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潇月-个人文章】
西塘·醉心人吟相思阙
□ 潇月
2006-05-23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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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西塘,这个念头忽闪忽现了许久时日,直至上周末,终于成行。
临行前几天,就预定好了客栈,本想着能真如心中所想,临水而居,夜里看看河水或是听听戏曲。结果出发那天被突然告知房间腾不出来。FAINT!转念一想,有那么多客栈,我就不相信我们去了会没地住而露宿河岸。
从海宁去嘉善很方便,40分钟的车程。一路上,和小羽边看沿路的风景边聊着天,后来都一阵困意,各自眯觉。到了嘉善汽车站,我们还是和另一家客栈联系,黄叔叔很热情,问好了我们的车次,说好了去接我们。去西塘的车很多,都是可爱的Iveco,坐满十个人即发车。只是好奇怪,去的时候车价是4块,回的时候只是3块。很顺利的买上票,坐在后排,和小羽看着外面的路境越来越接近郊区。这样也好,否则,与市区临近,只怕也被污染破坏得不行了。
当车停站的时候,围上来一圈三轮车夫,说着每人一块钱带我们进去。事先就听说了这边的三轮车夫带游客去客栈的话,多数都是要拿客栈回扣的。所以,只要是事先定好了客栈,几乎都是与客栈老板联系,那边直接来接,带着进去并能免去门票。呵呵,也就是另一种形式的逃票,但是好像比较文明。
我们与黄叔叔联系上了,随着他弯着小巷,走着小弄。一路上,他也说着,西塘除去正门,还有许多偏门,都是附近的居民守着,彼此熟悉的话,进去很方便的。我们也很顺利的走路弯巷拐进了西塘,正好在石皮弄那一条街。而黄叔叔的客栈就是石皮弄2号。好小的入口哦,呵呵,毕竟是在石皮弄的侧壁上开的门嘛。
房间在二楼,虽然不是很宽敞,但是很舒适。摆设都很明清风格,似乎都是雕花红实木。床,梳妆台,衣橱,电视,空调,卫生间,真的还很方便。只是空调若是开的话,需要另外交钱。还好,天气热但还不至于热到需要开空调的程度。省下一笔花费。房价,是我问过的几家之间最便宜的,80块,估计就是因为不是临河。可是这有什么,住处都是差不多的条件,想去河岸也可以去逛嘛,不在乎这点点要求了。
我们到了那里是下午4点左右,在房间里休息了会,就走出客栈。出门前黄叔叔还很热情的给我们介绍了一些西塘的特色景点,提醒着我们别错过了。我们微笑着说着“谢谢”,然后就开始游期待已久的西塘。
石皮弄所在的一条街,似乎就是工艺品相对集中的地方。大多数店铺都是卖的旅游纪念品,框画、藤包、蓝花布、盘扣。还有一些特色食品,芡实糕、熏青豆、一口粽、送子蹄。想着等离开的时候再买,因此我们只是粗略的看了看,当然,也闻饱了一条街的香。另外,在这条街上,也有着西塘大部分的宅堂景点,西园、江南瓦当陈列馆、张正根雕艺术馆、种福堂。只是都过了开放时间,我们站在门口,看的都是两扇紧闭的大门,汗。
但是也越来越觉得住在石皮弄客栈是很明智的了。至少吃的比较方便。小羽笑着说,仿佛重点不是来玩而成了吃。我也笑着,毕竟吃和玩是分不开的。一开始就吃了久已闻名的管老太臭豆腐,真的很好吃,豆腐很滑嫩,口感极其好。我的吃相似乎不是很雅,反正,虽然有牙签串着,但还是吃得一手的油。只是,香。
直接就在弄口正对面过了环秀桥,桥身还刻着一行联“往来人度水中天,上下影摇波底月。”喜欢。本来很普通的桥以及桥下的河水,突然的因着这一句变得温情起来。踏上桥去,看着西塘的景。温和的阳光,磷光的河面,柔和的垂柳,和煦的晚风。
从环秀桥一下来,右拐就走进了烟雨长廊,这一西塘最有名的景致。彼时天尚明,而烟雨长廊则是越夜越魅惑。不着急,不着急。慢慢的溜达着。
初走长廊的时候,有一座桥,是必须要过的。送子来凤桥。听名字就觉得很过瘾。桥两边是不同的修葺。从我们这个方向看来,右边是阶梯,左边是斜坡。上桥方式不同,意味着选择不同。嘿嘿,这个选择说来很可爱,当地人都说,走阶梯的,以后会生儿子;上斜坡的,以后会生女儿。管它的,反正两边一来一回走了好几趟。
真正走入廊棚中,可以看到家家晾在外面的酱菜,偶尔还有吆喝着卖薰青豆。这个也是西塘的特色之一,我们买了一小袋,吃起来,好像感觉也只是一般,也许只是因为有了西塘的衬托,这个豆也就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了吧。长廊里,都是一些民居,间或是客栈,许是临水,名字都很好听,什么依水阁、河香、云水、烟雨人家、长廊梦,好多好多。尽头是永宁桥,与环秀桥正对,遥遥相望。站在桥上,几乎可以望尽西塘的全景,看着两岸独具风韵的民居,夹着一河青水,就这样,朴实却经典的江南美景,霸道的钻进眼里,淌入心里。
想着一会去坐船,所以晚饭也稍微早早的吃。选择了响堂饭庄。据说饭菜很实惠,价钱也很公道。临河。我们亦找了一处紧靠河边的位置坐下。我的身后正好是一株杨柳,柳条就在我的发迹缓缓的摇曳着。首点便是椒盐南瓜,这道菜是每个来西塘的游客必选的。南瓜是甜味,但是椒盐一番,再切成薄薄的片状,入口,感觉很香润。还点了几碟特色小菜。当然,此情此景,一壶花雕亦温好,斟在小小的青花瓷盏杯。此时也黄昏,渐渐的,河岸有红红的灯笼燃起。我们沐着晚风,伴着流水,在一串串红灯笼的的映照下,把酒言欢。良辰美景微醺酒。颇为感慨。人生如此,又有何求。尽兴。
慢慢的,天色渐暗。红灯笼越来越多,家家户户都把廊蓬下挂着的大红的灯笼燃亮了。沿河望去,整个西塘一片醉红。还有一艘艘乌篷船载着游人穿行其中,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每个人脸上挂满的欢喜,还有声声的惊叹赞美。只是,河水依然在安靜的流淌。
待我们吃好晚饭,就去坐船啦。上得船去,乌篷船摇摇晃晃的,同船的人都惊呼一片。摇橹的船夫也叫嚷着左右分开坐,保持平衡。同船八人。六人是同伴的学生,两人是一对年轻夫妻。百年修得同船渡,彼此也算有缘,虽然离船上岸后仍是各自陌路。我和小羽安静的坐在船尾。
夜晚的西塘,益发迷人,使我沉醉,不欲望来时路。逶迤的烟雨长廊,水面倒映着两岸老宅屋檐下垂挂的红灯笼。还可以看到随流荡漾的许愿船,里面点着的小蜡烛,橘色火苗恣意。而且,水面上总游荡着一只乌篷船,里面应该坐的是几位民间艺人,吹着笛,弹着琴,很清冽悠远。听着曲子,不知不觉的开始恍惚。梦幻与真实,在我眼前演化着,分不清。经过搭在河中央的戏台,唱词难懂,但是吴侬软语伴着乐律,飘入耳里,仍是无比的惬意。当船行进到河的末流,明显感受到夜的深沉,游人的稀少,寥寥的红灯笼。我忍不住轻声对小羽说,好安静,安静得我不想说话。说完之后,自己都笑了。这话说得多矛盾。同船的其他游人亦都很安静。是的,西塘给我们以安静,我们只能还之于安静。当船身调转,再度回到喧闹的河流段,我只看见了在不远的前方,那些灯笼,密密集集的。醉,只能用这个字,醉了景,醉了眼,醉了心。
我们上了岸,融入人群,真正置身于西塘夜色之中。那种美,很极致。如果说白天的西塘像一个清纯的江南女子,那夜晚的西塘就像一个含羞的新娘。她的灯影浆声,就连空气里都满是暧昧。我贪恋地呼吸。
深夜,再度走在巷子里,非常静谧。临街的人家开始上了木制的门板预备休息。凹凸的石板路好像被清洗过了一番,也一尘不染。走过小巷,街灯把人影拉的老长,一切都很安宁祥和。我们轻轻的踩着每一条巷子,周边的人群亦渐渐散去。
回到客栈,洗漱之后,倒在床上看着电视,但就是觉得有一种别样的安静,在身边慢慢弥散开来。睡梦里,一阵香甜。
次日,5点醒来。天气微凉,穿着外套出了客栈。转身,看着石皮弄,狭窄蜿蜒。莫名其妙的想起“曲径通幽处”,但又好像觉得不对景。摇摇头,心里微微笑。据说这里《碟中碟3》剧组取过景,呵呵,以后看影片的时候要注意下。看是不是有这么一条古镇的小弄出现在磅礴大气的美国大片里。
清晨的西塘,这份安静又不比夜晚时分,看着淡淡炊烟,清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清亮的水。也有起得早的游人,都很轻声说话,都不忍打破小镇的这份宁静。但是我们还在遗憾着,应该再起早些,再早一些时候的西塘,那时正是黎明破晓,会更有韵味吧。沿着河走着,青砖灰瓦,木门石阶,墙壁斑驳,手指轻轻碰触,沧桑立刻透过指尖,似乎在无声述说着曾经一个古老家族的兴衰荣辱。
随着时间流转,人影开始渐多。人们纷纷从屋子里走出來,洗衣服,择菜,对于长久居住在这里的人家,他们习惯了这样原汁原味的古朴生活。还有一拨拨的游人,从小镇的各个角落涌现。于是,打破了清晨最初的清静。我们又晃悠了一圈,仍然是走着烟雨长廊,穿行着小弄小巷,过着一座座古老的拱桥。那些宅堂并没有去。想来觉得我们也比较自私,为了寻一方安静,打扰了这里的安宁。
只是很短暂的停留。临近中午,我们就退了客栈踏上归途。有想象过看雨中的西塘,据说那是最美的。可是,当我们去时霎时天晴,回时突兀落雨。想着,心里有点遗憾。不过,也默默的期待着再有机会就选择雨天里去,领略别样风情。
西塘,纵容着我们的匆匆路过。我满心的浮躁和焦虑的前来,却在离开的时候,都被拂去,只有美好的安宁。直至此刻,人已远去,心犹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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