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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醉过那一回
□ 冷月诗林
2006-05-27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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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朦胧的睡眼,扫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大衣柜。窗下的休闲厅里,淡蓝色的玻璃圆桌上放着我喜爱的金虎,两把彩色的休闲椅悠然地立在两旁,床头柜上的电话稳稳的坐在那里,闪着悠悠的蓝光。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和夫君一起,与他们的刘局长和几位同事在一起喝酒吗?怎么现在就躺在自家床上了呢?我努力调动大脑的微机,却无法搜寻出储存的信息。旁边的夫君正呼呼大睡,悠闲地打着鼾声。我不得不将他弄醒问个究竟。他却嘿嘿地笑着,用手刮着我的小鼻子说“傻孩子,知道不,你昨晚喝多了”,“啊,是真的吗?”
夫君帮我调动出记忆储存库里的信息。记得昨天晚上,他打电话叫我和他们一起去吃饭,当我赶到时,刘局长和他的几位同事早已坐在桌上,每个人斟了满满一杯白酒。因为夫君有点小病,只能以茶代酒,可刘局长又是个善饮之人,非叫我另外代替夫君喝一杯,天生豪爽的我,再加上仗着自己有几分酒量,也就没有推托,一口半杯的和他们喝了起来,桌上的气氛在我的调笑下,焕发出融融春光。大家在一起开怀畅饮,谈工作,谈家庭,谈将来孩子和发展,不知不觉中,我们四个饮酒之人早已将两瓶白酒喝光,而我喝的最多,大约有七八两白酒。
夫君说:“后来你就喝多了,兴奋了,话也多了,给人家讲了一堆人生大道理,好好玩哟!我把你扶上楼,你歪里歪斜的,上了五楼,差点没把我累死,这回你喝的可像你写的那篇《女人与酒》中的女人了,两颊绯红,面若桃花,明眸浩齿,光彩照人了。可就是有点摇摇幌幌了,大刹了美好的风景,不过你喝多了,却失去了往日的凶悍,不像原来的那只母老虎了,极尽了温柔,硬是拉着我的手,不让我去书房赶写那篇讲话稿,我今生娶了你呀,就像捧着一个刺猬,虽扎的慌,却觉得蛮可爱的,哈哈!”“嘻嘻,这个呆子,还真会调笑人”,我心里想。
我真的是喝醉了吗?可我从来就没有喝醉过,在酒场上,我始终把握着喝酒的尺度,也始终坚持着做女人的原则,可这一回为什么就喝醉了呢?按我平时的酒量,这点酒不至于喝醉,也许是昨晚上夜班,一夜没睡觉的缘故吧,也许是今天喝的太快了吧,不到半小时,七八两白酒已经下肚。我哪喝过这么猛的白酒呀!也许正应了那句古话: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道理吧!我努力的为自己这次酒场的失误,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可有时想想,生活中的鞋湿了,可以晒干了再穿,而心灵的鞋湿了呢?心灵的鞋湿了,也可能让为官者更边贪婪成性,欲望无穷,最终把自己送上断头台;心灵的鞋湿了,也可能让女人失去自尊,自爱,最终滑向醉生梦死的深渊。
回头看看夫君,他正微笑地看着我,深邃的眼眸如面镜子,映照着我欲加发窘的颜面。自从结婚后,我们夫妻在感情上甚好,哪怕是一个人一天不在家,心里也总是缺少了点什么,也自信彼此感情上的坚贞不愈。可这些年,常常因为他喝多了而打架,让我暗自伤心落泪,气恼不已,总认为他是装的,喝多了为什么能找到家,为什么进门后才扑倒在屋里,于是便和他大吵大闹,也常常因为有这种想法,而拧他掐他,可他却悠然地打起了鼾声,就像身边没有我这个人似的,于是就自己躺在被窝里生闷气,心想,也许真是自己命运不好,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嫁了这么个小混蛋!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一问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让你哭笑不得!
现在想想,也许女人生来就是求全责备的主,也许女人本来就是完美主义者,曾嫌他粗手笨脚,不会做饭,有病时让我喝了一周的疙瘩疡,曾嫌他不懂浪漫,不陪我在月光下散步,曾他嫌粗心大意,常常忘记我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于是呼,心灵的海水开始涨潮,汹涌起来,冲毁了心的堤岸,裂痕则悄悄登陆。
记得有一次中午,他下乡了,我和儿子坐在饭桌前吃饭,突然儿子冲我嘿嘿一笑说道:“老妈,我可知道你和我老爸经常打仗的原因了,就是他喝多时,你不让他好好休息,而大吵大闹,不依不绕,你不会换个方式吗?等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再和他算帐也不迟。”哈哈!一语惊醒梦中人,呵呵,这个小混蛋,观察的还挺到位。
自从喝醉那一回,仔细想想也是,我喝多了,夫君却用调笑的方式让我开心悔过,而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而我在他喝多的时候,却时常让暴风雨光顾他,就像十二级台风登陆海岸,让他不得安宁。其实再熟透亲近的人,也需要宽容和理解,在生活的天空中也需要阳光和雨露。人为什么就不能别从本位主义出发,多一些换位思考,多从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呢!这样想着,他的种种优点也就像浮出海面的鱼,在我思想的脑海里欢蹦乱跳起来。曾记得我患病时,他为我煎汤熬药,整夜守护在我的身旁;曾记得他十分孝敬老人,年年为我父亲买好煤并找车送到家中,连我的弟妹都常常夸赞我给她找了个好姐夫;曾记得他出差时,为我这个喜欢文学的妻子,买了一本大字典。夫君是个注重实际的人,他永远不会给我一个烛光晚餐,也不会在情人节送我一只火红的玫瑰,他对我的爱只是体现在平平凡凡点点滴滴的生活中。
有时我想,生活也许就象在调酒,好的调酒师技艺高超,调的到位,色香味俱全,看着心里舒畅,品起来心肺通幽。生活的天空中也就阳光明媚,尽情享受;次的调酒师,技艺欠佳,酒调的一塔糊涂,不仅使花容月貌失颜色,也让人无法品尝,生活的天空也就暴风骤雨。各中滋味,只有品尝后才见分晓。自从醉过那一回,我对生活有了深刻的感悟,也想让自己成为生活中高档的调酒师,抚手调出姹紫嫣红,抚手调出生活的美酒,这样想着,一种美滋滋的感觉写满了心灵。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探进微笑的小头,亲吻着我,顿时觉得心灵温暖起来,有了这次醉酒,我的心灵不再黑暗,以后不会因为夫君醉酒而伤心落泪,也不会因为夫君醉酒而大吵大闹,人间要是多一份宽容和理解,少一份挑剔和责难该多好,这样想着,看见阳光笑的很妩媚动人,窗外的白杨树笑出了一身新绿,一如我的心情。
写于2006年5月26日
作者签名: 开启心灵的窗子,飘进柔柔的细雨,埋藏虚伪的音符,谱写人生的真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