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WAING-个人文章】
转折
□ WAING
2003-08-18 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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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酷热难耐。
“明儿,屋热,别看了,到外面乘凉去……”
“不热,妈,明天还要考试呢!”
冬季,寒风入骨。
“起风了,明儿,记得多披件衣裳,别着凉了。也够晚了,早点睡吧!”
“妈,我不困,还想再看会儿,您先去睡吧!”
高考的前一个晚上,月光淡淡地洒在银白色的大地上,树儿随微风轻轻舞动着身躯。树下,两个黑影和一张轮椅驻立在那儿,仿佛在交谈什么。
“明儿,今儿怎不去读书呢?平时不管怎样叫你,你都死不肯休息,今天却主动出来乘凉了。怎么,有什么阴谋不成?”
“妈,说哪了,你儿子不是只想陪陪你吗?况且明天就要大考了,我要保持心态平衡,不能紧张,所以今天晚上我只想休息休息,所有的事,都等高考过后再说吧!”
隔天,王明的妈妈推着王明来到了考场,考场外挤满了“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考场内是寒窗苦读的学子,父母与学子的心相互牵动着,都是为了闯过高考这一关而奋斗着。
……
走出考场,室外的空气格外清新,两天的考试终于过去了。凝固的空气顿时也欢呼雀跃起来。
“明儿,考得怎样,有没有信心啊?”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能不过吗?经过您的耐心教诲,这一关我稳过。”
放榜的那一天,榜单前,两个身影和那张轮椅在寻找着那两个字――王明。
“妈,看,我在那,我上了,太好了,妈,快看啊!”
“哪里,喔,看到了,太好了,我儿子上大学了。”妈妈捂着手巾,一嗑一嗑地抽泣着。
“妈,怎么哭了,您不高兴吗?”
“妈当然高兴,我儿子上大学了,我能不高兴吗?我是高兴得哭了。你爸在天之灵,他一定也在为你高兴呢!”
回到家后,妈妈躲在房间里,王明知道妈妈一定是在为他的学费犯愁了,加上他的医药费,妈妈是一时承担不了的。正当王明犹豫着要不要上大学时,妈妈走出屋间。
“明儿,不要担心钱的事,再苦再累,我也要让你把大学读完。只要你将来有出息,为咱家争一口气,什么苦我都能扛下…………。”
“妈!”王明扑在妈妈的怀抱里,母子二人相拥而泣,泣生活的不幸,泣命运的不公。
往后的四年里,处处可见一个老人背着一个蒌筐,不时地弯腰、起身,然后往筐里放上一个破纸皮,或是一支破雨伞架。老人一直重复这动作,重复了四年之久。
同时,在远方的一所大学里,一个青年整日往返于教室与图书室之间,他几乎不抬头望一眼天空,几乎不迈出学校一步……
四年后,王明学业有成,风风光光地回到家里。
“妈”一进门,王明便急唤着妈妈,他想尽快看到多年不见的妈妈,那个为他辛苦三十六载的妈妈。
过了一会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出屋时,她的衣衫破烂不堪,到处都打上了补丁。王明怔怔地看着老人,眼泪如洪水般倾泄而下。
“妈妈”王明倒在了妈妈的怀抱里,“四年的艰苦生活怎么把您拖累到了这种地步,妈,是儿子不孝。早知道会这样辛苦您,明儿还不如不上大学算了。”
老人的声音很小,但很清晰“你这不是叫我伤心吗?我这么辛苦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让你能上完大学吗?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对得起我吗?”老人推开王明,生气地转身要进屋。
王明急得喊住老人:“妈,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不过,您今后再也不用过这种日子了。走,咱到城里住去。我一回来,就托人在城里找了套房子,明儿要让您的后半辈子过得舒服一点。”
老人笑了,也哭了,她对这四年的辛苦一笑代之,对儿子的出息泪感欣慰。
四年间,老人夜以继日地奔波于大街小巷里;四年间,王明也夜以继日地往返于教室与图书馆……这四年间母子的共同努力造就了王明一生当中最辉煌的转折点。
作者签名: 稻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