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飞舞琴铮-个人文章】
一个夜晚的独白
□ 飞舞琴铮
2003-08-27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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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的屋子里呆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回到自己的卧室,桌子上放着一个桃子,我下午洗的。那时侯心情一般。一般就是无所谓好,无所谓坏。要是桃子能说话,我一定会请它讲故事给我听。窗外人声喧闹,我却感到寂寞。
通常人的寂寞感都是突如其来的,像盛夏的雨,突然的就倾泻下来。我仍旧没有学会宣泄自己的情感,悲伤、愤怒、寂寞。也许对我这样不爱说话的人来讲,把它们忍在心里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往往内心的堤坝不够坚固,不经意时就会决堤。
医生开的药快吃完了可是病还没有好。爸爸妈妈都很着急,担心在走的时候还在咳嗽。电视上讲现在的很多中药都不合格,可是我很怀念那些味道。我讨厌药片和白开水。它们已经让我感到恶心。很久没有吃糖了。
我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想流泪。我想找人倾诉可是我害怕自己说不出一个字。我想写信,说我不快乐,可是谁会在远方等待我的信呢?我的内心已经变得和身体一样脆弱,我常常像个孩子一样站在路上发呆,梦境和现实混在一起,交织成难以辨认的画面。我害怕自己会忽然走向车流从此离开。
我不要睡着。不要做梦。
梦里我两只手都被划了长长的口子,满手都是鲜艳的红色。次次梦见自己死去,梦见自己在去远方的时候迷了路,梦见不可知的恶魔步步逼近自己。
耳机里是许巍的声音,他在唱“就这样坐着”这句曾被宿舍的女孩子笑唱过的词。我想平静躺下,沉沉地睡着,不再醒来。就这样坐着,听风声雨声,不理窗外的繁华。
和同学相聚的时候他们提到自杀,脸上满是不解和同情。我听见他们说的话很想哭。原来健康的孩子是不会想到自杀的,那么我就像是高墙另一边的孩子,虽然那么近,却永远不可能跨越过去和他们成为相同的人。
如果看到一群嬉戏正欢的孩子附近有个落单的孩子沉默地坐在地上,你会不会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陪他,即使什么也不说。
我希望难过的时候有人陪伴。他们都在遥远的地方,如果我死了都不会知道。一定会做野鬼吧,那样就可以在人间游荡。我不是上进的孩子,做鬼也不要求可以转世。
我转过脸看见了那个桃子,它是孤单的,所以我把它吃掉了。我希望有一只魔法棒,那样就可以让桃子苹果陪我说话了。
已经22:30了,我把墙上贴了很久的一张漫画撕了下来揉成一团扔掉。那上面有一句煽情的话:放我的真心在你的手心。如果心可以掏出来我就去换心,换一颗没有情义的心,传说那样比较容易快乐。
地板上放着的球鞋该洗了。小余说它们真可爱,可是可爱有什么用呢。我穿着它们穿着宽大的牛仔裤穿过人群,走再久都遇不到想见的人。我在一天天的梦里长大了。孤单的童年孤寂的少年都变成风吹走了,也不再热切渴望见到谁。
终于在黄磊的歌声里落下泪来,镜子里面颊上挂着眼泪的自己如此陌生。我想那么长的时间里,自己只是太过依赖别人依赖酒精,丢失了自己。有一道脑筋急转弯的题是这样的,钱包掉了怎么办?答案是把它捡起来。那么把自己弄丢了,就去找回来。我的伪装坚强的理论就是你得自己安慰自己,自己鞭策自己。
23:30,一个书签画完。一面是一棵树干上长了很多眼睛的树,另一边写着“你能看见自己吗?”
现在耳边的歌词是:你原本相信努力可以改变生命,渐渐地你只能试着去改变生活;你原本相信努力可以改变生活,渐渐地你只能是着改变对生活的注解。
我给寒说也许自己正在蜕变。不知道究竟能有多大的改变。我想,蜕变不一定要离开从前在一起的人,我想要试着改变。我们都曾相信生活的美好,都曾有过美丽的期待,可是最后所有的欲望都被磨平,没有了期待。
取出去爬山时照片的底片,把二胡的和我的剪下来分开。上面人影模糊,可是眼睛都是闪着亮光的,深色变浅浅色变深。那么如果这个世界的色彩都调换了呢?
爸爸他们还在打牌,我累了,关灯,睡觉。希望不要做噩梦。晚安。
作者签名: 給我一顆香甜的水果糖 我就跟你走 …… |