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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烟枪(小小说)
□ 田园
2003-08-08 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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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烟枪不是烟枪,是人的绰号。
老烟枪不算老,因吸烟而得名。
下午的阳光很足,老烟枪将窗帘半遮,在办公室写材料。他一边思考,一边轻敲键盘,想着想着,敲着敲着,有点心烦,感觉身上发紧,嘴里发痒,一种无名的欲望在周身骚动。这不是犯烟瘾了吗?
老烟枪吸烟的历史可追溯到四、五岁的时候,看大人吸烟神气、有趣,就撕一块窗纸,躲到灶坑前,褶褶巴巴地卷起来,凑近炉火点燃,急吸一口,一阵咳嗽,一把眼泪。
三十多年过去,吸烟的嗜好已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烟也给他流下了标志:松弛的嘴唇有些发紫,口中的牙齿黄里带黑,食指和中指间二分之一处呈橘黄。而立那年得名——老烟枪;如今已近不惑,有了觉醒——想戒烟。
老烟枪戒烟真下了一通功夫。吸过戒烟的烟,漱过戒烟的水,喷过戒烟的雾。钱没少花,烟没戒了,老烟枪的名字还被叫着。
听说戒烟不宜一下戒掉,不然对身体不好。老烟枪又自我采取一法,限量戒烟:逐渐减量,最后戒掉。可是身边有烟就想抽,还是没限了。
想来想去,老烟枪灵机一动,计上心头。他一次买了五合烟,分给同楼层的五个办公室,叮嘱人家:“这烟您替我管着,我想吸烟的时候就来取,麻烦大家帮助我戒烟。”可不到两天的工夫,五个办公室他都跑遍,每合烟都已要回二分之一。
老烟枪一边构思一边想,还是再忍一会,总去麻烦同事,太难为情。
窗外过往的汽车声,他听出了烦躁;手下的键盘,他敲得闹心;脑中一片迷茫,思路出现了障碍。
老烟枪不知不觉起了身,走出屋子,去同事那里取烟。他一连敲了五个办公室,都是锁门。老烟枪想,这也好,真起到了戒烟的作用了。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又坐到了电脑前。可还是写不下去,椅子上好象有了针芒,心里好象长了野草。老烟枪在电脑上打出一行字:没妈的孩子象根草,没烟的日子象煎熬。忽然,他似有所悟,起身,出门,带门,一溜小跑,下了楼,直奔一烟摊。
老烟枪交了钱,接了一合烟,释然转身。忽见办公楼前有三三两两人在对他笑,细一瞅,那不是替他管烟的同事吗?
老烟枪又一次似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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