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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农民公务员考试自白3
□ 武者小路
2003-08-11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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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太阳新鲜得象刚出笼的馒头”,坐在田头俺看古龙的《欢乐英雄》正起劲,翻到这句话俺不禁哈哈大笑。古龙这小子一定是饿坏了,可怜的孩子,饿了也不跟俺讲一声,俺挖几个地瓜给他尝尝,怎么也比馒头够味!俺抬头望望头上的馒头,咋看咋象鸡蛋黄。看来俺跟古龙的想象境界有差异。想到这俺琢磨着前几天那份卷子要换俺出,俺一定加上这道题:问,早晨的太阳象啥?答案四选一,A、刚出笼的馒头;B、鸡蛋黄;C、鸭蛋黄;D、鹅蛋黄。俺想,这样的题目才算题目嘛!俺有点得意,正要举一反三大肆放纵想象力,突然鸡蛋黄被一根春葱手指头捅成两半,紧接着一双线条清晰白嫩小手把俺的视线跟鸡蛋黄彻底隔开了。
“三哥,想啥呢?”,燕子笑魇逐开从俺背后探出头来。
各位看官,俺自白到这里不得不忍痛介绍一下燕子了,不得不是因为燕子跟俺今后的生活有着密切不可分的关系,也许俺以后有空会写一本《俺跟燕子不得不说的故事》详细介绍她。而忍痛呢,是因为俺比较自私,在俺的自白里面俺比较喜欢个人主义,更明白一点说呢,是痛心一些女同志知道俺跟燕子的事后会跟俺恩断义决。没有办法,燕子说不提她她就跟俺急,俺在一棵树跟一片森林之间徘徊许久,衡量再衡量,三思再三思,最终选择了在一棵树上吊死,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你宁可在一颗树下悠闲地吃果子,还是愿意去森林里被众野兽围攻啃骨头?”俺其实很想知道被森林里众女兽分尸的滋味是如何如何,现在还没那勇气罢了。
燕子嘛,就是五婶的闺女,首先要从模样说起。俺从学校毕业回家的第一天,她上俺家来了,俺只看了她一眼马上给她下了个定论,她一定是五婶当年外面捡回来的,不然咱村的风水能生出这一号人物?至于后来俺们亲亲的时候,俺更坚信这一点了,因为她的嘴唇是软软的、薄薄的、带点橘子香味的那种。而她老妈五婶啊。出名的血盆大口。其他方面俺就不想再说了,按某些标准,如校花、系花之类来划分,她是村花。这一点从后来俺们村里那帮嘎小子提到俺的时候得到证明,他们咬牙切齿说:作孽啊,一朵鲜花咋就插在牛粪上呢?俺这话不爱听,寻思着俺是牛粪吗?要真是也是特新鲜特有营养成分的。那天天特别的亮,燕子上俺家来了,俏生生的一句:“三哥,你回来了......”下面接下来的话俺就没听到了,俺犯迷糊,大学里面美女俺见多了,搔首弄姿型的,顾影自怜型的,小家碧玉型的......俺从来没有迷糊过,可俺现在脑袋里面嗡嗡做响的只有四个字:眉目如画。多亏俺紧紧抓住锄头把,才没当场晕菜倒下。燕子看俺一直没说话,还手捏锄头把冒青筋,就说三哥你没事吧?到底去不去啊?不去俺走了。俺这话听明白了,脖子一挺:去,咋不去呢?
俺不知道要去干啥,可还是美滋滋的跟着燕子往村头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搭话。俺拿眼偷瞅燕子那窈窕的身材,心想:她是不是喜欢上俺了,俺刚回来就来找俺约会?俺很为这个无耻的想法高兴了一阵子,也就那么一阵子,不然怎么说愉快的时光总那么过得快呢?俺们走到村头了,偌大一间瓦房,俺抬头一看,吓坏了,喊了一声哎呀妈呀,刚才那股高兴劲化一身冷汗涔涔出了。正想撒腿跑,被燕子一把拽住了。
“你慌啥跑啥呢?”燕子娇嗔道。
俺抬头望着那瓦房上的招牌脸色惨白,俨然一排白底黑字:计生站结扎点。你说俺能不跑吗?因为俺在看到这牌子后电光火石之间转了三个念头,第一个是:哪个婆娘拖儿带女的找上门来,告到乡政府抓俺来结扎?第二个念头是:不对!虽然俺在外面还没修炼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可俺第一天刚回家就有人找上门来?户口普查也没那么快!第三个念头是:难道燕子出事了要俺帮某人背黑锅?念头转得快没用,最终俺还是没跑成。燕子不知道俺的想法,还以为俺怯场,后来俺吞吞吐吐招了俺的想法,燕子笑得直不起腰来,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明白了,只怪俺在家没听清楚。原来燕子是咱村的妇女主任,专管计划生育,刚上任不久针对俺们村的严重超生办了一期的计划生育动员大会,借了计生站办会场。刚好俺回来了,村书记说本科毕业生见识多,让俺来听听帮忙指点一下。俺一听头大了,一大老爷们来跟你们混这个场,象话吗?
硬着头皮俺进门了,哗!好壮观的场面,上到五十几的大妈,下到十几岁的小媳妇,高高低低,凹凹凸凸几十号人马在屋子里面磕瓜子呢,一见俺进来,一大妈热情的招呼:大兄弟你咋也来了?耍了媳妇不是?俺尴尬的嘿嘿几声找个角落蹲下了,开始听燕子在台上开动员大会。听着听着俺忍不住了,要说办这次动员大会燕子看来是下了不少的工夫,旁征博引,引经据典,从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社会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人与经济的关系,应用辨证法、唯心主义,博古烁今无所不谈,俺最佩服的是她把马寅初的《新人口论》也搬出来了,她说:要和平共处,做到我不侵略人家,也不要人家侵略我,就非控制人口不可。俺在角落里哈哈大笑,可也没引起别人注意,一帮娘们正忙着磕瓜子拉呱家常呢,就只有台上的燕子横了俺一眼,差点把俺的魂魄飞走了,俺才老实下来。
会后,燕子低头跟俺往回走,楚楚可怜样说:“三哥,这会效果好象不大好哦?”俺强忍住笑的欲望说:“不会啊,俺觉得你讲得挺好的,要是在大学讲台上,你一定比那姓马的强!”燕子怀疑地看着我:“真的吗?可我看好象没人在听啊,你在台下还笑我!”俺赶紧解释:“哪有啊,俺那是声援你不是?没有关系拉,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燕子一边走着一边说不干了,这计划生育工作抓不上去,不是让人看笑话吗?俺看她那委屈样,想了想问燕子:“据你观察,咱村的人天一黑都干些啥事?”燕子脸红了说:“能干啥事,睡觉呗!”俺说燕子你观察真仔细啊,这下燕子脸红到脖子了不说话,俺继续给燕子开窍,说其实答案就在马寅初那句话里面,天一黑就关灯睡觉,能你不侵略我,我不侵略你吗?俺咬着燕子的耳朵这般这般可把燕子给逗笑了,说三哥,你真坏!
现在你到俺村来,天一黑你也不用拿手电筒,可到处灯火通明,俺今晚组织老少爷们踢灯光打谷场足球,明晚召开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会,后晚就约上大伙通宵打麻将,公安没少来,可俺们只娱乐没赌博,为了燕子的计划生育俺可是呕心沥血上麻将桌下酒海,两肋还各挂一足球,没有半句怨言。燕子也是好样的,组织同村妇女学交谊舞,学欧洲十字绣......反正是哪样耗时耗体就教哪样!让俺们村的计划生育内的人啊,一个巴掌拍不响,看谁晚上还有时间你侵略人家人家侵略你的?不到半年时间,俺们村计划生育第一名,燕子拿了个先进请俺喝冷饮时问俺:三哥,你怎么就能想出这么绝的办法呢?
俺心里说:这还用说,不就俺想侵略你才有这灵感吗?难道你不想侵略俺?这话嘴上没敢说,只嘿嘿的笑:都是姓马的功劳!(待续)
作者签名: 武者无名胜有名,小路无路是捷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