸鱼是什么东西么?”
“不知道。”她好象来了兴趣,拿过一张小*背凳面对着我坐下。
“我们把臭袜子叫做臭咸鱼。”
“咦,恶心,说这些你还吃得下么?”她皱起了脸,红了一下。
“呵呵,不要紧,再恶心我也吃得下。”我拿起匙子把那面坨坨送了一勺入嘴里,装着吃得很有味。
其实在朋友家里也有吃过这东西,但比这碗好吃多了,因为放有很多料。我现在吃的这一碗除了些葱香味就只有面的味道,但我还是装出吃得很有味道,我怕小姑娘看出我讨厌她家的食物,不过我还真是有点饿了,哪还有挑的呢。
我瞟了一眼那姑娘,她两肘顶在双膝上,两手掌托着腮在认真的看着我吃。她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怕我饭量惊人呢?
“这碗里你做的么?”我一边吃着,一边找话与她搭讪。
“是啊,我不太会做。”她脸又红了一下。
“你老爸偷懒呀。”我有意打趣她一下,看能不能与她开开玩笑。
“不是啦,他做馒头。”她咧嘴笑了一下,并没生气。
“做一样的大家吃就可以了呀。”
“我爸说南方人不爱吃面食。”
“好象你们也是南方人呀。”我故意向她提出疑问。
“是啊,但我们来这里很长时间了,我习惯这儿的面食。”
“哦。对了,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忽然想起我第一个问题应该问这个的,只顾着与MM搭讪了。
“你摔晕了,是……是我背你回来的。”她脸忽的红了起来,站起来想走。
“别走啊,我还有事问你呢。”我叫住了她。
她又坐回了凳子上,脸还红着,有些扭捏的看着我,在等着我的问话。
“这儿离市区有多远?”我有意避开让她脸红的问题。
“好象……好象有一公里多吧,我也说不准,走路要二十多分钟吧。”她看着屋顶,好象在估摸路程。
“这里有多少人家?”
“这里只有三家人。”
“你在这里上学?”
“是啊。”
“高二或是高三呢?”
“高二。”
“学校离这里多远?”
“走路四十分钟。”
“小铮,吃饭了。”屋外传来了她爸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第一次谈话。
所谓的吃晚饭,也就是几个热馒头凑着一碟冷咸菜、一碗面汤而已,他们吃馒头,我吃那一碗面疙瘩。也就是这晚饭中得知,他们一家是从江苏乡下来这里寻亲并做木匠活,已经有六年多时间了。今晚是因为他们家里盐没了,姑娘出去买盐时发现了我,把摔晕的我背了回来。
“孩子帮我干过重活,才有力气把你背回来的。”这是她老爸说的。
吃过晚饭,是个木匠的她老爸找了几条现成的方料凑了一张简单的床,然后出门转悠了一会,抱回一套脏旧的被褥,边铺边笑呵呵的对我说:“这是我到远一点地方做木工用的。”
不会是让我睡那儿吧?我心里犯着嘀咕,但嘴里忙说:“让我在那儿睡就可以了,给你们添了麻烦,我都不好意思了。”这是以退为进的策略,我都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会这样,现在想起还脸红。
“呵呵,这么脏,怎么让客人睡呢?你就睡那里吧。”
“这怎么可以啊,今晚打扰你们了,有地方睡都已经不错了,还是我睡那儿吧?”但我心里却已嘘了一口气,我知道我不会睡那里了。
“呵呵,我是这里的主人吧?由我来安排,你就不用和我争了。”他爽朗的说。
“那就谢谢了。”这可是由衷的话。
“不用那么客气。”
我躺在床上床上与他聊着南方的风俗习惯,那姑娘坐在桌前做她的功课。
今天也玩累了,与她老爸聊着聊着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朦胧中听到咚咚声,但我还是沉沉的睡着。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醒来,屋里没有人,床边*着一支木拐,应该是昨晚连夜做的。小圆桌上的一只碗,碗里盛着几个馒头,桌上还有一张字条。
我忙下床拄着拐过去看字条,字条上的字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孩写的:大哥哥:你醒来时馒头一定冷了,你将就点吧。我上学去了,爸爸也出去做木匠活了,中午都不回来的,午饭时邻居的张大妈会过来招呼你的。爸爸说你最好不要走动太多,对伤不好的。出门往右走一会儿有厕所。小铮留字。
姑娘还真细心。嘿嘿,看完那字条竟然小急,忙一拐一拐的出门往右走。
下过了一夜的雪,屋外白雪皑皑,极目远眺,一片白茫茫,甚是壮观。
昨天根本就没心情看雪景,我此时的心情上佳,细细的欣赏着这雪原美景,拄着新拐、拖着伤腿,柔柔的踩着软软的白雪,倾听雪层里发出“吱--吱”那动听的声音,感觉是那么的美妙,早已忘却了腿的痛。
我不禁褪下手套,弯下腰身,用手触抚白雪,细细的感受着雪的冷与柔。再捧起一把雪,凑到眼前仔细的观看雪粒的晶莹;可惜雪早停了,看不到雪瓣的剔透。我将鼻子凑到雪里,呵呵,好象没嗅到什么味。
我象个孩子似的,拖着伤腿玩着雪,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小兄弟,过来吃中午饭撒。”夹有川味的声音打住了我的玩兴。
我扭过头看,不知何时来了一个约莫50来岁的女人,双手缩在衣兜里,笑吟吟的正看着我。我连忙说:“哦,谢谢。”
她家就在小铮家的隔壁。我随着她进了她的家门,屋里也只她一个人,家里也不太富有,但比小铮家多了许多东西。她做的中午饭不是馒头,而是我们南方爱吃的大米饭,还有麻辣火锅,这一顿我吃得很香,不过也辣得我损失了一些眼泪。
在与她的闲谈中得知,她家的那位在这里做药材生意,在这里租住也很长时间了。
攀谈了好一会,不想打扰太久;因是生意人家,临走时我掏出了些钱给她,但她不收。
我在外面独个玩了一会儿,百无聊赖的犯了困,回小铮家睡午觉了。
睡的迷糊中,有人扯动被角,一个甜中带嗔的声音在说:“懒虫,还睡哪!”
我睁开惺松的眼睛,看见站在床前的小铮,抿着嘴儿微微的笑着,被冻着的双靥红扑扑的,仿佛还带着屋外的冷意。
“哦,你放学了呀,现在几点钟了?”我忙下床来,在这样的姑娘面前赖床可不太好。
“下午四点五十了。”她扭头看了桌上钟,然后又看着我问:“你没吃东西?是不是吃不下呀?”
“我……”我不知怎么答。
“我……我没有吃。”我装出一副很饿的可怜样,有意逗逗她,看她是何反映。
“哎哟,真睡一天没吃吗?饿坏了吧?我把馒头蒸热了给你吃吧。”她真的显得着急,转身要去端馒头。
哟,这姑娘涉世尚浅,太天真了,真不能忍心骗下去了。我忙说:
“别弄了,我……我在邻居家吃过中午了。”
“你……你坏,骗人。”她跺了一下右脚,右手玩弄着左手指头,嘟着嘴嗔视着我。
“我没骗你呀。”我笑着看她。
“可你说没吃。”她还嘟着嘴儿。
“是呀,我是说没吃馒头,又没说没吃中午呀。”我笑嘻嘻的狡辩。
“你……”她把脸嘟红了。
“我有说错了吗?”我装出一副无辜样。
“我不和你辩了,我做作业啦。”她扭头拿书包,做她的作业了。
看着她坐在桌前的背影,显得很认真,我不忍打扰,没人说话不禁无聊起来,干脆拿出手机来玩那简单无聊的游戏,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玩了好一会,她忽然扭过头来问我:
“你在干什么?发短信息吗?”
“不是,玩游戏。”
“哦。”
她拉开抽屉,拿出一样东西,走过来递给我:
“那你玩这个吧,是我表弟给我的,我玩不过关。”她回去继续做她的作业,后来才知,她有一门亲戚在这座城市里。
原来是“捉放曹”的滑木块游戏,我听说过,但没玩过,于是饶有兴趣的玩下去。开始还真感觉有点难度,可玩了一会就把曹操给放了出来,嘿嘿,也不是太难嘛。
“还有没有更难一点的?”我开口问了她。
“你玩过关了?”她吃惊的扭头看着我,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于是走过来要看个明白。我让她重新排好,然后一步一步的移给她看……她全神贯注的看着,当把曹操移出来时,她才抬起头看我:
“你好聪明。”她一脸的佩服。
“哈哈,小孩玩的。”
“可我总玩不过呀。”她显得不好意思。
“女孩子一般不玩这类游戏的。”我吃吃笑着。
“为什么?”她不解的看着我。
“因为头发长呀。”我打趣的说。
“头发长?与这有关吗?”她反应不过来,或是不懂,仍是不解的望着我。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也是听别人说的。”我更笑了。
“不,你一定知道的,快说。”她发嗔的跺着脚。
“头发长——下一句是什么?”我笑着问她。
“头发长,见识短。”她象背诗一样溜着口应答,忽然回过神来,嗔骂道:“你坏,你坏蛋。”顺手捶了一下我还盖着被子的左脚。
“哎哟……”我装作一脸的痛苦状,捂着左脚吸气呻吟。
她惊慌的举着那只还想捶的右手,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她那傻样,我忽的哈哈笑了起来。她诧了一下,猛的明白了又上了当,我伤着的是右腿,而不是左腿。气鼓鼓的瞪了我一眼,忽然也哈哈的开心笑骂道:“你好坏,爱骗人的。”
至此,在我面前她已不象初时那样羞涩了,有什么说什么,竟吱吱喳喳的说的没完,我发觉她没什么心机,不懂藏掖什么,很容易骗的,还真有点为她担心。
“你不怕我骗你去卖么?”
“嘻嘻,我知道你爱拿人开玩笑,但你不是坏人。”
“呵呵,你就那么相信我?坏人可没在额头上写明是坏人呀。”
“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的。”
“才认识几天?你凭什么相信我?”
“凭感觉。”
“如果我真的把你骗去卖了,你怎么办?”
“我会自杀的。”她不笑了,显得很认真。
哟,严重的话题,再聊下去不好玩了,我岔开话题,瞎扯别的了。
第三天是周末,她陪我出门玩雪,还不停的说她学校里的趣事,我佯装很感兴趣的听着,可听着听着,不禁也插嘴说起我记忆读书时的校园趣事,仿佛自己也回到了学生时代,我们都沉浸于校园逸事中……
第四天是周日,她依然陪我出来看雪、玩雪、聊天,她不说校园的事了,问的更多的是南方的事,也许因为她是南方人,所以很想多知道些南方的事物,我也来了兴趣,尽说些南方出现的古怪事、笑话事,以及北方人到南方闹出的笑话事、南方人到北方闹出的笑话事,逗得她开心了一整天。
第五天早上她上学前留了张字条给我,并留了学校门卫传达室的电话号码给我,嘱我在家里有什么事时可以打电话给她。
一个人在家很闷,我拿出手机很想给那两个家伙发短信,问问有何情况了,想想罢了,他们都没给我发,我操什么心呀?玩了会手机游戏,索然无味,趟下想睡它一觉,可满脑里竟充塞她的笑声,辗转反侧好一会,才迷迷糊糊的睡去。这一天我没有给她打电话。
第六天,她依然去上她的学。我接到了那两个家伙中的一个短信,约好明天南归。我显得更是彷徨无聊,去门想去看雪以解寂寥烦闷,可这雪景却是越看越不是味,我索性一屁股坐在雪堆里,想静静心,可这里却弥留着前两天的笑闹声。明天是第七天了,要走了,还真舍不得。
我呆呆的坐在雪堆里,满脑里胡思乱想:今晚要不要告诉她父女俩?要不要骗那一个吻?
冬日的清晨依然飘雪清冷,只是雪下得稀疏;天色依旧灰蒙蒙,仿佛少女忧伤的脸色……
我伫立在冰冷的雪地里,静静的凝望着覆雪的小屋,依稀那小屋里飘出一缕缕温暖,轻轻的牵绊着我……我不敢再独立于飘雪里,紧了紧背上的行囊,转身挣脱这丝丝的牵绊。
我木木的钻进了火车站的候车大厅,天还早,人也少,寻一隅无人的角落,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将半个头缩到了羽绒衣领里,朝着大厅门外发呆,魂却又飘回了那盖满白雪的小屋里……
那一夜我想了很多很久而无法入眠,总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告别方式,只记得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觉睡着了,又迷迷糊糊中醒来,那小桌上却已摆了一碗馒头,还微微的飘着些热气。
收拾妥当,拿起手机给其中的一个家伙拨了个电话,他告诉说已先垫资购了火车票,并告知了上车时间,最后还**的笑着说等着游戏的结果,气得我盖了他的机。
思来想去,决定来个留字不辞而别,虽然也觉得老土,但也只好这样了。给他们父女俩留了张字条,其意为感谢这些天的照顾,并留下300元,连同字条一起压在盛馒头的碗下。想想又给小铮单独写了张字条,在感谢的同时并将有这么一游戏告诉她,最后写道:我真的很想说服你与我一同去演演这出戏,但看着你还保留着那份纯朴的可爱,我真不想骗你那一个吻,我不希望伤害到你,我为有这么一个念头而感羞愧……
我将这一张字条慢慢折好,在她上了锁的抽屉上拉开一道缝,将字条轻轻塞了进去,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打开抽屉,我也不知道她看后作何想法……
回到南方有一段好长的时间了,此事于记忆里已渐渐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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