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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于江湖
□ 呓语天涯
2006-05-16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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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几十年后看着彼此白发苍苍、皱纹满面,再也想不起少年时的容光,倒不如相忘于江湖,只记取风华绝代的那一刻。”简单的四五年之后,再次想起高中时写在作文里的这句话,泛起了种种的忧伤,甚至有股莫可名状的情绪。相忘于江湖,如果真的可以,是否不再有怀念,不再有尴尬。
一个朋友屡屡对我说,他相信一见钟情,只因它更真更纯。我也知道,因为坚持更加不容易。只因一眼,就已心迷神醉。这一刻,心中满是爱,满是辗转,所以钟情了。对于感情,就是要这样的狂烈,这样的痴迷。爱,自古都是狂热的,不可知性的,不能用理智衡量的。我也大抵相信,一见钟情时才更趋于爱,是内心最委婉的悸动。我们屡屡困守于一个不忍突破的薄壳里,尽情地伤感。孰不知,感情到了最后,更多的是出于责任,出于习惯。因此,长相厮守永远比不上眼角一瞥时的心动。
总是于临睡前,才会突然想起哪个时候的擦肩而过是那样的美丽。这大概就是我没见到它白发苍苍的样子吧。那么,我还能怎么样,假使相忘于江湖最终让我更加的怀念,我的心安放于何处?
述说是一种很沉痛的事。因为会有回忆,会有自我情绪的翻晒。但是,脱离了述说,所有的一切也仅会馊成一瓮无法入口的陈醋,酸软了筋骨。于是,我絮絮叨叨地,一而再地竭问自己,心安于何处?
也许是寂寞,也许是某种更荒唐可笑的理由,我才开始了动弹。不然,我大概会像潜藏在深海里一样沉静。只不过,我再怎么样也不能给自己一个稍为可靠的方式,免于持续的张望。哪怕醉酒,哪怕爱情,给的也不过是另一个寂寞的发端。三年前,我的朋友都劝我, 找个女孩好好地爱,积极点,开心点。三年后,他们在电话里长时间地沉默。因寂寞去寻找的东西,只会让自己更加的寂寞。这,我在多年之前就知道,只不过屡屡失足。
我再次想起了相忘于江湖,心头却堆满了边角料。
我向来不擅长处理情感,以致我的爱情流离失所!事实上,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我都在寻找让自己积极的立足点,可以勇敢地面对生活,勇敢地轻视苦难,勇敢地将死别当作等闲事。然而,爱情本身有着太多的颠簸,太多的无奈,太多的寂寞与失衡。我还如何拿爱情去挣救我的生活呢?对爱情有了太高的期待是件荒谬的事情,就像我的生活,一直以来相悖而行。渐渐地,脱离了人群,还有无限大的世界。
再也没有人,会在半夜里打来问候的电话;再也没有人,会无理由地陪着你去溜达。因为岁月,也因为成长!
五年,或者更早之前,我懵懂地用文字写着爱情,写着武侠,写着古龙之死,假借于别人的宽容,编造了一个又一个荒唐的结局。现在,那些日子的伤痛才在心头一一浮现,淹没了心。
凌散地敲罢文字,我无限惘然,且回去做设计。一切都为了毕业,而毕业是一种盛大的死亡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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