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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园寻一个童话
□ 一钩新月如水
2006-04-20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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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记得沈园,是缘于陆游的那首脍炙人口的《钗头凤》,缘于那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一早就进入沈园,没有纷至沓来的人群,没有喧嚣嘈杂的人声,沈园,如我希望般,终于安安静静地在我眼前了。
独撑花伞,走在雨中。没有方向,凭着感觉,沿着曲折蜿蜒的小路,穿过浓荫,一个又一个,想着,这里,也曾是陆游和唐婉并肩携手笑语盈盈的幸福之地,也曾是他们执手相看,无语凝噎的伤心之处。那么这些树木,这些花草可曾见证他们的悲欢离合?
耳边,若有若无的是——笑声,哭声,还是雨声?
不知不觉,眼前出现了满池的荷叶,荷花在荷叶中亭亭伫立,有一种绝俗的清丽。间或有蜻蜓在荷叶间停驻,竟然是别样的生动。情不自禁地,脚步不再移动了,满池的荷叶,为我一人舞动,绽放的花蕾为我一人美丽。我随心所欲地按着快门,知道留下的不仅仅是花与叶的拥抱,为了这花与叶以外的,我不停地按着快门,现在,此刻,我会觉得每个镜头都是迷人的,因为她们属于我。
是第几次按下?按下的瞬间,莫名想到你说的话——你说,独游沈园,会让人流泪的。
我知道你说的是为陆游和唐婉流泪。只是我不解,若是和你同游,亲爱的,我就不会流泪了吗?和你同游,看见的依然是那个伤心的悲剧啊,不会因为身边多了个你,陆游和唐婉就不分离了,但是当时我没有反驳你,我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安静的我,一如现在安静的沈园,坐在水池边,间或有悠扬的古筝声伴着荷香飘来,四下环顾这个木制的长廊,据说,这里是陆游和唐婉离婚后的邂逅处,后来陆游无数次走过这里,思念已不在人世的唐婉。那样地思念是痛彻心扉的,但我想,那时的陆游不仅仅有思念,还应该有后悔吧,放弃一生中的最/爱,怎么能够,怎么可以,怎么会?
喃喃吟诵着“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眼泪真的下来了,为了不懂得珍惜的人——过去的现在的,都有。
看着陆游与唐婉,不知怎么地,我记起的竟然是《孔雀东南飞》中的焦仲卿和刘兰芝,同样的一纸休书,同样是恶婆婆担了个罪名,但是男人呢,陆游呢,焦仲卿呢,去哪儿了,连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这是爱吗?
居然忍心一纸休书,那是爱吗,我想,是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吧,失去可才知道原来那是爱——刻骨铭心的,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给予的。
起身,在雨中继续前行,那瓢泼大雨是一种宣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是这两句吗,太湖石上遒劲有力地刻着的是爱的誓言,而陆游终究做不到生死相许啊。一种忧伤和无奈涌了上来,又有谁仅活在感情中呢,在感情和理智面前,生而为人,必要学会舍弃些什么,于是陆游选择放弃了唐婉。我有些懂了……虽然不是很懂。
MP3中放着光良的《童话》,《童话》——来沈园的大巴上放过童话的MTV,那伤心的眼泪仿佛还在眼前晃呀晃,光良的缠绵忧伤的声音又在耳边: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我想在沈园找到这样的童话,等到暗香萦怀的季节,我们一起来踏雪寻梅,留一个童话在沈园,好么?
作者签名: 蓦然回首,人散了,才从惘然中迫出一股强烈的追忆,捕捉住几度留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