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雪上加霜-个人文章】
夏天的尾巴
□ 雪上加霜
2003-08-11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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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尾巴,像家里那只小狗狗一样活泼赖皮,抱着我的腿不愿意放开。下午又兜到音响店里,找了很久。买下陈绮贞的雨天的尾巴。封面非常清淡,穿白色衣服的素净女子仰面,对着周围的绿。翠的绿。慢慢听着,给文字拉了个尾巴出来,带着雨后阳光的尾巴。
这几天喜欢绿的东西,那种轻的绿,有点飘。苹果叫我写点生活态度的东西,我想了半天,不知道态度是怎样的东西。其实每天都在用字表达着生活,只是方式不同。终于在超市里买了个透明白的夹子,晶莹剔透,用来放新发表的文字。趴在抽屉里找以前的文章,找了半天,找不到。我想如果真的需要一种态度,应该是懒散和随性。有时候随便就忘记过去。
敏在电话里说给小宝贝剪了胎发和指甲,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小鬼会用指甲把自己的脸抓得花花的,真是要命。我说敏你要把那些胎发留起来,以后给小宝贝看。敏笑着说剪发的师傅建议把头发放进水晶印章里,再雕刻上小宝贝的名,需要三百元。我抓着电话很久没有言语,突然想到现在孩子的幸福,他们能看到自己最初的样子,照片、头发、眼泪。
在超市里买了盒寿司,三文鱼、鳗鱼、吞拿鱼,许多种。开了雪碧,拿了罐酱油,自己对着电视吃东西。我渐渐知道人为什么要吃寿司,蘸过分的芥末,把自己呛得辣得流出温暖的泪来;蘸过分的酱油,把自己折腾得需要许多水稀释体内的厌恶。看电影绿芥刑警时那男子把芥末大堆大堆地塞到嘴里,不流泪地微笑。我想哪天自己也能那样笑,就是神经被现实都麻木掉。
这几天,不断想起那样的话:当生活堆积起来时,就变成了生命。穿过繁忙的街道,看到一两个孩子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对着人群。南方的人,冷漠地在经过,连北方来的人,也学着拒绝。买了牛皮纸的本子,我用铅笔和蜡笔开始画些简单的图,写几个字,想日记一样描述看过的场面。终于不再画油画和素描,只是简单地勾着轮廓。当这些图堆积成本子时,就是生命。
像个小白痴一样重新看了西游记,第一集。猴子从石头里蹦跳出来震动了天庭。我真喜欢那种刻画,从小时候就想着有天要做很激动人心的叛逆事件。为此很早地学骑单车,把膝盖摔得烂了三个月。之后又骑上二十八寸的大单车带着两个孩子东撞西撞把一群老婆婆吓得左躲右藏。每次看西游记,都会默默想起那些肆意简单的事件,笑得很甜蜜。
询问着哪里可以把照片用笔画出来的,我想把爸爸妈妈合照的照片拿去画得很大,别上相框,挂在白色墙壁上。他们的坚韧和统一渐渐提醒我放下固执和野蛮的武器,把身上的刺清理掉一些。很多年前,堂弟在家里的地板上发现过一只偷跑进屋的刺猬,我近距离地看过它的模样。那种害怕而惊慌的表情,空有一身坚硬的刺。
晚上睡觉前开始吃含维他命A和D的鱼肝丸。刻意用尖的牙齿咬破,让那些油腻的汁流出来。妈妈叮嘱吃药时,我会不耐烦地抗拒。可是这个世界上,能让我这么乖吃药的也只有她。常常悄悄地在睡觉前那两瓶药,想起唠叨的妈妈。
买牛皮纸本子时,因为喜爱,又买了两个,打算明天送给仔仔和朱古力两个孩子。一个上面画着小老鼠,一个上面画着啃骨头的小狗。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会用来做什么,只是想送给他们。这样我画画的时候就会想到跟小孩子用同样的本本,尽量欢喜。
看到许多人的网络日记里提起鬼时突然想起今天是农历的七月十四。小时候奶奶说这个晚上最好不要到处走,于是我会窝在家里害怕。可是长大后慢慢懂得每一天都一样的,存在生死。大S在封面节目里说她一直相信神的存在,相信死去的世界会最美丽,这样她觉得连死亡都美丽。既然不怕人类最惧怕的死亡,其它再糟糕的事情都能熬过去。
如果人用乐观的思想说服自己,会变得勇敢坚强。大学时缓慢读过陆幼青的死亡日记,陆艰辛地记录着每一天接近死神的观感,到最后渐渐逝去。可他最终把美丽的字留在现实世界里,把版权所得的资金作为对妻和女的报答。封底的话:全部的文字会在一个适当的时候发表,比如,对我来说,太阳不再升起的某个早晨。我又一次打开书,打开厚的牛皮纸封面,书上是,蓝的天,笑的向日葵。
夏天的尾巴,不时在眼前摆着日的舞曲。
每天打开衣柜,会不经意地想如果秋天到来,要穿很薄的长袖站在风里,深深呼吸。筱告诉我承德的秋冬会有铺满红叶的小道,我想着爱的堪培拉风景,非常恣意。过了中秋,要把夏天的尾巴狠狠甩掉,轻轻拥抱秋天胖胖的小脑袋。告诉他我等了好久才等到这样的拥抱。
作者签名: 总要有些随风 有些入梦 有些长留在心中 于是有时疯狂 有时迷惘 有时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