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闻鹃-个人文章】
走过三月
□ 闻鹃
2006-03-31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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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痛、颈酸、背胀,无人知晓。
眼涩、口讷、心累,无处诉说。
深夜独行。在路灯与路灯之间把自己的身影拉长又缩短,渐溶入昏黄的灯光中。心中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也许是心事太多,一时想不起来。抑或心已麻木,什么都无所谓。已是三月,风却是那么阴冷阴冷。走到哪里都看见荒芜的梧桐树影,心无端地瑟缩起来,觉察到逐渐升起的天寒地冻的冷寂。没有路人跟我走在一起。这路上,竟连个匆匆而过的陌生人都没有,只有自己纤长的身影紧紧追随。那一刻,竟然毫无惧意。因为生命于我本只是负重前行的躯壳?因为生活于我本只是无谓的挣扎?
惧怕三月。三月,于我,是重新坠入的梦魇,是结不了痂的伤痛。只是,岁月流转,无论我如何地抗拒三月,三月总明媚着到来。春光中我没有丝毫的生气,有的只是虚脱的颓废。
悲哀三月。我想把握的青春,我想把握的爱情就消亡在草长莺飞的三月。在苍茫的宇宙中,我只能深深地以悠长的呼唤喊出心中的那个名字。痛恨自己:当年诀别时痛哭着信手涂鸦的裙衫早已化为灰烬,为何随之而起的祝福、期待和诅咒时时萦回于梦中?当年做嫁娘时苦笑着的发誓记忆犹新,为何还让升入天堂的人不得安息?叹息着一切情感都必淡漠,为何他不曾凋谢的容颜还不时在我心深处歌唱?相依的身影早已匿去,为何让悔撼绞扭着,歪曲着,仿佛挣扎在水草中?不解,自责,——无效。
颓废三月。周日推拿、周三美容、周末出游,有模有样的日子表面下有着多少的无奈和悲哀?潇洒购物、疯狂纵酒、肆意嬉闹,有滋有味的光景后掩藏了多少孤寂和苍凉?只想远离尘世,寻一清净之地,口诵祷文,心祭往事,了却此生。
孤独三月。游荡网络,如孤魂野鬼。虚拟世界熙熙攘攘,我行尸走肉般漂移着穿走于其中,试图转嫁自己的聊赖和寂寞。而当有人招呼时,却不自觉地惶然逃避。封闭自我,独自饮泣,已是多年的习惯。咫尺天涯的的爱人漠然着我三月的忧郁,天涯咫尺的友人已消失在寂寥的秋夜。我只能让窗帘严严实实地遮挡着泪脸,让破碎的的呜咽弥漫在空气中。
三月,沉寂的三月,不发帖子不聊天;疼痛的三月,多年的淤伤发作了;庆幸的三月,还能好好的活着。
不管如何,总算走过了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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