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杨红叶-个人文章】
电影和我
□ 杨红叶
2006-05-19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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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小的时候,村里最盛大的活动便是晚饭后的一场电影了。
那个时候如果要放一声场电影的话,要到几十里以外的县城取片子。然后由专门的放映师再放出来。一般一场电电影四卷。好的放映师傅卷与卷的间隔时间短一些,而技术差一些的却要用较长的一段时间,因此这段时间的骚动会大一些,如果不幸放映师怎么也不知道第二卷怎么放的话,那就会遭到看电影人的攻击的,放映的人愧疚得好几天抬不起头。
我虽然看不懂电影的内容,但只要村里的喇叭一叫,宣布晚上有电影的话,我是最积极响应的一个。通常母亲不会去看的,父亲却场场不落,但又不愿带我们去,一是小孩子太缠人,二是通看不到一半我们已经睡着了。
即便是如此,一捱吃完晚饭,我们便激动地穿好衣服等父亲了。通常情况下父亲只领我去,弟妹还小,由母亲哄睡了,我们便出发。没有开影前通常场面都是乱哄哄的。有大人在焦急地找孩子,扯开嗓子地叫也找不到自己的儿或女。好不容易通过别的小孩子嘴里知道自己孩子的位置,过去又是一顿好骂,无非是嫌孩子没吃饭就跑了出来,又不多穿衣服之类的。也有大一点的男孩子在到处找自己的同伴,找到了也不管身边的人,放自己的凳子进去,一旁弱些的小女孩子只能退让。有卖瓜籽之类小吃的小商贩,燃一盏大油灯在场外等着顾客。通常都是只有几毛钱的孩子顾客。电影开场前的骚动在聚光灯照在影布上的一刹那安静下来。
通常电影开始的一段时间我都能坚持看,再一停顿便支持不住自己,忘记了和父亲说好的“不睡觉”之类的承诺就沉沉地睡去了。
也有例外,就是看一部《神秘的大佛》,吓坏了。没再睡觉,只是觉得可怕,回家的路上仍瑟瑟发抖。觉得在那个神秘的地方随时都会有鸽子飞出来。然后那个受伤的和尚不断在我脑里出现,这一画面至今令我胆寒。
另一次就是看一部外国片子,名字不记得。什么内容也不记得。确切印在我脑海里的是一个很胖的俄罗斯妇女在烙大饼,烙了有两撂诱人的大饼。我只是嘴馋人家在大饼,想以后自己有钱就烙那么多的大饼,使劲吃。小的时候,缺吃少穿,能吃到白面做的食品对我来说是一个奢侈的愿望。除非偶尔病了,邻家的二婶(二叔是工人)会送一个白面馒头过来。
最烦恼的是看完电影回家。这个时候我大半已睡醒。村里没有路灯。由父亲牵着我的手一路在黑暗中前行。由于胆小,惧怕黑暗。我喘着粗气紧跟父亲,稍微听到一点响动便不由自主的害怕。不太长的一段路走出一身汗。看到母亲家里为我们亮得那盏灯。丢开父亲,喊着母亲的名字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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