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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白发飘落

冬天不冷
2006-04-10 22:42   收藏:1 回复:5 点击:1024

    一天,母亲打来电话,问我周末是否有空,便随口问:您有事吗?可她仍就追问是否有空闲,当听我明确回答说有空时,她这才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那你回来给我剪一剪头发吧!嗨,我还以为怎么了,原来这么个小事,母亲也真怪了,怎么想起让我剪头了,我这手虽然长的小巧了些,可比起专业理发师的手艺来,怎么着也是天壤之别呀!可听母亲欢快的声音,又不想让她失望,就暂且答应了下来。
  
   周末,天气骤然变冷,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一家三口腻在被窝打打闹闹,不肯起床,母亲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和女儿闹的正欢,想起昨天答应给母亲做一次理发师的事。于是大呼小叫地穿衣叠被,洗刷完毕,草草吃了口饭,便携夫带女出发了。
  
   刚就院门,母亲便笑盈盈地迎了出来,我边进屋边说,让我给您剪头发,到时候出不了门,可不许怨我啊!母亲愣了一下,才说:剪头啊?嗨,其实不是非剪不可,你不是一周没来了吗?只不过找了借口让你来一趟罢了,今天冷,不剪了,改天我去理发店吧,我啊,已经包好你最爱吃的韭菜陷饺子了!听到这,人整个立那了,原来是这样,心里不由得阵阵发酸,为了让自己回家一趟,竟然需要母亲选用这样一个谎言!看着桌上摆放的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水饺,如一个个饱满的挺肚将军,不禁哽咽,终究忍住了盈满双目的眼泪。
  
   记起第一次听《常回家看看》时,自己曾用自信的口吻对父母说:这首歌就是唱给那些远离父母的儿女听的,哪象我,工作单位离家这么近,回家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么?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也结婚,生子,逐渐把重心转移到了自己小家上,竟然也经常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递减着回家的次数。后来,短短一华里的路程,每周也只是往返一次,每次去了,父母都象在接待归客,吃喝完毕,象征性的问一句:我来洗刷吧?得到必然的拒绝后,便心安理得地坐在一边看自己喜欢的电视节目,即便如此,母亲依然以一种高涨的热情期盼着周末,甚至为此找个美丽的借口。
  
   吃完饺子,我第一次让母亲在那看电视,我洗刷,。然后便执意要母亲去洗头,可她却说:算了,算了,你歇会吧,改天我去理发店。可见我态度坚决,甚至有些着急,才象个孩子一样乖乖地洗了头。
  
   我知道,我的手艺远远比不上理发师的水平,可这次,我想怀一颗虔诚愧疚的心,用一双很久没再抚摸过母亲的手,来梳理她黑白相间的头发。
  
   在春意溶溶的阳光下,一缕缕碎发飘落到地上,被风吹去。曾几何时,母亲那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一度是她最大的骄傲!如今多少黑发换白发,甚至,我吃惊的发现,母亲的头顶竟然开始脱发了!根根稀疏的银丝,在阳光下昭示着岁月的无情。一直以为,父母还很健康,还有的是时间等自己去爱,可总有那么一天,当我们自以为获得的事业上的成功而沾沾自喜时,也许才发现最能够为自己骄傲的他们再也无法看到和听到这一切了。
  看着她有些荒芜的头顶和额头上的沟沟坎坎,看着她更加消瘦的柔弱的肩,随着白发飘落,泪落了下来,无声!
  
原创[文.心路心语]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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